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只小狞猫。

作品:《哄他吻他,禁欲总裁被撩到失控

    自从给了程悠悠卡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


    邬言江没有在意,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进口袋里。


    梁琪坐在邬言江的左手边。


    老爷子动筷子后,她夹了块拔丝山药放进邬言江的盘子里。


    “言江,尝尝这个。你没回来的阿姨教我做的,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


    睫毛半垂下去在眼周投下一片阴影,邬言江看着白色磁盘中的食物沉默良久,半晌才悠悠说了句。


    “是吗?”


    无论什么时候的邬言江都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程悠悠偶尔会买些回来。


    她不能吃太多,又觉得扔了可惜,便都投喂给他。


    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跟着吃一点。


    礼貌又疏离地说了声谢谢,邬言江把东西往盘子边挪了些,直到最后也没有再碰。


    梁琪看着那块被邬言江嫌弃的食物,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顿饭的功夫,邬言江口袋里震动了四五次。


    全是扣款信息,金额都是一样的。


    微微皱了下眉头,邬言江给对方发去条消息。


    【去哪了?】


    没收到回复,他时不时便想拿出手机来看一眼。


    邬家规矩多。


    老爷子不顾有外人在场,呵斥了邬言江一句。


    “工作的事情不要带到家里来。”


    老爷子偏爱大伯一家,对他向来严厉。


    邬言江神色如常地应了声,没有表露任何。


    手机竟也懂事,直到饭局结束都没有再震动。


    吃过饭,两家人又转移到客厅。


    闲聊间,话题自然而然扯到了邬言江和梁琪的婚事上。


    感觉铺垫得差不多了,梁母笑盈盈地开口。


    “我找大师算过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邬言江端坐着,似是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听到梁母的话神情也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轻描淡写地吐了两个字。


    “不急。”


    这些年邬家的企业都是邬言江在管理,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几乎没人能干预。


    老爷子看着严厉,手上其实没点儿实权。


    也就摆摆长辈的架子,实际根本管不了邬言江。


    见邬言江的态度冷淡,邬家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梁母讪讪一笑。


    “也是,年轻人,还是应该先以事业为主。”


    梁琪随声附和了两句,转而对齐云锦笑着嗔怪道。


    “您看我妈,总盼着把我嫁出去,我还想多陪她几年呢。”


    齐云锦看了邬言江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梁家到底是高攀,被这样不痛不痒地回绝了之后,便不再提订婚的事。


    气氛略显沉闷,齐钰拉了下邬言江的袖子。


    “表哥,你推我去阳台透透气吧。”


    常年的缠绵病榻,齐钰比同龄的正常人要瘦弱很多,整个人像是陷进轮椅里了一样。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过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就好像她想要通过它们看进每个人的灵魂。


    两人在阳台待了一会儿,齐钰问邬言江。


    “表哥,你真的要和梁琪结婚吗?”


    梁琪愿意捐肾给她,她从内心深处十分感激。


    但如果这要以牺牲邬言江的幸福为代价,她宁肯不要。


    邬言江的目光平静地放出去,寒星般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镜子,倒映着远处无边的夜色。


    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


    和谁结婚并没有分别,都是为了邬家长久以往的荣华富贵。


    利益场上不存在真正的朋友,一张结婚证书,比什么合约都牢靠。


    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个人,看似光鲜亮丽,谁又知道谁的袜子已经滑到了脚底。


    权利金钱名声地位,无一不是提线。


    在它们的操控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一病万事空,齐钰想不到这么多东西。


    由于身体不好,对她来说最想要的,便是自由自在随心随遇的生活。


    更不明白对于已经拥有了如此多的他们来说,还要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包括捐肾给她的梁琪,也令她难以理解。


    深深看了邬言江一眼,齐钰抿唇道。


    “可你好像不喜欢她。”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


    声音却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悠悠淌进了邬言江的心里。


    正想着该如何回应之际,邬言江的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费提醒。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不自觉用力了几分,他打开详细记录。


    七八条扣款,均是蓝爵的消费。


    地方倒是正经地方,可她一个人哪能喝这么多酒。


    又给程悠悠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有人接,邬言江的脸色一点点寒了下去,


    从未见过情绪内敛的表哥露出如此神色,齐钰轻声问道。


    “怎么了?”


    邬言江没有回答。


    他宽厚的大掌在对方头顶以长辈的姿态摸了摸,言语虽然关切,却显得有些着急。


    “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日子再去看你。”


    齐钰有些讶异。


    在她的记忆里,邬言江总是宽严得体的,怎么可能会丢下联姻对象的家人,突然就要离开。


    微微侧起脑袋,齐钰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邬言江。


    她的眼睛像是黑夜中两盏幽幽的萤火,略带俏皮地弯起来,轻声问。


    “是女孩子吗?”


    邬言江咬了咬后槽牙,森然道。


    “是只小狞猫。”


    ·


    蓝爵的卡座里,程悠悠正玩得高兴。


    周航那大学室友是个哈北人,浑然自带一股幽默属性,把气氛炒的特别热络。


    爱笑的汉子运气不会太差。


    可能是今天出门忘了拜拜,他玩游戏一直输。


    连赢了对方十来把后,程悠悠摇到了五个五,一把将惩罚叫满了。


    小伙子不信邪,跟程悠悠对垒叫嚣着。


    打开筛盅,他终于心服口服。


    求助了一圈没人帮他喝酒,小伙子恨恨骂了句。


    “没良心的东西。”


    程悠悠笑得花枝乱颤,在一旁起哄。


    群魔乱舞的人群中,她忽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四目相对,程悠悠之前叫骰子时有多得意嚣张,现在就有多背脊冰凉。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几乎立刻就别开了视线。


    酒吧里昏暗,抱着其实对方没看到自己的侥幸心理,程悠悠往更暗处靠了些,恨不得缩到旁边女生的怀里。


    她靠在女生身上,余光却时刻看着邬言江的方向。


    注意到程悠悠的异常,周航凑过去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看到那抹格格不入的银灰色逐渐靠近,程悠悠欲哭无泪地吞了口口水。


    阎王爷来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