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未是扶摇得意时，笼中日月且相依


    白纯玉环顾四周，眼前是一片狼藉的休息室，耳边环绕着往日同事的痛苦之声，他感到心头忽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是所有情感都消逝了，只剩下了愤怒！。


    杀了他们吧……


    耳边仿佛有人在低语着。


    白纯玉感觉不能控制自己，满腔的愤怒仿佛要破体而出，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都变得让他无比厌恶！


    太吵了！真想打烂他们！


    这想法来的速度之快以至于他在还没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凝聚出一颗篮球大小的崩坏能气弹。


    崩坏能能量弹散发着紫色的氤氲。


    “不对！这不是我的想法！”


    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纯玉缓过神，压制住了手中即将发射的能量弹。


    怎么会？！！！我刚才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白纯玉额头流下了几滴冷汗。


    “这就是你的想法！”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纯玉内心响起，在过去的无数时光中，白纯玉日日夜夜听过无数次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是我的律者意识？”，白纯玉询问道。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


    “你一直认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和他们客套也只是为了能平静的工作和生活！”


    “回想一下你过往的生活！你不觉得有些人很聒噪吗？你一直觉得他们活着毫无意义，不是吗？”


    “我只是想帮你完成这个想法！仔细想想，你现在贵为理之律者，生命的重量可比几个普通人重多了！就算杀几个人，官府也不会把你怎样！”


    “那是你的想法！”


    白纯玉反驳着内心的声音，“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


    “别逗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你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内心的声音不屑的说道。


    随着内心声音的落下，白纯玉的眼中开始出现幻象，那些往日里让他无比烦躁的场景在他眼前逐一浮现。


    没有脑子，遇事只会找自己帮忙的男同事……


    满脑子都是恋爱脑的，向自己分享喜怒哀乐的女同事……


    面试时喋喋不休，只会问无脑问题的面试官……


    第一次向她人表白时被她人拒绝，还被她的闺蜜还在旁边数落……


    再往前推，还有大学读书时讨厌的同学、少年时争吵不休的父母……


    “你这不记得挺清楚的吗？”，内心的声音带着嗤笑声说道。


    “够了！”


    白纯玉感到脑袋开始剧烈疼痛，一种极度愤怒时‘晕眩感’腾的一下子冲上了大脑，额头的血管在“突突的”涨着。


    他捂住了脑袋。


    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脑袋。


    “啧！还有老爸老妈？！！你的怨气比我还大！真了不起！”


    “干嘛要压抑自己呢？你现在快乐吗？”


    内心的声音还在说话，但白纯玉只感到这声音十分聒噪。


    “我说，够了！”


    “滚出去！”


    白纯玉怒吼一声，爆发出强大的崩坏能驱散了眼中的幻象。


    公司的休息室内掀起一阵猛烈的强风，房间内装饰顿时变得一塌糊塌。


    “呵，你在无能狂怒！是不是因为我猜中你的想法了？”


    “让我猜一下，你该不会是想说凡事论迹不论心吧？”


    内心的声音还在挑动着白纯玉的情绪，但情绪爆发后的白纯玉反而冷静下来了。


    那声音失算了，极度的愤怒反而给白纯玉带来了理智。


    “别狗叫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律者意识，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话！”


    白纯玉压抑着怒火，试图使用崩坏能屏蔽这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没用


    的，你和我，一体两面！”，这声音如俎附骨。


    白纯玉没有回话，他操纵着崩坏能在体内蔓延着，器官、组织、细胞的具体信息逐渐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理之律者的能力极大提升了他操作崩坏能的稳定性。


    【身体好暖和，脑袋里痒痒的……】


    崩坏能在白纯玉的操纵下顺着血管向大脑进发，白纯玉在熟悉着自己大脑的结构。


    一体两面？呵呵……他用力咬着牙。


    “生气了？你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别着急，我们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拿回这具身体的！”


    也许是察觉到白纯玉即将进行的极端行为，内心的声音最后说了一句话后沉寂了。


    白纯玉依旧没有说话，他强ren着疼痛走到窗户旁，将手中的能量球丢向高空，能量球在天空中爆炸，仿佛是一束紫色的玫瑰花盛开。


    “这烟花还挺好看！”


    白纯玉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他望向公司大厦外面，一片地狱之城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


    公路上汽车歪七扭八的停靠着，火焰从油箱中流出，肆意地在公路上流淌着，四周不时传来一阵爆炸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路上充斥着四处穿行的骑士级崩坏兽。


    天空中有乱飞的突进级崩坏兽，乌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


    体型高大的战车级崩坏兽用粗壮的前肢推开损毁的卡车，在高楼大厦间横冲直撞；还有远处惊鸿一现的体型堪比高楼的圣殿级崩坏兽。


    往日的城市在大崩坏的一瞬间寂静了……


    白纯玉感到莫名的寒意从背后爬上双肩，双手也变得酸软了起来，脑袋地疼痛感在此刻也显得毫无存在感，似乎是律者意识也被震惊到了。


    这就是大崩坏？！！！


    往日里自持冷静的白纯玉此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算他刚穿越到崩坏三世界时也从未产生过这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白纯玉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有点庆幸之前拒绝了母亲来平江市这边照顾自己的建议。


    还好没让老妈来平江市，只可惜全城的人都......


    不对！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也许还有幸存者，我得干点什么！”


    白纯玉晃了晃脑袋。


    白纯玉平时喜欢看些军事类的视频，但也正因如此，白纯玉知道军队现在列装的武器根本打不倒这些崩坏兽，更别提进城救人。


    除非军队有黑科技武器，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就算有黑科技，还没规模化的武器也无法应对这么多的崩坏兽！


    “我得把这些崩坏兽消灭！不然军队根本进不了城！”


    白纯玉思考着，然后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办法，他不知道那些黑科技武器，通过看军事资料了解到的枪械，具现出来后甚至连他这具孱弱的律者之身都无法破防，更别提消灭崩坏兽了。


    白纯玉企图效仿游戏中琪亚娜的做法，将整个平江市的崩坏能吸收，但当他显露出自己的核心时，更强大的崩坏能却从核心中涌出，就像虹吸现象一样，这个世界渴求着新的能量！


    他连忙收回了律者核心……


    【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懊恼的对着眼前的窗沿猛锤了一拳。


    剧痛从手上传来，然后是一阵瘙痒，白纯玉发现自己锤窗沿产生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律者权能在他自己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利用他那微薄的生物知识修复了他的伤口。


    “我得冷静下来！”


    白纯玉准备先联系官方，不管这场崩坏是不是因自己而起的，既然自己成为了第一律者，那就得承担起责任才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移动通讯信号早已中断了。


    “cao！，真麻烦！要是能打电话就好了！”


    【不知道国家有没有发现这边的灾难，希望军队进平江市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万一军队被崩坏兽偷袭……不行！我必须得清除掉这些崩坏兽！】


    白纯玉这样想着，虽然白纯玉自认是个烂人，但白纯玉还是很敬佩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们。


    他准备开始行动，就在这时，一道信息闯入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来自崩坏意志的邀请！


    崩坏意志并没有给白纯玉拒绝的机会。


    白纯玉眼前一黑，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


    在漆黑的空间中，只有视野中最远的地方有一片白点指引着方向。


    白纯玉看到自己的灵魂浑身散发着微光，白色和黑色的色斑均匀分布在他的身体上，右手上还有一点蓝光延着体表缓缓地游走着。


    白纯玉感觉自己像是走在长长的甬道里，又像是漫步在宇宙空间中。


    【既然是邀请，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拉到那个白色的意识空间里？】


    白纯玉记得自己在玩崩坏三游戏时，奥托为了见到崩坏神，入侵了西琳的意识，那时的过场漫画也没表现出奥托走这过这么长的一条路。


    【是漫画中不需要体现这一点吗？还是说崩坏神到现实世界受到了什么限制？】


    【如果我这次没事的话一定要到米忽悠那边走一趟！】


    白纯玉为了排遣无聊，一边走路一边胡乱分析着，被崩坏意志拉进这片空间时的慌乱感也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这玩意是什么？】


    白纯玉戳着一动一动的蓝色光点，软乎乎的，和戳自己身体其他部位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唔，别戳了！人家是你的系统！”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从光点传出，震惊了白纯玉。


    “啥玩意？我还有系统？你啥时候到我身上的？”白纯玉在内心向系统问到。


    “宿主大大，我们出去再说，对面的那位大婶很可怕！”


    系统的蓝色光点扭了扭，努力钻进了白纯玉的右手中。


    【这系统...】


    白纯玉心想着，在心中询问着系统，但系统没再回应他，他只能继续默默地向着光点移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纯玉走到了‘路’的尽头，那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无边无际，一个不断变化的蓝粉色身影出现在了白纯玉身前，然后慢慢变化成一个机械少女的模样。


    崩坏神为什么变化出布洛妮娅的样子？按照崩坏三漫画里的规律，祂不是应该变化成我的样子吗？


    白纯玉抬头仔细打量着‘布洛妮娅’，黑色的小裙子，淡色半透明的小风衣套在黑色的小马甲外面，无机质的面庞和彤红的双眼，纤细的手臂和手肘的机械构造......


    嘶......


    白纯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普罗米修斯17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