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记起了她是谁
作品:《大长公主成了敌国的摄政王妃》 “钟归依……”
“钟归依……”
“姑姑,你这样做想过我吗?”
“殿下,你就不怕物极必反吗?”
“你个小没良心,尽取笑你哥哥是吧……”
“钟归依……”
“你尽管去做,有事我给你担着。”
“你呀,就是太操心了,有的时候要学会放下……”
“钟归依……”
“不……不……不……不要!”
“钟归依!”
钟归依从噩梦中惊醒,对于刚才在脑中极速闪过的画面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整个人都被定格在了某一瞬间。
直到她感应到某双熟悉的大手的温度。
“钟归依?”
这时候她才算彻底从记忆的汪洋中被拯救。
“江……江……池渊?”
“是我,你……你梦到了什么?”
她僵硬地转过头,才发现梁济和玉溪他们都在一旁时刻关注着自己。
她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才渐渐把目光转回了江池渊身上,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她忍不住用冰凉的手贴了过去。
江池渊在她手碰上的那一刻,鸡皮疙瘩顿时激起,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关注她下一步动作。
“告诉我,现在大梁是谁在坐镇?”
闻言眉间一皱,这是想起来了?
“童承睿。”
“跟怀瑾一样是少年皇帝。”
“还有呢?”
江池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命令其他人退出去并且叮嘱白霖严禁可疑人员靠近院子。
“你想起了什么?”他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但钟归依的眼神变得飘渺。
她的手渐渐滑落,脑中不断反复出现童承睿的模样。
最后定格在他一脸带笑给她送炖品的画面。
泪意顿时汹涌决堤。
“我是他亲姑姑,他竟可以面不改色地给我下毒……呵……哈哈哈……”
江池渊闻言心下一惊,没曾想过是童承睿亲自下得蛊毒。传言不是说南梁新帝继位后虽由昭华公主代理监国,但二者关系融洽吗?
敢情这都水火不容到亲自下毒了?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等人平静了江池渊才再度出声。
钟归依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喃喃道:“还能怎么办,左右逃不过是一个命字,我的记忆还没全部复苏,南梁是回不去了,再说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吗?”
“还假惺惺问我什么——”
江池渊端坐整齐,背对着她目光放向了远方,低声道:“只是猜测,现在证实了。”
之后谁也没了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归依认命般长叹了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不过是想借我壮大你们北燕,就当是交长期的饭票钱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我身份败露你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别到时候把责任全甩在我身上,我可没那么好欺负。”
她坐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对江池渊徐徐说道。
江池渊把头转了过去,正声道:“本王以为昭华殿下把那日的话听进去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钟归依没理会他,整个都陷入了一个几度eo的情绪中。
“身体还有没有事,要不要叫梁济过来再看一下?”
又沉默了一阵后,江池渊如是问道。
钟归依摇了摇头婉拒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要早朝吗?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已经过午时了还早什么朝。”
都过午时了……
后面钟归依还是没法接受既有的事实,躺床上继续eo了,江池渊也不再打扰她,只是吩咐玉溪和可薇两人看紧一些。
出了屋子,就看到言询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书房
“你这首词谁写的,怎么没落款?”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他座位后的正中间悬挂的字画。
江池渊回头看了一眼,正是那天钟归依写的《定风波》。
“你觉得如何?”
言询笑道:“我若说不好,你能把它给我?”
江池渊嗤笑了一声:“你想得美。”
“这不愧是她的作品吧?”
言询见他这般态度也就猜到这幅字画出自谁手了。
“嗯。”
言询双眸一亮赞叹道:“好文采,她还真不露山水啊。”
江池渊淡然回答道:“这不是她作的,说是出自以为一位老先生之手,她记下了而已。”
听到这言询不由一声叹息:“如此豁达开朗的词句,想来那位老先生也非俗人,南梁还真是人才济济。”
“别扯这些,你来找所为何事?”江池渊进入正题。
这时言询才想起来自己找他的初衷。
当即轻斥道:“你不说我还一时半会儿就忘了,今日你没去早朝简直是可惜了,那立政殿就是整一个大戏台。”
“就为维州重建一事各方都使劲浑身解数,满脸写着‘别找我’!”
江池渊听着就没松开过眉头,问道:“国库没钱了?”
“你觉得我们大燕的国库能有几个钱?但维州重建不能偷工减料啊,那都是废墟了。”
言询怒火腾烧,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就来气。
“他宣布维州的刺史人选了没有?”
“说了,今年的状元郎黄敬甫。你昨日让我查,也查了。他是定州人士,祖上三代都是务农,就是他母亲是来自维州的。”
“维州人?”江池渊有点投鼠忌器,毕竟维州只是表面的势力被基本清除了,暗地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没弄清,如果又弄个与维州有关的人上去,实在不妥。
言询也有些后怕,问道:“要不换掉?”
江池渊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黄敬甫。
他说道:“先用着他吧,毕竟是陛下选的,当面打脸容易伤和气,况且他也需要培养自己的人。”
“可是会不会不安全?”
江池渊看了他一眼,淡然道:“那就派多些人去查清楚,况且维州除了刺史一职空缺外,不还有其他职位空缺吗?”
“我记得白霁今年也入榜,让他去做维州司马吧,也能起到监督作用。”
言询心下了然:“我明白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后,言询便问道:“那维州修缮的银两从哪出啊,国库是没办法支付得起的。”
江池渊凝望着自己身后那幅《定风波》平静说道:“自然是国库出,不过材料换一下就好了。”
“材料换一下?换什么?”言询听得一头雾水。
“你忘了,她回京弄出来的混凝土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那材质用于修筑城墙和建筑房屋比一般的用料要便宜,效果还要好,的确能省下一大笔钱——”
言询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问道:“说起来,她今日又怎么?你好端端怎么就请假了?”
江池渊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出了神,直到一只画眉落在窗边他才回了神,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等待答案的言询,平静回答道:“她恢复记忆了。”
“什么!”
江池渊对于他的大呼小叫有些不满:“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言询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去把窗户关好,靠近他还有轻声才敢继续说下去:“怎么回事?”
“是蛊毒。”
“又是它?梁济还没有办法吗?”
江池渊听到这无语都化形了,无奈道:“梁济他是一个正经大夫,他没事碰这东西做什么?”
言询觉得有道理。
“那怎么就毒发了?没征兆?”
江池渊摇头,继而说道:“昨日睡前她说头疼,我一开始以为是她下棋下得头疼就没管,后来她又说身子燥热,越往后人就直接跟之前一样疼晕过去了,一度要断气。”
一想昨日夜里的场景江池渊还是有些后怕,她每次毒发都没有征兆,而且没规律可循,着实让人难以处理。
“现在没事了?”
“暂时没事,还记起了些东西。”
看着江池渊一脸神秘莫测的样,他心头有些不详的预感:“记起什么了?”
“记起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