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魈便靠在石头上,望着残阳余晖发呆。


    “该去哪儿呢?反正肯定不能呆在古璃月,这里太乱了,指不定哪天睡觉的时候就被魔神不小心一脚踩死了。去蒙德?不行,现在也不知道龙卷魔神死没死,这位更是个寄,喜欢玩禁锢游戏,去至东?那位女皇好像现在还很温柔,但是天气太冷,也不知道我撑不撑得住。”


    苦恼的在地上比比划划。


    “纳塔?算了算了,那地方就是擂台,我这小身板还是别去凑热闹了。枫丹?也不知道这一任水神什么样,万一也是个喜欢审判的疯子我就惨了。”


    他根本就没考虑稻妻,那边对底层来说就是纯纯的阴间玩意。


    思来想去之下。


    在地上写出了两个国家名。


    须弥,坎瑞亚。


    须弥蔬菜,肉类资源丰富,到那里肯定是不愁吃穿,而且赤王花王大慈树王好像都挺温柔的,自己去了肯定也不会遭到为难,说不定还能在他们手下混个战将当当。


    坎瑞亚机械技术发达,应该是站在了这个世界科技最顶端,自己去了能享受到诸多科研成果,没必要苦哈哈的像个野人一样在山里乱跑了。


    深思熟虑。


    “爷润须弥了!”


    打定主意,拈起枪来轻装上路。


    一是不知道凯瑞亚在哪里,二是就算自己去了也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实验品抓起来。


    他本来想过看看能不能找到钟老头,直到他亲眼看见一只猛虎被路过的魔神不小心一脚踩死。


    心态就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找到老头之前说不定自己就先歇逼了。


    他现在还不是2000年后那个魈,他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守护什么。


    魈现在就是他自己,他在为自己而活。


    走走停停,魈并不着急。


    一路上古璃月的风景太美了。


    山高雄奇,凹处一片白练奔腾来。


    河急流湍,凸处惊涛拍石飞花起。


    这里并没有摄像机,拍下来这些卖出去肯定赚大了。


    魈有些可惜。


    “救命!救命!”


    一阵急切的呼救声将他惊醒。


    听起来像是个女人。


    犹豫了一下,魈便飞奔过去查看情况。


    夜叉一族正义的天性,让他面对这些事情时还是忍不住的想去帮忙。


    躲到那边树荫下,偷偷观察着情况。


    “我真的没有钱了,恳求各位大人开恩放我一马。”


    那女人实在被逼的无路可退,在树边上苦苦哀求。


    “没钱?”


    为首的是个中年壮汉,对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嘿嘿一笑,心照不宣的过去。


    老大吃肉,他们喝汤,平常老大玩完了的,他们还能接着玩。


    就算是什么有钱人家的,玩完扔到山里被野兽吃了也没人知道。


    “你肯定是装的吧,让我们来搜搜……”


    一个人性子急,抓住衣服直接就撕掉一片,露出一大片的白哲。


    “倒是保养的不错……”


    “离开这。”


    清冷的少年音传来。


    “谁?快滚出来。”


    两人急忙后退,三人慌忙抽出武器,围成一阵。


    破空声呼啸飞过。


    “啊啊啊,你找死!!”


    左侧的山贼惨叫不已,整个枪直接捅进他的肩膀。


    随着枪的扔出,魈从树荫里几乎是飞了出来。


    夜叉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跃至半空,下跳一脚将为首的山贼踹倒,俯身躲过横来刀刃,再拔出沾满鲜血的枪使了个回马。


    干脆利落。


    三人全部倒在地上。


    “饶命!饶命!好汉别打了,我们认错!”


    魈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滚!”


    “好的!我们马上走!感谢好汉开恩!”


    “大人,请将他们杀了吧!”


    躲在树后的女人突然说话,声音是如此的咬牙切齿。


    “嗯?”


    “他们三个在这一带无恶不作,放过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的!”


    山贼大惊,更跑玩了命的分开往三个方向跑。


    “徒劳。”


    三声惨叫,三片血泊。


    拔出枪来,尖上淋淋的滴着血。


    夜叉最善杀戮战斗,这也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和天赋。


    转身离开。


    “请等一下,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很是诚恳的说。


    背影沉默了一会。


    “魈。”


    “那……消失了?!”


    女人有些失落。


    “走这么急吗……我还没来得及感谢。”


    魈在树枝上向西跑去,树荫完美的掩盖了他的踪迹。


    在树枝上乱蹦,跟个猴子一样。


    现代都市呆久了,前世整天坐在工作台前花费掉自己仅有的青春,这种在自然中狂奔的快乐当然让他无比享受。


    绿林中惊起几只飞鸟。


    那叫声,估计是在骂骂咧咧吧。


    飞跃枝头,路过一座大山,山脚下倒有几座草屋,破旧,但是整洁。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愁眉苦脸的干着地里的活,无精打采的刨着土,还时不时望向屋里。


    里面传出哭声。


    这哭声……好熟悉?


    魈停了下来,仔细的想想,一个采药小女孩的轮廓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跳了下来。


    青年男子被吓了一跳,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放下手里的铲子。


    “何事哭泣?”


    魈双手环抱,语调清冷。


    男子犹豫了一下。


    “但说无妨。”


    他叹了口气:


    “唉,屋里哭的是我妹妹,家母染了重疾,眼看着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急得到处去采药,可是都没啥用,去人口聚集的地方倒是有药,但是太贵了,我根本就买不起……”


    说着,他自己也哭出来,不停的用衣袖抹眼,二十多岁的汉子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需要什么药?”


    魈不耐烦的问。


    青年愣了一下。


    “我只知道哪里有卖的,但是这药一副就要二十万摩拉……”


    “买的这药能救母亲的命吗?”


    李琳琳推开门来,脸上还挂着泪。


    “实在对不起,大哥哥,我们现在没法招待你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魈,有些惊喜,但又有些羞愧。


    “我不需要凡人的繁琐礼节。”


    靠着树,魈将枪也搭在上面。


    “大哥,那药,真的能治好吗?”


    李玲玲偏过头来,诚恳的看着青年。


    “应该能的,开药的人很厉害,去他那看过的人都传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是玲玲,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只有几千……”


    青年无奈的摊开手回答,正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


    她只是看着地上的玉米苗。


    “那,你把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