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考试，陈述白考了89分。


    沈栖迟批改完卷子，非常满意：“恭喜你，成功突破重盛娱乐史上最高分。”


    陈述白单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荣：我这么厉害吗？


    他害羞挠了挠头道：“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发挥得太好，超过公司前辈们——”


    沈栖迟打破孩子的幻想：“没有前辈，你就是公司唯一一位种子选手。”


    陈述白：“……”


    只有一位艺人？


    那不是第一名是他，最后一名还是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妈妈呀，现在弃权还来得及吗？


    当然陈述白没有弃权，他把错题的正确答案抄写十遍后，查漏补缺一些纳税重点知识点后，终于成为重盛娱乐公司旗下首位艺人。


    上班第一天，沈栖迟就让公司法务部负责着陈述白的维权事宜。


    陈述白说他没有发布《尼莫》这首歌，微信文件传送时间，比冯楚翊在节目里演唱的时间早。


    法务说，这点不算实质性证据，被告方完全可以否认，乱编一个创作时间。


    沈栖迟让陈述白回忆，最有可能被盗时间和地点。


    陈述白给了一个肯定答案：“是在录音室。”


    他的社交活动几乎为零，生活轨迹也很简单，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来回跑，他只在公司录音室录过这首歌，没在其他地方播放过《尼莫》这首歌。


    在他发现歌曲被盗窃后，查看并留存了监控视频。


    他拿着视频质问冯楚翊，冯楚翊抵赖称，公司录音室是公共区域，使用电脑并不能说明什么。


    法务他回趟利泰娱乐，看能不能找到那台电脑上的工作日志，利泰娱乐现在乱套，根本找不到那台电脑。


    收证这事陷入僵局，气氛低沉。


    沈栖迟让两人不要泄气：“没有职业道德的小偷，第一次盗窃成功，还会上你家偷第二次。”


    很显然，冯楚翊没有职业道德。


    书里写着，他靠《尼莫》成名后，又靠着另外一首歌曲，又火了一把，成为茉方娱乐一哥，各种资源拿到手软。


    不过，那首歌争议很大，有音乐评审人称那首歌作曲很好，但是歌词写得很烂，完全没有创作《尼莫》时的意境感，写词水平降低了。


    而那首歌以后，冯楚翊再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原创作品。


    沈栖迟怀疑，冯楚翊那首词语，是拿的陈述白的曲子，自己的填词。


    法务疑惑：“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尝到甜头后，还会故技重施。”沈栖迟转头问陈述白，“那台被盗的电脑上，还有什么曲子？”


    两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冯楚翊很有可能二次犯案，再次用别人原创歌发曲。


    陈述白努力回忆：“几首不太满意的deo，没有歌词，《刺刺》不在里面，所以我也过多关注。”


    发生那件事后，他创作录歌都比较小心，电脑设置加密，工作完后也有清理痕迹。


    沈栖迟：“以防万一，法务那边先跟你登记歌曲，简单的deo也别放过，全部入库登记。”


    陈述白平时慢吞吞的，面对沈栖迟安排的高紧密工作，也没有抱怨喊累，全盘接受，麻溜跟着法务跑。


    看着沈栖迟忙前忙后，裴嫣不禁感叹：“迟姐，你一人身兼几职，又是艺人，又是当经济人的——”


    沈栖迟挑眉，等着对方后续：“……”


    “你，你该不是想跟我抢饭碗吧？”


    沈栖迟：“……抢你个大头鬼。”


    我t这是为了谁？


    还不是想让公司早点走上正轨，那样她就能当条沙发上躺着收钱的咸鱼。


    忘了说，在重盛娱乐，她也是个有股份的艺人。


    她什么时候能做上咸鱼梦啊。


    沈栖迟：“你现在很闲吗？”


    “……！”


    裴嫣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非常强烈。


    沈栖迟不带喘气的三连问：“陈述白的元宇宙设计工作完成么看有？让你挖掘的艺人有没有搞定？你的妇仇者计划进度条有达到10了吗？”


    裴嫣突然有种被支配的恐怖，忙于经营的迟姐——又飒又恐怖。


    她找掩护，抓起lv公文包往外走：“云度，走！！！我们现在就去劝姜余晚重出江湖，加入我们公司旗下。”


    看着裴嫣匆匆离开，沈栖迟满意地瘫坐在总裁椅上。


    沈栖迟觉得刚刚她那句三连问，有种她妈沈女士附身的感觉。


    沈女士带领下属时，就是这种状态：“对！就是这样，小马达全都动起来。”


    沈女士不能休息，谁也别闲着。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状态很危险。


    要杜绝！


    要牢记初心，不忘使命：她t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工作的。


    裴嫣忙着搞定姜余晚签约事项，云度跟着她忙前忙后。


    陈述边收集证据维权，边跟t元宇宙公司合作，拍摄一只虚拟歌手v。


    沈栖迟呢？


    是忙着，又没完全忙着。


    第二周星期四晚上8点，《ta的两天一夜》下期按时播出。


    录播和直播乐趣不同，直播真实，录播经过后期精细处理，戏剧性和感官性更强。


    观众爱看。


    看过直播的观众，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沈栖迟下播的时候，接着看没播放过的片段。


    弹幕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迟宝，我来了。】


    【快乐源泉，我来了。】


    视频里三位女生，因为喝了低浓度酒精处于微醺状态，开始话痨地畅所欲言，甚至有时还会莫名大笑。


    离开的时候，曼妮仰头，指着天台那面大大的、亮亮的、看不清正面的广告牌，问：“难道你们都不好奇这张广告牌正面是谁吗？”


    沈栖迟实话实说：“从来没好奇过。”


    “为啥？”


    沈栖迟：“广告布是由聚氯乙烯制作而成，高温照射易产生毒性，有致癌风险，不宜靠近。”


    裴嫣和曼妮满脸写着：我不信！


    沈栖迟只好放弃，做了一个投降手势：“——好吧，我承认如果想看正面，要绕一公里的距离。”


    她懒，所以没绕过去看过。


    两人反而更好奇了，瞪着求知的大眼睛望着她，坚持：“我们都想去看看。”


    这一道房屋建得比较紧密，建筑之前没有留出多余的空间修路。


    所以，才形成一墙之隔，却有一公里远的格局。


    最后在两人的坚持下，她们绕了一个大圈，磕磕绊绊，终于来到广告牌底下。


    节目组后期配了一段“咩咩咩”的绵羊音。


    配上花字：大型社死现场。


    “……o_o|||”


    还给站在巨型广告牌底下抬头仰望的三个小人的脑袋放大，她们的大头表情包很统一，是——我和我小伙伴惊掉了下巴jpg。


    广告牌正面照，不是别人。


    正是程轻轻。


    好死不死，那广告照片不是光鲜亮丽、魅力四射的美照。


    而是被油烟熏得黢黑，泛着黑色污渍、裂缝斑斑驳驳的丑照。


    难怪客人都不好奇正面，只想远离。


    【这应该是程轻轻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好社死。】


    【她们的大头表情真的好搞笑，尴尬得抠脚】


    【不好意思程轻轻老师，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大晚上，笑到抽筋】


    【当着本人面笑不太好，但我真笑了】


    ……


    三人默默遁走。


    途中，沈栖迟学会成人之间的高端拉扯，甩锅道：“刚刚，是谁说想来看看正面的？待会儿打车费，你全包了。”


    裴嫣和曼妮齐齐摇头：


    “不是我。”


    “也不是我。”


    跟沈栖迟久了，裴嫣也学会了“秦王绕柱”躲剑：“刚刚是谁说，她有毒来着？”


    沈栖迟白眼纠正：“……是它，不是她，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你这样的谐音梗，很容易引起社会舆论的。”


    【突然，裴大小姐也好可爱。】


    【哈哈哈，小裴嫣长大了，学会脱离沈栖迟魔抓。】


    【羡慕有裴嫣这样的老板，可rua……】


    最后，坚持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原则，三人各自打车回家，在沈栖迟的要挟下，车费还是由裴嫣承包了。


    临近录播视频尾声，按照《ta》节目常规操作，会挖掘一些深度问题，把嘉宾的生存状态和成长心路，真实呈现出来。


    回到公寓，刘导结合今天发生的事，准备了几个问题，在后采中问。


    第一个问题，刘导很好奇：“沈老师，你出行，经常使用共享单车吗？”


    沈栖迟思考片刻，她今天只是单纯想骑单车，考虑到原身生活经验，还是答：“是的。”


    “为什么，是喜欢这种极简生活状态，还是其他原因。”


    刘导也知道像沈栖迟这种海漂生活女孩的艰辛，问得很委婉。


    沈栖迟：“以前是因为太穷，需要节约生活成本来维持生计，后来，日子变好，慢慢学会享受生活，更加珍惜这种极简状态。”


    【好心酸！！！】


    【迟宝吃过苦，现在富裕了也没有忘记初心，坚持低碳出行。】


    【崽崽好棒。】


    刘导也没想，沈栖迟会毫不遮掩地说出穷字。


    回想起几天前，有人在网上披露沈栖迟在茉方娱乐五年期间的拍三部戏赚的钱，每年到手12万左右。


    刘导也曾是一名海漂者，很清楚这个城市消费水平有多高，她甚至不敢想，在海市这个一线城市里，这么少的钱，沈栖迟是靠什么坚持下来。


    “刚刚听你提到，以前和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


    沈栖迟：“今年五月初。”


    刘导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沈栖迟被全网黑，跟茉方娱乐结束合约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正是沈栖迟与茉方娱乐闹翻前后。】


    刘导接着问：“所以，一般你无戏可拍的时候，靠什么维持生计？”


    沈栖迟：“打打零工。”


    刘导：“与公司合约期间，在外打工，这合法吗？”


    “那你要问问律师，公司每月工资达不到海市最低工资标准，那算不算合法？”沈栖迟既然刚说出来，就证明中间合法合效，她可是把法律戒尺牢牢刻在心中的守法公民，“再说，我打的那种零工，是包我饭，并不直接发工资。”


    “店里最忙的时候，我去帮工一两小时，老板娘会请我吃饭，月底还给我一个红包。”


    海市最低工资每月：2690元。


    沈栖迟五年到手收入每月不到：1200元。


    【迟宝，好可怜。】


    【茉方连最低工资水平都达不到，比周扒皮，还扒皮。】


    【新人勿进茉方娱乐。】


    刘导越问越深：“吃饭是解决了，那么住行问题怎么办？”


    海市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跟人合租至少3000起步，她知道没有比这更低的房租了。


    沈栖迟坦言：“租全海市最便宜的房子。”


    刘导追问：“哪里？”


    沈栖迟：“海市茅家店南路181号负一层705。”


    “……”


    茅家店南路？


    那不是刚刚吃饭的地方，难怪沈栖迟对那片区很是熟悉，都不用手机导航。


    但那个地方是海市郊外，还未开发，看起来像个贫民窟，里面的人也是鱼龙混杂。


    要是让她住。


    她不敢。


    等等，什么负一层？


    听起来，好像是地下室。


    后采结束后，节目迅速赶去沈栖迟说的地下室拍点素材，加在视频结尾处，配了一段烟火气息的音乐。


    视频画面里，地下室705方面，潮湿阴暗，狭小破烂，歪歪斜斜的窗户外面是一处垃圾堆。


    深夜一两点了，仍可以听出隔壁父母的吵闹声，外面扔啤酒瓶的打砸声，小孩的哭闹声……


    【我的崽，妈妈抱抱你。】


    【沈栖迟，好想给你一个拥抱。】


    【我为我曾经骂过你而自责。】


    《ta的两天一夜》片尾出，画面显现出一道文字：“这个城市，因为你的奋斗，而美丽。”


    “沈栖迟，感谢你过去的努力和坚持，造就如今的你。”


    当晚《ta》播出后，余波威力太大，带火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天台小食店，另一个是沈栖迟同款筷子发簪。


    那日沈栖迟走后，老板娘把跟她们三人的合照，挂在天台小食店的墙壁上，第一张与明星合照，当然要好好炫耀。


    有某位网友去打卡，发了一条微博：


    海市美食推荐官：【笑不活了！！！！到现在，天台小食店老板娘都以为，裴嫣才是大明星，沈栖迟只是个小助理。我也很懵圈！！！但最后的最后，我也没告诉老板娘真相，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延续下去吧，望后续网友周知——另外，替你们试吃了，这家店的菜是真好吃，食材货真价值，可入坑。推荐系数：五颗星。】


    底下评论：


    【啊哈哈哈，博主被沈栖迟传染了吧，逗比附体，老板娘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这事儿是真的，今天刚打卡完，走前，老板娘骄傲地指着裴嫣说：这是大明星！！！！最重要的是，我跟着点头了。】


    【沈栖迟有毒！！！！】


    ……


    另外一样被节目带火的筷子发簪，被裴嫣联系一家设计师，在原有筷子的基础上，又雕刻出华国风纹路，跟着节目播出时间，第一时间在沈栖迟工作室同步上架。


    这回，有沈栖迟这个葛朗台在，没有把价格标高，就是基础成本价199包邮，前200名还附上了沈栖迟签名照。


    当天开售时，商品售卖页面卡顿了。


    粉丝：……


    抢不到。


    那可是沈栖迟亲手签名，不是什么黑体手机默认字体。


    一字难求。


    当然，节目播出，隐藏在霓虹灯下的黑暗一面也被曝露出来，引发一些反面影响。


    茉方娱乐工资达不到最低标准


    程轻轻黑照


    【茉方娱乐旗下的艺人真惨。】


    【永世不做茉方人。】


    【茉方娱乐宣传部是吃干饭的吗，我轻轻的广宣照投到这种地方，也不做后期维护，有没有用心做事？？？怀疑你们的专业性……】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网络上全是一片骂声。


    茉方娱乐高层也是一阵兵荒马乱，他清查公司内部时，发现文茵这类职场蛀虫，在职期间背着公司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逼着艺人靠三陪资本家，这帮害虫无处不在，公司内部早已被啃蚀得千疮百孔。


    但娱乐圈嘛，哪里没有点潜规则。


    水清这无鱼，高层懂这个道理，意思意思把文茵为首的员工辞退后，其他只做口头警告，便没有其他动作。


    马上安排新经纪人顶替她的高位，希望借她的手，让公司步入正轨，恢复往日茉方全盛状态。


    可，刚上任没多久，马上迎来另一场信誉危机。


    面对上司的狂喷，露丝顶着火药味，想好一套说词：“高总，我正忙着招纳新人……没想文经纪走之后，还给公司留下那么多历史问题，抹黑公司，简直可恶。”


    这明明是沈栖迟和文茵两人给公司埋的雷，轮到她接手才爆的，不关她的事。


    这锅，她可不背。


    茉方总负责人高成玉：“不管什么历史遗留问题，我只给你一天时间，马上给我化解这场危机，既然这场火烧起来，你们灭不了火，那就另起一丛火，把观众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事儿，你给我处理好，不然，这个执行经纪人，你也别干了，程大小姐买的面子也不顶用。”高成玉黑着脸，“要是处理不好，别说是你了，连我都要被集团总部问责。”


    露丝：“……明白，高总，我马上就去安排。”


    离开总裁办公室后，露丝回到办公室狠狠诅咒沈栖迟和文茵，发泄完后，开始制定祸水东引计划。


    刷白不会，抹黑，她还不会吗？


    露丝让公关部把舆论向另一个方向引导：


    【天台小食店在楼顶违规营业。】


    【天台小食店经营位置，周边环境极差，存在卫生隐患。】


    【天台小食店所处建筑，以及周边房屋都是危房，安全有待鉴定……】


    ……


    她心里恶狠狠地想：沈栖迟，你不是贫民窟女孩逆袭人设吗？


    那就让你跟你那些贫民友人一起坠入深渊吧。


    在舆论的引导下，网友注意力很快转移。


    【楼顶开店，不仅影响美观，还存在安全隐患，建议整顿拆除。】


    【小食店是否有卫生许可证，值得确认。】


    【请有关部门加大监管力度。】


    ……


    瞬间，网友渐渐忘记谴责茉方娱乐，开始文字研究天台小食经营合法性。


    直至，小食店关门，不再营业。


    然后就有网友开始转移战火，炮火对准沈栖迟，谴责她以一个明星身份，害惨了平民老百姓。


    这一切的过错，都是沈栖迟导致的。


    要不是她去天台小食店录制综艺，网友们也不注意到那个城边村，更不会引发后面一系列问题。


    做她的朋友实在是太倒霉了。


    小食店老板娘还是她曾经的恩人。


    网友们看不得弱者受欺负，站出来咒骂：


    【沈栖迟好心办坏事，害了老百姓。】


    【沈栖迟有毒吧。】


    ……


    裴嫣看到网络炸裂的消息，慌张地找到沈栖迟：“迟姐，舆论声越来越大了，我派人查过，如你所料，那些带头黑小吃店的账号，都是茉方家的营销号，我们还不出手吗？”


    沈栖迟气定神闲地摆弄手机：“着什么急，现在还不是出手时机。”


    “先如对手所愿，让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最好是让全社会目光都聚焦到茅家店。”


    “我现在在忙其他事情，等关注度达到最高值时，通知我。”


    “？”


    裴嫣凑上前，看了一眼她在忙什么：“……”


    一阵无语。


    她这该死的好奇心，就不该多看一眼。


    沈栖迟非但没灭火，反而往里面填柴，助长火势。


    她正在用小号疯狂骂自己，在黑评底下飞速敲字：“对，双手赞同，沈栖迟就是有病！要不是她，天台小吃店也不会倒闭，白瞎了老板娘喂她这么多年的饭，我为老板娘感到不值。”


    还有一条自黑评论：“沈栖迟，我压根就不看好她。”


    有个黑粉来头不小，马上私信她：“集美！你也是沈栖迟的黑粉？”


    沈栖迟：“看我主页简介，你就明白了。”


    她的小号名叫：宇宙迟表第一黑


    简介是：沈栖迟走到哪里，我就黑到哪里！至死不休。


    黑粉估计是去看她网名和简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这个名字确实没谁了，集美，看你是个天然黑，我把你拉到沈栖迟黑粉大群里，只要你发一条骂沈栖迟的评论，截图发给群主，可以获得10元钱。”


    宇宙迟表第一黑：“还有这么好事？”


    “当然，另外只要你挖掘一条沈栖迟的槽点，并带上话题沈栖迟发布微博，可得获得50元。”


    “哇塞，还有这种赚钱方法，集美，爱你，你真是个好人，以后有这种赚钱机会，一定要转发给我，我很闲的。”


    “我们就是需要你这种有空余时间的人才，类似这种赚钱的群有好几个，价格不统一，像沈栖迟那个群佣金要多一点，另外几个群给的要少一些，麻雀再小也是肉，只要你用心干，一定能暴富的。”


    沈栖迟：“……？？？”


    她竟然是整个黑粉集团中，最贵的一个。


    真不愧是她。


    沈栖迟继续用小号回复：“好的集美，我会加油的，骂人，没人比我更在行了。”


    黑粉发来一大串消息：


    “麻花藤群号：2927571（沈栖迟黑粉群）”


    “麻花藤群号：1452328（姜余晚黑粉群）”


    ……


    ……


    “麻花藤群号183752（裴嫣黑粉群）”


    茉方娱乐旗下艺人最多，名气也最大，竟然一个都没有。


    啧啧啧……


    谁是幕后推手，太明显了。


    沈栖迟依次给这些群号全部发送的验证消息，很快通过了验证，群里人数不多，看他们发的聊天消息，基本都是冲着赚佣金去的，比实实在在的黑粉多。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刚刚那条骂自己的评论截图发给群主，没过一会儿，群主给她转了一个10元红包。


    沈栖迟还跟人家发了一个：感谢大佬打赏gif


    她看了一眼，群里的价格，转头跟一脸错愕的裴嫣说：“小裴嫣，上面竟然还有你的黑粉群，你又不是娱乐圈的，黑你干嘛？不过，你的黑粉群佣金好少，恶评一条才五角，好便宜。”


    “你要不要加入我的黑粉群，发条恶评，身价比你高20倍。”


    目睹她全程骚操作的裴嫣：“……”


    大可不必，她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


    现在全社会都在咒骂你，全世界都觉得你是衰神附体。


    这里面的贡献，竟然还包括你自己。


    裴嫣紧盯着热搜，看着话题沈栖迟天台小食店后面那个橙色的“热”，变成红色“爆”，立刻汇报：“迟姐，我想，这个雪球已经足够大了，是该出手的时候。”


    沈栖迟把红包收下后，放下手机：“现在可以把消息放出去了。”


    这场舆论战，看起来是你们先开炮的。


    既然对方使用的招数是祸水东引，她们就来个借力打力。


    沈栖迟转动办公椅，面朝重盛娱乐的公关部全体员工，起身做了一个前进手势：“孩儿们，操练起来——开始收网！”


    ？？？


    裴嫣：“……”


    孩儿们？


    这句台词，怎么那么熟悉。


    算了，不管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