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报的！”


    “我早上给客房打扫卫生的发现，那个老头，他被打死了！”


    一个保洁大婶上前，声音颤抖道。


    “现场呢？有没有人进去过？”


    “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一共三个人，两个男警察已经进去了。


    问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警察。


    她柳眉杏眼，穿着警服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表情认真的问道。


    “警察同志，丢了鸡，一只斗鸡王！”军哥说。


    女警瞪了他一眼，道:“这是人命案，你严肃点！”


    “到底丢了什么？是为财杀人，还是仇杀？”


    “反正不是劫色。”


    滕青嘀咕了一声。


    “你！”


    女警察气的不行，指着滕青道:“等会儿你们都要跟我回局里做笔录，到时候你乱说话试试看！”


    我心里一惊。


    心里后悔，自己站在这里。


    勘查完现场后。


    果然来了几辆警车接手后面的事。


    我们则是全部上车，被叫到局子里做笔录。


    不知道有朋友去做过笔录没有。


    从警察的角度来看，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搜集足够多的信息。


    对于一些不一致的信息，他们会进行反复的比对和询问。


    比如，某个村子里死了个人。


    那么，警察就会开始排查这个人死因。


    家庭关系，邻里关系，债务纠纷……等等。


    那么，第一时间的调查、询问是很重要的。


    拖不得。


    再打个比方。


    某个村子有个古墓被盗了，警察查询线索怀疑是本村李四参与了。


    警察就在询问室问李四的妻子张三。


    “某月某日下午，你在做什么，你老公李四在做什么？”


    如果张三说，她老公李四在家睡觉。


    而李四的笔录说，自己不在家，在外面种田。


    那么警察就会追问细节。


    他睡觉之前，洗脚了没有？


    他是几点上床的？


    他当天半夜出去了没有？


    等等。


    只要不一致，就会不停的重复问各种细节。


    然后对比笔录里细节，反复推敲。


    询问村里更多的人，调取更多的证据。


    直到弄清楚到底是谁说了谎。


    这也是我后来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的。


    局子里，气氛很紧张。


    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


    。


    甚至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警察。


    他端着茶杯，在听案发现场的报告。


    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穿着白衬衫的警察是领导。


    我心跳的像打鼓一样，四肢冰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腿不自觉的在发抖。


    虽然我和老刘头的死没有关系。


    可是，下午我去了客运站。


    配合剑甲把那个黑苗给做掉了。


    现在在这里，心里虚的很。


    “排好队，依次做询问笔录。”


    “那里有饮水机，渴了可以去喝水，也可以上厕所。”


    “但没有申请，不能离开。”


    那个年轻的女警走过来，给我们交代相关的事情。


    也解释了为什么做笔录的原因。


    “是你报的警吧？从你开始，第一个。”女警指着那个保洁大婶说道。


    “嗯。”


    大婶起身打开门，把脑袋伸进去。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


    从军源山庄的服务员开始，他们一个个的被叫进去问话。


    每个人问话的时间，短的十分钟，长的半小时。


    小樱、慧姐也进去做询问笔录。


    “罗兄，我们两个是最后两个，等会儿问我们去哪了，你就说我开车带你去白马寺了。”


    白马寺，是洛阳一个著名的景点。


    白马寺是佛教传入华夏后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


    是佛教祖庭之一。


    我和军哥是最后两个，这也是军哥特意安排的。


    “兄弟，我去了，你别忘了我跟你交代的，不然就麻烦了。”


    军哥进去之前，跟我交代。


    过了二十分钟，军哥出来了。


    按照规定，他不能和我说话。


    军哥冲我挤眉弄眼了一下，我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就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请进！”


    我走进询问室，里面光线非常刺眼。


    里面面积不大，坐着三个人，墙上有摄像头。


    一个人坐在笔记本电脑面前，是书记员，负责记录。


    还有两个中年警察，是询问人员。


    他们拿着之前的笔录在看。


    “坐下。”


    “嗯嗯。”


    “姓名？年龄？职业？”


    “身份证号码？”


    我一一回答后，年长的警察目光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是外地的？你来洛阳干什么？”


    “我


    来看斗鸡大赛，来买斗鸡，还有来旅游。”我说道。


    “嗯，洛阳是个很美的城市，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白马寺。”


    “哦，白马寺怎么样？”


    “还不错。”


    “白马寺门票多少钱？”


    他这话一出，我顿时心往下一沉。


    什么白马寺，我压根没去过！


    根本不知道门票多少钱！


    “是军哥出的，我不知道。”我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发抖。


    老警察眯着眼睛道:“你一个外地人，怎么一来洛阳就能认识军源斗鸡的老板？”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道:“是朋友介绍的，我准备来买斗鸡。”


    “算是他的客户。”


    “哦，白马寺门口有没有什么装饰？”


    “不记得了。”


    “再想想？你今天下午刚去，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老警察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狐疑。


    “哦，我想起来了，有……有石狮子，不对，是马！有石马！”


    我突然想起来，下午在客运站等时间的时候。


    有个旅游团的人，塞给我一张旅行社的宣传册。


    当时我很无聊，随意的看了下。


    宣传册的封面，就是白马寺，上面有一匹岁月斑驳的石马。


    听我这么说，那个老警察松了口气。


    “小兄弟，你不要紧张。”


    “我们也只是例行询问，毕竟出了命案。”


    “不是一匹马，而是两匹马，山门口一左一右都有。”


    我点点头:“是的，我有点紧张，我没来过这种地方。”


    老警察看向书记员，问道:“比对结果出来没有？”


    书记员看了我一眼，摇头道:“在我们系统里没有前科。”


    “嗯，知道了。”


    老警察问:“既然你下午不在，那你之前和这位死亡的刘援朝有没有交流？”


    我刚想说没有。


    “啪！”


    但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那个年轻女警冲进来。


    她浑身香汗淋漓，额头上还遍布着细小的汗滴。


    “小余，这是审讯室！进来要先敲门！”


    “今天市局领导督查这两桩命案，看到了多不好！”老警察脸色一沉喝道。


    女警察擦了一把汗，激动道:“赵队！和您推演的一模一样！”


    “杀人犯，抓，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