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集市。


    吴墨目标明确地奔着其中一个地方走去。


    黑漆漆的环境里，有人快速上前与吴墨攀谈起来。


    当然，换成讨价还价的说法或许更合适。


    人嘛！


    总是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吃腻了山珍海味，偶尔也得尝尝青菜小炒吧。


    吴墨以五百块钱的价格把青铜王卖给了商家。


    明确说明随意玩一宿，天亮的时候留口气给自己就行。


    别看是黑市，有时候却要遵循一个规矩---签了合同要遵守。


    不然以后别打算在黑市立足。


    吴墨其实不太在意青铜王的生死。


    只不过想亲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手里出口气。


    甩掉一个包袱。


    吴墨忽然对黑市产生了兴趣。


    抱着一种猎奇看热闹的心理，单手插兜溜溜哒哒闲逛。


    这里的环境非常有意思。


    有一些是商铺，门口挂着不同颜色的灯笼；有一些是摊贩，地上随意摆放的东西。


    临来之前简单跟人打听过一些。


    红色灯笼代表着烟花之地；黑色灯笼类似斗兽场；蓝色灯笼则是方才那种南风馆。


    这些都比较常见，唯独有一个灰色灯笼特别好玩——奇闻馆。


    号称奇闻异事都知道。


    说白了有点像评书馆，又有点像是贩卖消息的地方。


    吴墨出于好奇心迈步走了进去。


    立马有人上前搭话。


    询问吴墨想要买什么样的套餐？


    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价格表，他算是明白过来这里为什么叫黑市。


    忒他妈黑了。


    随便喝壶茶水都是一万打底儿。


    一份瓜子儿都敢要五千？


    特娘的，比新月饭店价格还要贵一些。


    “只有评书？”


    吴墨没准备当冤大头，可是灰溜溜离开又显得自己有些跌份。


    打算提出一些疑问难住对方，让对方主动把自己送出门。


    如此一来钱保住了，面儿也有了。


    要不说脑补是病。


    他忘记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就算是爬着出去，旁人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伙计马上反问，“客人想要哪种服务？只要你掏得起价格，我们奇闻馆里有的是好玩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为真。


    伙计笑呵呵的补充了一句，“客人别以为黑市开的时间短，就觉得我们奇闻管理没有好东西。”


    “我们楼上收藏了一些资料，都是近百来年京都发生的奇闻异事，但凡进来喝茶水的顾客都可以免费上去观看……”


    “当然了，光是资料还不算什么，门口守卫那老头可是当年某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


    如此卖力的推销，以至于让吴墨产生一种想挖墙脚的冲动。


    好员工啊！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在黑市弄一家店铺，把这伙计拉过来给自己挣钱呢？


    “新客，有没有折扣？”


    “额……”伙计笑脸僵了一下。


    想了想，连续一周都没进账。


    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要是把人放走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八折，免费送一碟瓜子。”


    “二折，再来一份西瓜。”


    “好！客人请……”伙计含泪挣了吴墨一千八。


    心里好悬把吴墨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


    真抠啊！


    房租水电不算钱啊？


    楼上老头一个月药钱还得二千八呢。


    别说，店铺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倒是别有乾坤。


    弯弯绕绕跟古墓似的，也不知道哪个奇才设计出来的格局。


    伙计心里有气，领着吴墨来到后面的二层楼，扔下一句，“我去给您切水果，您先随便看看，柜子里文件夹里面有各种资料，友情提醒一句，损坏三倍赔偿。”


    “喂，你小子别给我在茶里吐口水啊。”吴墨不放心的提醒道：“还有水果不能拿坏的，不然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伙计：“？？？”


    这货是从哪冒出来的？


    气死我了。


    撵走伙计，吴墨环顾一圈楼上情况。


    空间不是特别大，顶多一百多平。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类似图书馆一样的铁架子，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各种纸皮档案。


    吴墨随手抽出一个档案袋，上面记录了时间地点和事件情况。


    虽然没有看见里面具体信息，不过瞧着倒也似模似样很像真的。


    “咳咳……”


    角落里忽然传出一阵剧烈咳嗽声。


    卧槽！


    吴墨倒退半步第一时间捂上了嘴，生怕被对方的传染病感染了。


    该死的伙计。


    老头有病也不提醒一声？


    一会儿再让他找自己点儿钱。


    “客人，想不想听奇闻趣事儿？”老头声音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儿。


    “我说你不会讲两句就挂了吧？”吴墨十分谨慎，没有马上靠前。


    “咳咳……”


    老头又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解释道：“我没病，瓜子吃多了嗓子发干。”


    吴墨差点笑出声。


    这他娘的哪是奇闻馆啊，这是奇葩馆吧？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距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


    待着也是待着。


    不如看看老头儿有什么奇闻趣事？


    反正钱都花了，不听白不听。


    吴墨绕过两个架子，走到角落处发现那里有一个几平方米的小隔间。


    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头坐在凳子上喝水。


    垃圾桶里满满当当都是瓜子皮。


    哟呵！


    怪不得干咳呢，这他妈到底是嗑了多少瓜子？


    老头牙倒是真不错，铁齿铜牙吗？


    吴墨从一旁拖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极其不客气的抓过一把瓜子儿。


    “说说看，有什么奇闻趣事让我听听。”


    “你倒是真不客气，不怕瓜子里有毒吗？”老头掀起眼皮瞅了吴墨一眼。


    “你吃一桶都没死，我嗑两个瓜子不至于有事儿。”


    吴墨心里暗自嘀咕，总不能所有的毒物都是第一百零一种吧？


    “听东西得给钱。”老头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


    吴墨极其自然地把瓜子皮放进去，“你先说，我觉得过瘾自然会掏钱。”


    老头估摸着也是头一次见吴墨这样不要脸的。


    吃老头，喝老头，还要气老头？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呀。


    老头被逼无奈，决定拿出点真料镇住吴墨，好从他兜里掏出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