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客厅典雅高贵的装饰不同，厨房里到处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迹与猩红。锅里一直在煮着各种脏器血肉，冰箱里挂满不同动物的残肢，冻成冰的皮毛挂满凝固的黑血，一层层堆叠在一起。


    活生生的室内屠宰场。


    忍住翻滚的胃部，方炆也不敢懈怠，很快便沿着霍希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十分钟后，方炆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面前的铁皮仓房。


    仓房大约有三间教室的面积，三个大烟囱立在高空，阵阵黑烟翻涌而出。


    外面机器轰隆声嗡嗡作响，踏入仓内，一切声音都被阻隔在外。


    方炆脑海里浮现出规则a的一段文字。


    【厨师长喜欢安静，他会杀了大声说话的人。】


    深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方炆推开面前紧闭的一扇铁门。


    惨白的灯光照在地板上的斑斑血迹，腥臭腐烂夹着热气扑鼻而来。


    铁钩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上面沾满了凝固的黑血，挡住脚下的挡路。


    方炆蹲下神，拨开脚下一块碎肉，一个印花图案显现。


    “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客厅的地板；”


    他回想起来刚才走过的华美红毯，上面印的就是这个图案。


    停顿片刻，方炆拨开挡路的铁钩，慢慢沿着脚下的地毯向里走去。


    随着脚步不断深入，血腥味愈发浓烈，一具具尸体挂在铁钩上，蛆虫在地上爬来爬去。


    方炆强忍着恶心，终于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坐。”霍希轻声道。


    厨师长眼神锋利，只瞄了一眼方炆，便不在理会。


    霍希身旁站着一个红发女子，翘着二郎腿，见方炆过来，稍微调整了下坐姿，看着方炆，上下打量起来。


    方炆挥了挥手，算作招呼，随后在霍希的另一侧，坐了下去。


    出乎方炆的意料，眼前的三人似是一路上铁钩挂尸的场景格格不入。


    他本以为自己要面见的是一群毫无人性的屠夫。


    厨师长约莫四十岁，地中海大胡子，虽看起来有些凶狠，但至少还是人类的形象。


    此刻正端坐在落地窗前，眼睛死死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