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人都是懵的。


    “院长，你昨天还说一定真假，怎么突然不去了？”


    正在来, 呛得死去活来。


    “术业有专攻, 研究迫切, 没有时间给辞严。


    郁璟在旁边无情拆台：“因为这次拍摄恐怖片, 徐教授害怕了。”


    他巴不得把人全部吓走。


    时嵩和邢正天一脸不信, 直到郁璟把剧本递给他们。两位老教授看得后背一凉, 很想把徐远博拉出来打一顿。


    “为了研究，我觉得我可以！”邢正天硬着头皮答应了。


    郁璟没办法，只能将目光投向沉默的池莫, 想听听他的想法。


    池莫沉吟片刻，严肃说道：“专案小组会增派两个成员, 负责在剧组照顾两位教授。”


    “行吧，既然你们执意要去的话。”郁璟耸耸肩，剧组龙套很多, 再多两个也无所谓。


    工作室那边, 聂雯也在跟童星的父母沟通，将剧本拿给他们阅览, 确定没问题才签订合约。


    郁璟则是带着副导演崔鸿敲定成年演员。


    等一切准备就绪，郁璟一夜之间构筑好全息场景, 这部【撞煞】就开始拍摄了。


    有了副导演和大管家，郁璟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只要专心拍摄就行, 前所未有的舒心惬意。


    唯一不太舒心的地方……


    “璟导，来玩。”


    几个小孩在远处冲他疯狂招手，他们有男有女, 额间一点红，穿着红肚兜和红裤子，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郁璟只当没听见，专心检查先前拍摄的画面。


    “郁璟哥哥，过来陪我们玩。”


    见他一直低着头，小孩以为他没听见，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又加大了音调。


    剧组其他人不由得对郁璟露出同情的一瞥，随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自己被注意到。


    太受孩子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


    后背的目光太灼热，郁璟装不下去了，叹口气站起来：“你们想玩什么？”


    小安安扎着两个羊角辫，高兴的举起狮子头：“来玩抓鬼。”


    郁璟呵呵，一段时间没见，这女孩依旧熊的不行，以前就敢用蛇打蝴蝶结，强行喂饭，最后活活撑死了三条蛇。


    现在更胆大，竟然嚷嚷着抓鬼。


    小导演面无表情：“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做噩梦的问题了，就他们这样，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扮演恶灵的男孩子叫小七，性格有些腼腆，手里拿着一根拨浪鼓摇啊摇，看起来就跟小天使一样。就是这位小天使，刚才带着鬼面具去吓唬女主角，把人吓得哇哇叫。


    “你们老实一点，当心那些演员生气打你们屁股。”郁璟幽幽地警告他们，“我弄了几个盲盒，怎么不去玩？”


    安安很不屑：“我家里有一整套兽首，新的盲盒还没出来，不想玩。”


    郁璟露出一模一样的不屑表情：“可是哥哥也不想玩抓鬼，幼稚。”


    几个小孩受到打击，无精打采地低下头，又听到郁璟拖长了音调：“你们可以试试给彼此化妆，看谁画的吓人。”


    吓人！


    几个小孩选择性听话，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叽叽喳喳一窝蜂的跑开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璟导，我第一次发现你居然这么有魅力，连小孩子都喜欢你。”


    郁璟懒洋洋的说：“这魅力给你，你要不要啊？”


    柳絮眼角一跳，疯狂摇头：“要不起，我无福消受。”


    郁璟冷哼一声，再次投入拍摄当中，他还不知道，一句无心之言给小孩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


    傍晚五点，拍摄结束的演员们换下戏服，三三俩俩的下线了。后勤组的小哥留在最后，确定剧组都没人了，清点一下道具准备下班。


    数来数去少了几支□□，虽然是全息，但枪支还是存在一定攻击力了。小哥头皮发麻，连忙楼上楼下的找。


    这栋民国时期的别墅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后面郁郁葱葱的森林花园，小哥总觉得黑暗里会窜出什么东西。


    好在他在后花园看见了几支□□。


    “谁这么没缺德，把道具丢在角落干什么。”男人骂骂咧咧，抱起枪转身回去。


    有什么东西钩住了他的衣服，男人回头一看，是一截树枝，他不耐烦地把衣服扯回来。


    一个洒水壶咕噜噜滚到脚边。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大大的种子开大大的花……”


    诡异的童谣在寂静的花园内缓缓响起，男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地底传入脚心，眨眼间蔓延全身。


    “嘻嘻——”


    别墅的窗户上，有白影一闪而逝。


    “谁在那里，下了班不回家想干什么！”男人定定神，厉声喝问，“就不怕我告诉璟导，把你赶出剧组吗？”


    蹲在花丛中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开始紧张了。


    “万一他真的告诉郁璟哥哥，哥哥一定会讨厌我们的。”安安细声细气地说道。


    小七抠抠手指，怨念喃喃：“大人就是玩不起，出去吧。”


    抱着枪支的道具小哥就像是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如临大敌地看着那扇窗户。


    “不要告诉郁璟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一只惨白的小手从后面拉住他。


    听到孩子的声音，男人板着脸回头：“原来是你们，不赶快回家还留在剧组……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下一秒白光一闪，全息舱察觉到剧烈的精神波动，强行把他踢下线了。


    安安迷茫地眨眨眼睛，剩下的九只眼睛也跟着一起眨动，每眨一次，就有鲜血涌出。


    “他怎么了？”


    小七摸摸脸，惨白的肤色有很多盘根错节的青筋：“不知道，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


    第二天，郁璟刚上线，就看见道具小哥拉着两个孩子跑过来告状。


    弄清楚前因后果，郁璟板着脸蹲下：“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吓唬人？”


    安安歪头：“是郁璟哥哥说的，玩化妆，看看谁画的吓人。”


    道具小哥唰得扭头看郁璟，不敢相信这是他挑唆的。


    郁璟：“……”


    手在蠢蠢欲动，好想揪他们的脸，熊孩子！


    “你们在偷换概念。”小导演目光犀利，“我让你们玩化妆，没让你们去吓人。”


    小七低下头，脚步悄悄向后挪动，试图把安安推出来当替罪羊。


    “还有你，”郁璟转向男孩，“去后勤那里偷枪支，胆子很肥啊。”


    小七肩膀一抖，不敢动了。


    没好气地掐掐他们的脸，郁璟严厉地说：“跟叔叔道歉，然后写一份悔过书，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念出来。”


    两个小孩彻底蔫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除了这个小插曲，拍摄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教授客串的龙套只有两句台词，有专案小组的成员守着，倒也不用郁璟操心。


    有了工作室的帮助，郁璟的拍摄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一周就拍完了所有的镜头。


    剪辑送审一气呵成，上映时间被定在了八月一。


    不过这次的宣传海报右上角多了一条注意事项——


    凡心脏有问题、身体有重大疾病的观众不建议观看。


    【什么鬼，以前是对拍摄演员有要求，这次连观众也不能幸免了？】


    【什么算重大疾病，基因病？脑雾症？】


    【我要去影视协会告你歧视病人！】


    【你脑子也病了吗？这部电影是恐怖片，怕你吓出好歹来才作出提醒，什么叫歧视！】


    一条特意说明又把郁璟送上了热搜。


    有些观众认为郁璟在歧视病人，有些观众则认为他小题大做。


    恐怖片，能有多恐怖？


    他们已经能一边看画皮、僵尸，一边面不改色的吃饭。


    胆子都是练出来的，现在的他们无所畏惧。


    叶彬海也是这样认为的，老头曾经是娱乐圈著名的点金手，凡是被他夸奖过的导演和演员，日后都有了出色的成就。


    影息几十年，再次出山就是为了郁璟。


    他在观众嘴里除了大佬外，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号——郁璟的夸夸机。


    夸夸机不肯错过郁璟的每一部电影，这一部当然也是。


    “爷爷，璟导说了，身体不好的不能看。”孙子叶乐乐满头大汗的挡在门口，试图阻止老人出门。


    叶彬海据理力争：“我身体很好。”


    叶乐乐没说话，目光投向老人身下的轮椅。


    “这只是个代步工具。”叶彬海很淡定，操控轮椅打算绕过孙子。


    “总之，这次我不会同意的。”叶乐乐很坚定。


    不管是画皮还是聊斋，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能让郁璟亲自加上这句，这部电影本身就不同凡响，还是谨慎一点把爷爷留在家里比较好。


    叶彬海连连挥手：“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他气哼哼的回到屋里，啪叽把门一关，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得意的摇头晃脑，联络天璇网站的负责人。


    “小涛，把【撞煞】送去审核的原片给我看看，保证不外传。”


    挂着两个浓浓黑眼圈的总负责人：“……”


    ……


    在热搜的帮助下，【撞煞】这部电影很快就传遍五个星系，让不少人产生好奇心。


    米诺跟东华的关系一向很好，波塔最近也有倒向他们的趋势，三国合作日渐紧密，商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购买版权在各个星球同步上映。


    8月1号这天，有网友统计了一下即将上映撞煞的电影院，惊得汗毛一竖。


    五个星系百分之八十的电影院都在上映，座无虚席的盛况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桑身为一个恐怖片爱好者，自然不肯错过这次的盛况。


    从画皮到酆都一路追下来，男人身边聚集了无数爱好相似的同伴，成立一个恐怖之家，这次干脆搞个团建。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进入电影院时大大出了一次风头，让沈桑的胸膛越挺越直。


    看到一群老爷爷老奶奶，他友好的打招呼：“爷爷奶奶，你们也搞团建？早就听说郁璟有一批老年粉丝，没想到在这个电影院能遇到。”


    徐远博：“……”


    其他教授：“……”


    沈桑身后的年轻姑娘担忧的问：“但是璟导不建议老年人观看撞煞，你们真的不要紧吗？”


    其他人嗤之以鼻。


    “能有多恐怖，不过是依靠音效和镜头运转的方式达到吓人的目的，噱头罢了。”


    看过剧本的徐远博没说话，知道邢正天和时嵩请假的教授们呵呵。


    巧的是两批人的座位一前一后，看见那群老人严肃的表情，正襟危坐的姿势，恐怖之家的成员撇撇嘴，心里好笑。


    到底是老头老太太，跟不上时代了，竟然会怕一部恐怖电影。


    电影院的光线由明转暗。


    噼里啪啦的放炮声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漫天飞舞的红色炮纸中，缓缓走来一队乐师，他们敲锣打鼓，唢呐声响彻天际。


    为首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绿色的军装显得他英姿飒爽，胸前绑着一朵红花，不断冲道路两旁的行人拱手。


    在小孩子的欢呼雀跃中，八抬大轿缓缓落地，震起细小的灰尘。


    “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炮声，远处，几个大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大帅府的少奶奶刚死两个月，就又娶新妇啦？”


    “哎呦，以前大帅跟少奶奶多恩爱啊，说娶就娶，果然男人没一个老实的。”


    “就是可怜少奶奶的三个女儿，不知道新少奶奶会不会喜欢她们。”


    “我就纳了闷，大帅生不出儿子吗，前头三个怎么都是闺女，听说老太太整天求神拜佛，想要孙子呢。”


    新夫人过门第二天，给老太太敬茶时，大帅府的下人们终于见到了这位新少奶奶。


    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的，气质平和，很和善。


    老太太接过茶抿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秀敏啊，钱坤太忙经常不在家，你有事就找娘。”


    沈秀敏轻轻点头，目光转向其他人。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悠悠地介绍：“这是钱坤的三个女儿，大丫二丫三丫，还不赶紧叫人。”


    三个女孩似乎很怕老太太，身体一抖连忙站起来，怯生生地喊道：“母亲。”


    沈秀敏不自在的点点头，虽说过门之前就知道大帅有三个女儿，但没想到她们都已经七八岁了。


    老太太表情一沉，将茶碗扔到桌子上，嘴里呵斥：“你们是大帅府的千金，畏畏缩缩成什么样，果然丫头片子上不了台面。”


    沈秀敏连忙笑道：“娘，孩子们怕生，过几天就好了。”


    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果然她选的媳妇不会错，聪明识大体，比上一个短命鬼要强，只盼她能早点给自己生个孙子。


    “那两个是家里的姨太太，卷发的是二太太，长发的是三太太。你们两个过来跟少奶奶敬茶。”


    卷发的二太太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倒了一杯茶敷衍了事，三太太赔笑：“娘，二姐她肚子不舒服。”


    老太太连忙追问：“是有了吗？”


    二太太手一抖，低下头不敢看她，声若蚊呐：“不是，是月信来了。”


    老人脸一拉，佛珠一甩直接走人，嘴里低骂：“没用的东西，进了我家的门，连个蛋都没生下来。”


    星际观众不出所料的炸了。


    虽然知道古代人对于子嗣很看重，重男轻女，但没见过这么过分的老太太。


    哦，还是见过的，鸳鸯劫里面的老太太一样恶心。


    “女孩怎么啦，你自己不是女的吗？”


    “卧槽，肚子不舒服不应该叫医生吗，怎么张嘴就问怀孕没。”


    “这老太太好恶心，要生自己生啊，第一次见忆孙成狂的。”


    大帅府的钱大帅长相普通，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都已经儿孙满堂，自己迟迟生不出儿子，自然也很着急，几乎夜夜睡在沈秀敏房里。


    一个月过去，见新儿媳的肚皮迟迟没有动静，老太太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秀敏啊，你家子嗣旺盛，有没有什么秘方？”


    沈秀敏精神不太好，哈欠连天还要打起精神应付老太太：“娘，我们家没什么秘方，那都是外面瞎说的。”


    佛珠越转越快，老太太气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见到二太太从外面匆匆走回来，用力一拍桌子：“你去哪鬼混了！牡丹我告诉你，既然进了我家的门，就不要把戏楼的那一套带进来！”


    卷发的二太太一直对沈秀敏有敌意，平常见面也不说话，眼看着自己要沦为出气筒，只能不甘不愿的说明自己去了哪。


    “长藤山那边新盖一家道观，里面供奉了不少娃娃，我想请一个回来，说不定有缘分能生下一儿半女呢。”


    老太太一听立刻就精神了：“秀敏，收拾收拾，我们也去看看。”


    沈秀敏书香世界出身，不太信这个，但好不容易转移娘的注意力，她自然很高兴。


    大帅府除了钱坤，一家人都出动了，在士兵的护送下翻山越岭，浩浩荡荡来到道观。


    饰演道长的演员也是大家的熟人纪修年，上次的僵尸道长一角备受好评，他年纪又大，似乎想把这个角色彻底固定在身上。


    老太太带着儿媳先给祖师爷上了一炷香，又捐了大笔的香火钱，这才说明来意。


    道长摸着胡须沉思片刻，带着他们来到偏殿。


    供奉台之上，摆满了石头雕刻而成的娃娃。


    “道长，这是？”老太太摸着心口疑惑问道，粗略一数，娃娃少说也有四五十个。


    道长没有说话，只是让三位太太跪在蒲团上：“看看哪个娃娃跟你们有缘分吧。”


    两位姨太太连忙磕头，沈秀敏不信，但娘在旁边看着，也只能照做。


    一息、两息……


    供奉台上，有个娃娃突然颤动起来，啪一声砸在沈秀敏脚边。


    道长将娃娃捧到沈秀敏面前：“少夫人，这孩子跟你有缘分，带回家好好供奉，不出半年就能开花结果。”


    钱坤娘连忙追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道长很为难：“老夫人，生男生女这个我不能确定，但肯定会怀上的。”


    有总比没有强，老太太连忙又将目光投向两个偏房。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磕头，娃娃们都没有回应。


    二姨太太攥紧了手帕，越想越不甘心。


    前面的太太死了，大帅答应过要把她扶正，结果老不死的从外面又娶了一个少奶奶回来。


    好不容易打听到道观有灵婴收养，又被沈秀敏捡了便宜，凭什么她不可以！


    “道长，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可以，只要您舍我一个灵婴就行！”女人急切上前两步，“我可以给祖师爷塑上金身，求您成全我一片思子心切。”


    “二太太，娃娃是有灵魂的，他们不愿意跟你走，我也没办法。”


    “什么灵魂！不过是石像娃娃而已！道长不想给可以直说！”


    老道士摇摇头，表情很无奈。


    “他们都是一群很可怜的孩子，尚未出世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胎死腹中，所以才在道观等待有缘人，少夫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段母子缘分。”


    沈秀敏凝视怀里的石娃娃，用力点头，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果她有了孩子，一定会很疼他。


    三姨太太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打量供奉台，指着最高处的五个娃娃疑惑开口：“那五个娃娃为什么是黑色的？身上还绑着红线？”


    不知是不是看久了，总觉得娃娃是活的。


    提到这个，老道士无奈叹息：“因为他们被娘亲三翻四次打掉，对人类聚集了怨气，必须供奉在道观里修行，让祖师爷化去他们的戾气才行。”


    出来一趟总算不虚此行，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媳满意的打道回府，临走前不忘再上一炷香，念念有词：“保佑秀敏这胎一定是儿子。”


    送走大帅一家，道长关上偏殿的门，临走前不忘数一数。


    五个恶灵都在。


    回到大帅府后，沈秀敏按照老太太的指示，在卧室里建造一个神龛，将娃娃摆在里面，诚心诚意的上香。


    沈秀敏心软，不管真假，她都不希望孩子的灵魂在人间居无定所的飘荡，所以每天都是按时三炷香。


    时间久了，她不想面对难缠的老太太，也不想搭理拈酸吃醋的姨奶奶，就跟娃娃说话。


    这天，她将一个拨浪鼓摆在娃娃面前，笑着自言自语：“我看小孩子都喜欢这个，就买了一个给你。”


    “少奶奶，老太太找您。”


    沈秀敏点点头，对娃娃柔声说道：“你先玩，我去去就回 。”


    关上房门，两人去了楼下。


    窗户缝隙中，传来细微的清脆笑声，以及……拨浪鼓咚咚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