第19章 苦难是为了一口甜吗

作品:《错爱:无法逃离的一生

    左玲有些后悔,万一周峰说的是真的呢?耽误了进程。


    但是想起苏姐的叮嘱,她知道谨慎点没错。


    接下来的几天,印证了左玲不该担心这个问题,周峰就是那样的人品。


    那晚后,周峰对她再没有任何好脸色,大家都敏锐感觉到了,会偷偷看看两人。


    左玲有些恼火,这周峰竟会如此小肚鸡肠,反而让别人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工作氛围也不如之前。


    左玲也没有办法,于是全身心投入到实验中。


    很快,大家的努力超过预期,据说x公司最近有专家来验收成果。


    忙碌的周峰基本上将左玲排除在项目成果外,左玲很无奈,只好继续着自己对血红杉的研究,打发时间。


    万事俱备,只等迎接专家,左玲和张园也得闲泡温泉。


    “姐,你真不管?周峰写好了项目成果书,其中根本没提你,明明这个工作你前期投入巨大,是种地栽树的人,结果他来摘果子,太不地道。”张园看不过去,为左玲打抱不平。


    “项目组又不是他一个人,他是组长,怎么说是他的事。”


    “姐,你单纯了,你知道吗?我听小向说,他还跟你们所打电话,说你不专心工作是来旅游的!”


    “又不是只有他有嘴,路遥知马力。”左玲闷闷地。


    “日久见人心?”张园接话,“拉倒吧!x公司不知道情况,公司的奖金是根据贡献值来的,你就白干了!”


    左玲揉了揉张园胖乎乎的脸,“你不是x公司的吗?你帮我说话不就行了?”


    “我?小喽啰,没机会。唉!”


    左玲靠着看外面的大雪,无奈一笑,“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李白的《北风行》,之前看雪只看到了景,现在却看到了抒情。”


    是啊,再看山,再看雪,都多了忧愁意味了。


    她不在乎名利,可在社会中,谁又能逃脱,完全不在乎呢?


    想着心事回了房,突然,刚进门的左玲感受到背后不对。


    糟糕,她一时恍惚忘记了关门,身后的周峰已经进了门,还带进了一股酒气。


    左玲一瞬间想起了林子方,她慌了,赶紧去拿电话,越急越难,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才找到手机,她正要打开,周峰已经过来蹲在她身后,“小左,小左,你冷静一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左玲感觉到肩膀被抓住,酒气扑鼻而来,她想告诉自己顽强,但不知为何,她害怕,她全身发抖,“放,放开我”


    “小左,小左”


    左玲红着眼看到了旁边的立体台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冲过去抓住一米多高的台灯往身后用力地挥去!


    啪!大概是打到了什么东西,左玲愣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周峰趴在地上,他的头,有血!


    左玲手中的台灯倒了,砸在了自己的脚上,她没有知觉,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她抓住自己的头瘫倒在地上,恐惧地叫起来,“啊!”


    很快来了很多人,酒店的抢救完把人抬走了,左玲窝在张园怀里,傻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


    小镇有医生,可是大雪封山,人只能在村诊所里救治,还好,人活着。


    警察很快来了,在左玲的房间等她录笔录。


    清醒过来的左玲只是哭,抱着自己不说话,她哭的是自己的命运……


    一个晚上,在大家的窃窃私语和忙碌救治中结束了。


    警察也料到这是男女之间的纠纷,嘱咐她不能离开酒店,直到被害人醒来。


    周峰伤在脑袋,可大可小,做科研工作的,大脑就是一切。


    他醒来后坚持,只是想跟左玲探讨学术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被她偷袭,更不知道左玲为什么突然发狂。


    他要求追究左玲的责任。


    警察立了案,其中一个女警谨慎地询问了所有人,想从中斡旋,奈何被害人周峰坚持,左玲又无辩解,只得立案处理。需要带左玲前往县城。


    x专家要来了,左玲被带走前交出了所有物品。


    这时候,大家才为左玲打抱不平,看着坐上警车的左玲,再看看受害人,周峰思维清晰,能说会道,哪里像是脑袋受了重伤?


    风雪太大,警车到了共和村停下了。


    前面道路无法通行,而且不远的大岗山隧道被积雪埋住,于是,警车就近停在了村里。


    随行的女警对周峰的做法很是不齿,所以对这个不说话的左玲多了些照顾。


    几人都明白,也对周峰为什么不一起去县城验伤而疑惑。


    左玲憔悴了很多,她害怕,真的后怕啊!


    如果周峰再也醒不过来,她一生都完了。


    所以,只要他还活着,随便吧,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赔偿或是拘留,她认了。


    女警一直没有给左玲戴手铐,“左玲,下来吧,走不了了,在村里等着吧。”


    找了一家农户,安置了左玲,两个警察还没休息又被当地人叫去救援去了。


    农户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她说着方言,左玲听不懂。


    在对方热情地给她夹肉的时候,终于哭了起来。


    老奶奶不知道说着什么,摸着她的头安慰着。


    有了陌生人慈祥亲切的关心,左玲更加难过,痛快地哭了一场。在火坑边哭尽了所有委屈。


    哭自己的不幸,是从遇到林子方开始。


    过了许久,她回神了,帮老奶奶收拾着碗筷。


    门前积雪更深了,警车的车印早就不见了,两个警察还在风雪里帮助营救村民。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左玲担忧着两个警察,不断在门口张望。


    左玲仰着头站在风雪里,很快,脸上,身上铺满了雪花。


    风雪中,来了一个人,一身雪白,走得很艰难。


    左玲急急地拿了老奶奶的蓑衣去迎接。


    一脚深一脚浅,左玲走近了,来人比他高大。


    “快,快!披着!”左玲以为是那个男警察,赶紧递上了蓑衣。


    对方站住不动了,也没有声音,更没接蓑衣。


    左玲掀起衣服的帽子看过去,她也愣了。


    是眼花吗?


    江,江临?


    还是对方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是你?”


    是江临的声音!


    左玲看着远方笑了,原来,原来,她的苦难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见他一面吗?


    她闭上眼,泪水滚烫地滑落。


    两个雪人相携着来到了老奶奶家。


    隔着火光,四目相对。


    “你怎么在这?”江临谢过老奶奶的热茶问道。


    左玲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车坏了,我来找人帮忙,没想到,千里之外遇到了你。”江临一贯的笑容。


    “我旅游。”左玲撒了个谎,总不能说自己是警察押解的犯人吧。


    两人又无话可说。


    江临的脚冻坏了,左玲麻利地烧水,找了木盆给他泡脚。


    语言不通,老奶奶睡得早,打了招呼就去休息了。


    左玲蹲下身想帮江临洗脚,被他阻止了,“我自己来。”


    “没事。”左玲说着手已经放进水里。


    江临的脚果然如他的生活一般,细嫩,至少比她细嫩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