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作品:《我只想多赚点钱[穿书]

    她站在大门入口,紧紧盯着餐桌旁的厉承霖。


    余光中,窗帘低垂拉紧,客厅只开一盏光线调至最暗的落地灯,主卧里面同样光影暗淡。


    或许久未开窗透气,餐桌上堆着一些不知哪一顿剩下来的食物,室内残余着各种食物的气味,算不上好闻


    他一脸胡子拉碴,抬头向她看过来:“刚刚改完发给曾理了。”


    不像是七天没见,倒像白天才见过。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好端端坐在那里,想起这几天杳无音信时自己的担心,和刚刚被失望裹挟的受伤,这些情绪纠缠着一起涌上心头。


    眼泪一下子落下来。


    她抬头把眼泪逼回去,好不容易带着这增加气势的妆,不能掉。


    厉承霖慌了。


    拉开椅子跌跌撞撞大步冲到她面前,一叠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用自己衣袖,擦掉她眼眶边缘的眼泪。


    “我妈的死另有隐情,我这几天在查线索。”


    “为什么躲起来不露面?”


    你个狗男人!


    “我怕查到什么,把你或者我爸牵扯进来,所以让你别找我。”


    好吧,不算太狗。


    “那好,我找都找来了,你没办法藏下去了。”


    厉承霖没再藏着掖着,坦白了这几天的查案过程。


    他先是找私家侦探查了陈默在事发阶段接触的所有案件,其中一件大额涉du案在时间,地点和案值上,符合当时江思瑶爸爸去临市所拿证物的特点。


    接着他顺藤摸瓜找到案件的被告人,当时宣判证据不足当庭释放,所缺的证据材料,就是那因为车祸耽误的那份。


    事后警方按对方要求接洽时,已经人间消失。


    再说回这个被告人,此人名下没有通讯账户,没有资产账户,也没有任何水电煤的消费记录。


    他推测此人已经离开境内。


    如果属实,那很容易推测出,当时的肇事者和此人脱不开干系。


    那么江思瑶爸爸代替陈默成了替死鬼,而冯菲菲则是无妄之灾。


    他相信陈默夫妻有所察觉,要不然对江家也不至于如此照拂。


    听他说完,花枝雪沉默了好一会儿。


    冯菲菲的死在原书中没有交代过,而她的死一直是厉承霖的心病。


    ——难以相信,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中,抽丝剥茧还原当时的真相。


    “那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做?”她握住他的手,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可似乎抓不住。


    厉承霖黑沉沉的眼眸,此刻很明亮:“虽然只是推测,但他大概率是涉du了,不管是制du还是贩du,不管跑哪去,都该被逮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只要把我查到的东西交给警方,总有点用。”


    花枝雪灵光乍现,抓住了刚才掠过脑海的问题:“可你怎么查到他名下的账户信息的?”


    她不信私家侦探能查到这些隐私信息,如果真这样,要警察干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就黑进这些系统,看了一下。”


    ?


    好家伙,黑客?!


    “不行,你不能这么说!”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不得行,别人一问你就穿帮,我不许你这么贸贸然跟警方说!”


    他当然知道,这是结论推测过程中最重要的证据之一,但如果无法对结果的获得途径进行呈现,那结论就毫无意义。


    “总有别的办法。”


    说到这里,她又横了他一眼,继续教育,“以后碰到事情,不许自己一个人闷头做。人家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我比臭皮匠总归聪明一点。”


    虽然没有太多认错经验,但厉承霖从董治悦那里早就学会该顺毛要顺毛的人生经验。


    他认真点头:“好。”


    说完正事,他才看清花枝雪大衣底下露出的小腿,连袜子都没穿,白生生,冰冰凉。


    室内开了电暖气,但温度依然很低,比不得别墅里烧老式壁炉,温暖如春。


    厉承霖自己穿得很厚,这会儿看清她轻衣不蔽腿,便拿起椅背上的羊绒围巾,盖住了她的腿。


    她一把推开,脱下了自己大衣,嘚瑟地在他面前转身:“你今天没来看我的秀,怎么样?本模特为你单独表演一下,可惜这件不是压轴款,平平无奇的入门款罢了,你……”


    冉裴洛给她配的是另一个系列的吊带连衣裙,真丝缎面收腰露背,是轻熟女最爱的简约路线。


    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的颈背白得发光。


    还没等她絮絮说完,厉承霖飞快地拿起大衣将她重新包了起来。


    两条手臂箍紧了她,好半天,一个克制又深沉的吻落在她发顶:“我爱你。”


    爱你的记挂,爱你的单纯,爱你的美。


    “可是不要这样,你也太信得过我了……”他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自己都信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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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100%了吗?


    距离自己离开的时间,也更近了是吗?


    她转身抬头看着厉承霖。


    他此刻眉眼柔和,褪下了刚才说案子时阴沉的表情,黑眼仁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也只有她一个人。


    心里酸胀得厉害。


    花枝雪伸出手,描摹着他的眉毛,然后摸了摸他眼下的黑眼圈,贴上他的脸颊。


    明知他只存在于二次元世界里,还是不可救药地陷了进去。


    “这几天没有好好睡吗?”


    “睡不着,一睡就想起新闻里的车祸场景。”他紧了紧怀抱,“你能不能陪我沙发上靠一靠?过半小时我就送你回家。”


    花枝雪:“……我说不能,你就不要了?”


    厉承霖:。


    曾经有个女演员告诉过她一条爱情法则:如果是对的那个人,他做什么都不必事事向我确认,他强势也好,温柔也好,我都会爱。


    她现在相信了。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一把将她搂过去,她也不会生气。


    看着她单薄的衣裙,他从卧室拿出来一条厚毯子,张开后盖在两人身上。


    虽然日夜颠倒没怎么休息,但他身上的味道依然干净清爽。


    她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恋爱经历添上一笔:我曾和他共一张毯子,盖被纯聊天。


    哈,他一定不知道盖被纯聊天的梗吧。


    可是想一想,就叫人想流泪。


    他的脑袋轻轻搁在了她头顶,定好闹钟后,伸手拉掉了落地灯的插头电线。


    客厅陷入一片黑甜乡。


    不多时,花枝雪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这时,门锁拧动,冯扬扬惊讶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咦,这孩子是不是来这儿了?你看这毛毛躁躁的,钥匙都不拔。”


    糟!糕!


    她开门后没有拔钥匙!


    楼道的感应灯顺着门缝的打开照进来,冯扬扬董世峰夫妇,和被窝底下只露出一颗脑袋的花枝雪六目相对。


    她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小声说:“他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