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1年1月3日下午4点


    齐恰特卡东侧郊外


    阿豹按照离线版本的医疗资料库给余僧骨折的右臂做着处理。


    余僧坐在床上，咬着从车上找来的压缩饼干，闭着眼紧皱眉毛，等待着阿豹能麻利地处理好。


    “好了，应……应该完事了。”阿豹心虚地说道，“你好倒霉啊，左胳膊刚好，右胳膊又这样了。”


    “这得多久才能好啊，好在那俩大块头送来了车，要不然就彻底赶不上3月15号的星舰了。”余僧坐到驾驶位置上吃着压缩饼干。


    余僧吃着吃着一摸口袋发现小哈不见了，赶紧跳下车去找。


    他刚走到车前，差点把胃吐出来，他看见哈哥和狍子都只剩下一颗头颅，身体的部分全都变成了骨架。


    吓得余僧忘记手臂的疼痛，跳上车，反锁车门，打火，转方向盘，踩油门一气呵成。


    此时的阿豹正开着虚拟态，在车内清点物资，穿插在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301罐子，302罐……唉，唉？”


    小秃狗吃的津津有味，趴在丧尸熊腿上大口大口地撕咬着。


    “什么情况?”看到地上的骨架时，阿豹吓得每一根毛发都根根立。


    他冷静一会儿后，发现趴在熊腿上还在啃食，浑身脏兮兮的小秃狗，“我的天，你干的？你这肚子是什么构造？还吃，你爸都跑了。”


    阿豹强制性地召唤出棒球棒，将小秃狗推到雪堆中，用着一脸嫌弃的表情，硬着头皮使劲揉搓了十几分钟。


    见小秃狗勉强有了干净地方可以抱起，火急火燎地沿着车印追赶余僧，小秃狗看着被丢在雪地上的熊肉，含着最后一口，不忍心咽下。


    ……


    “阿豹，阿豹，这有个分叉口，往哪边走？”余僧一口气横穿满是废墟的街道。


    突然天空中掉下来一根带着肉丝没吃干净的大骨棒，瞬间击穿左边岔路口的石板桥面，斜向正西方25度插在桥面上。


    还好余僧在犹豫走哪条路，否则现在要么车亡，要么车毁人亡。


    他没敢下车，跨过座椅来到后仓，踩着压缩饼干箱打开天窗，发现天上有一个长着巨大翅膀的生物，飞入云层内不见踪影。


    “余僧！”阿豹在车后大声喊道，“居然把我们俩给丢了，你是真狠心啊，你的秃狗儿子也不要啦？”


    余僧被吓了一跳，“你没在车上？”


    此时车内挡风玻璃处有一个老款式还有屏幕的设备突然亮起，一个醉醺醺的语音播放道：“老哈，收到请回话？”


    “咦……这咋脏兮兮的。”余僧用指尖接过小秃狗将它丢进车内。


    他想在车顶找点雪，清理一下手，转身看到枪后摸索起来，“m249，子弹还挺多。”


    “嗝……嗝，那傻狍子不回话，tmd真不靠谱！”语音内传出打饱嗝的声音。


    阿豹刚进入车内，就听见有语音在响。


    “快给老子回话，老哈，老哈……”醉醺醺的语音再次传达过来。


    阿豹灵机一动模仿着哈哥的声音回复道：“我办事还tm不放心，人抓到了，狍子看着呢！”


    “不早给老子回消息，谁救走的抓到了吗？”


    “没抓到，就抓着个秃驴，赶紧上报吧，别打扰老子睡觉。”阿豹说完话将设备丢出窗外。


    “当……”m249机枪的轰鸣声在镇子中回荡。


    余僧生平第一次开枪，震得双耳耳鸣，运气非常好，一枪就打中了竖在桥面上的骨头棒，将其打断。


    阿豹探出头去及时打断余僧开第二枪，不知道这一枪会引来多少灾祸。


    余僧回到驾驶位，看着阿豹的导航继续朝着正西方向前进。


    齐恰特卡南北覆盖很短，不到20公里，东西方向特别长，有近百公里。


    道路上横七竖八的破车，售卖各种商品的破摊位，


    被大风刮的到处都是的广告牌，大大减缓了行车速度。


    他们开到快出镇子不到5公里的地方时，温和的夕阳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余僧决定明天再继续上路，避免车灯引来未知的危险。


    余僧不敢躺在床上睡，他怕遇到丧尸攻击来不及逃跑，将靠背向后调整90度后，仰在上面睡觉。


    镇子里的房屋不是很密集，夜晚外面的风很大，吹得广告牌子轰轰作响，破旧房屋发出呜呜嗷嗷的哀嚎。


    前半夜余僧总是惊醒，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才睡过去，呼噜声吵得小秃狗和阿豹躲在床尾，盖上厚厚的熊皮用来隔音。


    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阳光照在后视镜上，反射到余僧的眼旁。


    “嗷嗷嗷……嗷。”长长的鸡鸣让余僧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过寒暑假的日子。


    “鸡……鸡叫。”余僧做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嗷嗷嗷……嗷。”


    余僧迅速定位鸡鸣的位置上，他太馋肉了，口水从舌下翻涌而出，红烧鸡爪，可乐鸡翅，奥尔良鸡腿等诱人画面，在大脑中不断播放。


    仿佛闻到香味的他跳下车，绕过车右边第一栋倒塌的小别墅，来到后院，他在等鸡再次鸣叫，好做出更精准的定位，等了十分钟也没等来。


    他把提着右手的绷带绳从脖子上摘下，右手扶着挡住上别墅顶楼的衣橱，左手轻轻一推，将其推进房子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蹲在顶楼的矮墙旁，双手扶着矮墙沿，对别墅北侧200米以内开始扫描。


    “奇怪了，难道是我太馋肉了，幻听？”余僧举起缠着绷带的右臂，右手食指，轻点着大光头。


    阿豹突然出现在余僧身后，“你这右胳膊这么快就好啦？”


    “还真是。”余僧摇了摇手臂后，继续蹲下来观望。


    “让我看看，不愧是我，医术就是高明，以后请叫我，豹医生，别一口一个阿豹，阿豹的。”阿豹说了半天余僧也没理他，“你在这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余僧拆掉绷带后，一把抱住阿豹，用右手堵住他的嘴。


    “嘘，有鸡肉在呼唤我。”两眼放光的余僧将目光锁定在100米外。


    整栋房子和院落被一个大笼子罩住，笼子四个角各有一个摄像头，院子的墙明显加固过，在原有基础上又加高了一倍，里面的房子是二层小楼，顶层有很多太阳能电磁板。


    院落中有一个人正在抱着公鸡做着什么。


    余僧捧着手，朝院子里的人大喊道：“嗨，可以和你换一只鸡吗？”


    院子里的人话还没听完，慌慌张张抱上两只鸡跑进屋里。


    “真小气，我又不白嫖。”余僧打算表示下诚意，回车里拿上几罐肉罐头亲自前往。


    他刚下车，背后突然一凉，强力的大风吹弯了他的腰，背后像被钢筋贯穿了一样刺痛，整个人拔地而起，升空时，头差一点撞在刚才爬过的别墅矮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