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草木皆兵

作品:《大长公主成了敌国的摄政王妃

    “我们回马车上吧,日头大了。”江池渊抬头看了一眼高悬于蓝空的太阳对钟归依说道。


    钟归依其实也是热得很,但是马车里还没田地宽广,不热但闷,她拨浪鼓般摇头拒绝。


    “我走着,再走走。”


    江池渊很明显不赞同,又提议道:“那骑马,照你这游玩的速度,天黑都到不了驿站。”


    钟归依闻言有些为难,她这会儿多少有些局促,支支吾吾道:“就是说……就是……有没有可能……嘶……可能我不会骑马。”


    很显然对面二人投来了明显不相信的目光。


    就王妃那上天入地的架势,她说她不会骑马,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钟归依对天发誓,她真的不会骑马!


    就算会,那也是原主的记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点都不会?”江池渊不确定问了一遍。


    钟归依诚恳地回答道:“不会。”


    江池渊无语,随后回答道:“那就上车。”


    “不。”


    “那你要如何?”


    领略过钟归依的倔脾气,江池渊也不想耽误进度便无奈询问她的意见。


    钟归依想了一会儿,然后很是郑重地问道:“要不你骑马,我坐你后面?”


    江池渊一愣,他着实没想过这个回答。


    “本王的南流景没了,不打算骑马。”


    “你的宝驹就一匹吗?”钟归依言道。


    “本王的宝驹自然不只一匹,但爱驹只有南流景。”江池渊很是认真地说道。


    “那你还带人家出来。”钟归依嘟囔道。


    “孤听得见。”江池渊有些不悦。


    提起这个他的心就隐隐作疼,南流景从自己初入沙场就一直陪着自己,十载的风风雨雨一人一骑都闯过来了,结果那天飞来横祸,竟然他葬身在维州,不是死于沙场,不是死于病痛,而是死于阴谋!


    这对于它来说是何等耻辱!


    见江池渊脸色不好,她也不好再继续这话题。


    但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个车厢,而且一想到那天的画面,她的老脸就一红,最后她对江池渊说道:“那咱们就坐马车吧,但我就不进去打扰你办公了,我坐外面。这样我能看到风景,也不耽误你们进度。”


    江池渊最后没反对算是默许了。


    就这样钟归依开开心心地跟着江池渊往回走了。


    忽然地地面一阵晃动,众人一时间草木皆兵,江池渊更是将钟归依拉近自己怀里,周围的护卫也赶紧凑上前警惕着周围。


    直至看到乌泱泱一片人群从竹林远处快速靠近,为首的那个人穿戴着与沈逸夫一样的虎头黑甲,其余骑兵穿戴者的是普通的黑甲。还有一个身穿浅青色长袍,貌似文官的人。


    自己人?


    但她抬头去看江池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放松。


    等他们距离自己有段距离后,他们便停下了跑步靠近。


    “末将拜见王爷,我等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


    “望王爷恕罪!”


    看着队伍大概也就是百来人,硬生生被他们喊出阅军喊口号般的万人阵仗,那场面简直就跟如临现场般壮观。


    “他是谁?”江池渊警惕道,周围的护卫也没走开,后面的人也走了上来。


    那个穿官袍人立即会意,微微上前禀明:“回禀王爷,下官乃徐县县令,袁成。听闻王爷遇险便随安将军一同前来救驾。”


    “一个县令可以随便离开自己的县城吗?”钟归依突然出声。


    她的声音引起了来者的注意,但他们不敢直接抬头去看,听着声音像是个女子,借着余光看到的打扮是个男子。微微抬头观察,然后竟看见——


    王爷竟搂着他!


    王爷竟好龙阳?


    这个认知让他们都大为吃惊。


    “回答。”江池渊沉声道,彷佛龙吟。


    那袁成立即把头贴地十分恭谨道:“回……回……回禀王爷,下官一听王爷出事便跟随安将军来,一时忘了律法,还请王爷恕罪!”


    “没有诏令随意离开自己的在职属地,按大燕律例——轻者,仗责五十,官阶降三品,发配荒凉之地。”


    “重者,斩。”


    言询上前解说道,他的眼神无比冰冷。


    江池渊更是连眼神都没给他,而是扫了一遍那乌泱泱的一群人。


    最后看着那个白虎卫说道:“安兴,你身为白虎卫中郎将知法犯法,念你救孤心急,便从轻发落,军棍五十,官阶降四品。”


    安兴听完感到无比惊愕,一脸震惊地望向了江池渊,但江池渊已经拉着钟归依往马车方向走了。


    “白霖你去安排。”


    “属下明白。”白霖应承道。


    他转身看向安兴,明显这人还没回过神来,但白霖只听江池渊的命令,对沈逸夫吩咐道:“沈逸夫,你去清点一下这些人,可疑者抓出来直接处理掉。”


    “末将明白,你们随我来。”


    “祝新,你带人完成这次执行。”祝新立即领命带人将安兴托了下去。


    至于袁成,倒也没杀,但仗责免不了的。


    “他们不安全吗?”走远了之后,钟归依才挣脱了他的束缚,但他的手没有松开。


    江池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良久后他缓缓说道:“在孤身边没有哪一刻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