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哥有时中二，有时很聪明，他嫌外面太冷，叼着大牛腿从外面低着头，躲过上面门板，跨过雪橇，把杂乱的泡沫箱用身体使劲向里面一推，趴在地上吃起肉来。


    弄得车厢咚咚响了好一阵子，颗粒状的泡沫飞的到处都是。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只能听见油炉的燃气声，和哈哥牙齿碰撞骨棒的声音。


    “还有……9505.2公里，咱们这7天总共行进了1060.8公里，平均每天大约行驶151.5公里，按照这个速度，如果不遇到意外，我们还能提前两天到达呢。”


    阿豹见余僧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一样，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他将计算数据展示在余僧面前，数据后面是立体地图，哪里有山，哪里有河，多高多宽都可以查看。


    “知道了。”余僧瞄了一眼回复道。


    “喂，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快帮我想想，我被那只肥硕的丧尸松鼠攻击后，还被什么攻击过？”余僧伸出左手食指给阿豹看。


    “隧道里的虎音狸花猫，好像挠了你一下，但你一下就恢复了，不知道算不算。”


    “对对对，一路上没遇到丧尸，塔普图加雷市我们绕道而行，肯定是它。”余僧手扶着上门板跑到外面。


    他模仿着主动使用藤蔓的方式，幻想着白色的植物，“白色，白色，什么植物是白色的啊？”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他跑到车厢边，低头朝着里面说道：“阿豹，什么植物是白色的，快帮我想想？”


    阿豹搜索着资料，将结果投射到余僧面前。


    余僧滑了一圈，栀子花，茉莉花，水仙花，荷花等，全都是花。


    “难道这个是用来养生的，泡花茶？”余僧看着左手食指，脑中幻想着这些花的面貌，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豹又重新检索了一遍，花椰菜，切开的冬瓜，白萝卜，白菜和马铃薯等，这回全是蔬菜。


    “这些还有点用，最起码可以填饱肚子。”余僧挨个幻想，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咚……”哈哥吃完牛腿上的肉，在地上啃着骨头，弄得车箱里再次叮咣响。


    哈哥见余僧和阿豹都在外面，他也跑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被咬的满是牙印的大骨棒。


    “难道这个也是被动出发，阿豹要不，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拿着你那祖传的大木棒袭击我一下？”余僧摸着刚出来的哈哥对着阿豹说道。


    “休想害朕，万一触发了你那个锋利的地刺，戳到我的芯片怎么办，这回霍尔可不再，也没有工具箱，我才不试。”阿豹躺在哈哥背上，两只豹爪交叉放到胸前，斜着脑袋撇着嘴说道。


    余僧想了想，觉得确实不能冒此风险，毕竟那地刺专挑命门攻击，他刚想走进车厢烤火，哈哥突然扑在自己的后背上。


    哈哥嘴中的大骨棒，脱落到雪地上，透过车厢内油炉散出来火光，余僧看到骨棒上的粗糙牙印，突然想到摸那只狸花猫肚皮时的感受。


    这猫肚皮居然没有体温，手感很粗糙，硬度如钢铁，表面有弧度。


    “阿豹，查一查，什么树是白色的，树干，树皮，树叶都行。”余僧仿佛感觉不到哈哥的重量，站直腰板有些激动地说着。


    阿豹将结果按照类别分类好展示出来，“这些桦树，白皮松都是树干白色，树叶白色的很少见，白冷杉，还有只有一面是白一面是绿的，你看……”


    余僧听到桦树两个字，再结合手感，在脑中幻想着，果不其然，从这冰天雪地中，就在余僧面前，窜出一根直径约20厘米的桦树。


    桦树出现的速度过快，哈哥没来得及躲开，被树干击中鼻子，翻到在雪地上，流出浓黑的鼻血，蹲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委屈地靠在铁箱右侧边缘。


    余僧憋着笑，走过去安慰哈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你看我，我帮你打回来还不


    行吗？”余僧说完话一个飞踢，踢在树干上。


    哈哥见树干纹丝不动，依旧安然无恙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哈哥哭泣地更加猛烈，扭过头去不听余僧解释。


    “奇怪，那么粗的松树我都一掌拍倒过，这树干居然能抗住我一脚，还给我震得发麻，这什么树啊！”


    余僧又尝试用手掌攻击，那强力的相互作用力，再加上严冷的天气，让余僧差点失去左手。


    “哈哥，走，进去暖和暖和，别生气了。”余僧摸着哈哥的秃顶狗头笑着安慰道。


    火光照着着余僧的双腿，两道长长的影子犹如树干一样，平行着斜照在地面上。


    哈哥没有动摇，把注意力放在地面上的长长影子上。


    余僧再次尝试安慰哈哥，“牛腿，牛排，羊肉。”


    听到肉字，哈哥有一丝动摇，回过头舔着鼻血，想了想还是没原谅余僧。


    见哈哥依然无动于衷，余僧走回到车厢内，“反正你毛长，在外面也无大碍，那我可进去独自享用美餐喽。”


    余僧拿出自由金属，把部署角度翻转了90度，遮住车厢的入口，部署好的栅栏和车尾的距离留有一定空间，等哈哥气消了，给他玩耍用。


    看着油炉火光越来越暗，余僧拿出备用油，准备续添。


    他突然想到，外面的桦树，这要是把树砍了，还能当柴烧，实现柴富自由，还能给哈哥报仇，岂不是一举两得。


    余僧给油炉续满油，在工具箱里翻出锯条和手斧，把手烤的热热乎乎，准备出去一鼓作气，把桦树砍到。


    “当，当，当。”


    “吱，吱，吱。”


    余僧用手斧和锯条轮番攻击后，桦树表面只留下了，几条深浅不一的划痕。


    “什么情况，累死老子了。”余僧躺在雪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


    大风吹起的雪花，落在余僧的脑壳上，瞬间融化，滴落在雪地上。


    “我怎么那么笨呢。”余僧擦掉头上的水滴，幻想着眼前这根白桦树，被砍成一节一节的样子。


    片刻后，这桦树依然坚挺，像无事发生一样，尴尬的余僧，拿着工具，落荒而逃进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