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作品:《我和暴躁酷哥一体双魂

    邵嘉禾:?


    竟然是屈家的保镖?


    少爷竟是我自己?


    【不用管他们。】


    “没关系吗?”


    【不用管。】


    邵嘉禾垂下眼和三个保镖说了句抱歉,也不看他们。


    “我不打算上车。”他解释,“请回吧。”


    那些保镖们听到他说这句话,反而面露惊诧。


    笃定的,温和的语气。


    简直不像是他们之前认识的屈景明。


    保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很惊异。


    他们不好拦着屈景明,只得眼看着他走了。


    邵嘉禾到了路口,坐上了接单的柠檬黄的奇瑞Q.Q汽车。


    司机一脸兴奋:“哇撒,你们学校门口停了俩劳斯莱斯,谁家小孩这么有钱又高调,不怕绑架啊!”


    邵嘉禾:“……”


    他戴上了耳机,假装聊天,也偷偷问了屈景明。


    “为什么不坐你家里的车?看起来是特意来接你的。”


    他一下子脑补了很多电视剧豪门狗血剧情。


    【麻烦事少问。】


    哦。


    怎么个麻烦法呢……


    也许是豪门家事吧。


    邵嘉禾想到这里,也不再问了。


    车停,外面不是陵园,而是一家花店。


    邵嘉禾很仔细地在店里选了一捧白菊花,裹成一束。


    “如果有事要拜托那边的鬼魂,也许烧点纸钱更好些。但是现在陵园都不能烧东西,只能带一束花了……反正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屈景明瞥着他手里的花。


    【随你。】


    “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没有。】


    陵园在山下,地段很偏,邵嘉禾到的时候快下雨了。进了门,就能感觉到潮湿的水汽冷冷拂面而来,天空也阴沉灰暗。


    【左拐,二十米,停,右拐。】


    【再往左,往里面一点。】


    屈景明在识海里做陵园指挥,语气散漫地念着路线。邵嘉禾看得出来他对陵园很熟悉,心里有些疑惑。


    【到了。】


    邵嘉禾定睛一看,一处墓碑安置在不远处。


    一位女士的墓。


    程音梦。


    这是……?


    【你既然是鬼魂,也许能感觉到她在附近。】


    邵嘉禾怔了怔,他静下来四周眺望,到处是墓碑和荒凉的冷风,阴沉幽绿的密林散在远处。什么也感知不到,除了冷意和风声呜呜,别的什么也没有。


    【可惜了。】


    “难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是。】


    “……”


    怎么不早说啊。


    邵嘉禾忙不迭小心地捧着怀里的花,放在墓碑前,也蹲下身擦了擦石面。


    离得近了,再看这张墓碑上的照片,竟然和屈景明眉目有些相似。他顿时心口一震。


    这位女士和屈景明……原来是母子吗。


    屈景明迟迟不打算处理他这只野鬼,是在好奇他能不能见到其他鬼魂?


    “抱歉。”


    邵嘉禾对他说。


    【?】


    “因为我跑到你身边来了,让你这么麻烦。你都没办法亲自来令慈的忌日……我不是故意和你绑在一起的。今天好像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我感觉不到其他鬼魂。”


    照片上的女士微笑看着他,可他不是她的孩子。


    屈景明本该在忌日亲自来吊唁她的,但身体却被另一个孤魂占了。


    【没事。】


    “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意思的意思。】


    屈景明还是那种语气。


    散漫的,无所谓的,再问就得不耐烦。


    他不在乎。


    ……但被鬼魂附身不是什么好事,被占用身体实在麻烦,不是吗。


    难道屈景明是还有其他打算?


    “景明?”


    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邵嘉禾回眸,认出来这是昨天屈景明在医院见过的舅舅,也是那位医生。


    程优。


    “没想到你这么早过来,周五放学得早?”


    程优语气感伤,看向墓碑。


    ……但他认错人了。


    好尴尬……


    【不用管他,走了。】


    屈景明还是这句话。


    如果没有其他人还好,现在多了个医生舅舅,邵嘉禾也想走了。


    他赶紧起身叫了声“舅舅”,离得远了些。


    程优已经站在墓碑前了。邵嘉禾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回走,但不多久,就见到陵园门开进来了六七辆漆黑的豪车,车停,十来位黑衣保镖出来,拥着从车里走下的西服革履的男人女人。


    一把把黑伞在雨幕之中宛如朵朵黑云遮天蔽日,掩盖了闪光灯的窥探。有保镖前去阻止了跟到陵园的记者。


    这阵仗太吵闹了。


    邵嘉禾加快了步伐往回走,与那丛人群错身而过。


    有保镖认出他,低头叫了一声“少爷”。他没有听到,因为被记者的提问淹没了,“屈令先生去世后的遗产官司”“GA委员会对集团的反垄断指控”“云系列产品丑闻”……


    人群很快移动着去往陵园深处。陵园的一边,是车辆、嘈杂、闪光灯、议论,混在一起,热闹得全无陵园的模样。


    另一边,是他俩离开时孤零零的背影。


    邵嘉禾拿着手机看屏幕地图,琢磨道:“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你想去别的地方?”


    【你想出去玩也随便。】


    “不了,回家吧。”


    回家路上得经过学校,这会儿下了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打车都打不到。


    邵嘉禾撑着伞穿过巷子,他不认得路,只靠屈景明做人形GPS。


    他显然对这里的路也很熟悉。


    这地方就是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巷子,地上的砖头石块都还在,淋了雨,一片脏乱。


    邵嘉禾仍念着今天的事。


    他不知道今天是忌日,应该再多买一些花的。


    他一直对这种事很敏感。


    刚拐过弯,前方走来了一个年轻男生,穿着十七中的紫白校服,模样端正,对方也抬头往“屈景明”身上一瞥——黑发,纹身,耳钉……


    ……二中的屈景明。


    很能打,脾气也很怪。


    “是你啊?”紫校服朝他笑,咬着烟说,“好巧,你上次打的那几个,有个还是我同桌。”


    气氛骤然变了。


    雨天,剑拔弩张。


    邵嘉禾有点懵:“打架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和平解决。”


    【跑。】


    屈景明言简意赅。


    紫校服愣了下。


    “屈景明”戴着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他目光清澈,语气也温和。


    ……操,还真像那么回事。


    要不是他见过屈景明暴虐的样子,估计得以为是认错人了。


    嘲讽是吧?


    紫校服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拽着他衣领,把他推到了墙边。


    这边巷子的墙不知道怎么凹凸不平,被尖利的石块边缘撞到肩膀,疼得他倒吸了口气,紧跟着男人的拳头就砸了下来。邵嘉禾躲开了,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到了眉骨那儿。


    邵嘉禾从来是忍不了痛的,当初出车祸的时候就在地上疼了很久很久才失去意识。一瞬间,他又想起那些失血的记忆。


    好疼……


    【啧。】


    快六点了。


    屈景明看到他被堵在那里,烦躁地在心里默念着倒数。


    五。


    “你装什么啊,还坐下来说?”


    四。


    “起来啊。”


    三。


    “快点。”


    二。


    “我去,你晕血?搞笑呢……”


    一。


    紫校服弯下腰去看“屈景明”,嘲笑的话还咽在喉咙里没说出口——猛地一阵力道就砸到了他脸上!又狠又精准地打在太阳穴。几乎让他一瞬间剧痛犯晕。


    视野里,湿淋淋的一双手臂拾起了地上的木棍,密匝潮湿的青灰纹身随着动作而微动。


    屈景明的眼神,与刚才已经不一样了。


    阴翳、不耐烦的、冷得像掺了冰渣子。


    口罩已经摘了,血从他破了相的眉骨淌下来。


    “我不知道哪个残废是你同桌。”


    “麻烦死了……我等下还得去找他。”


    他说话很轻。


    听说过屈景明这个名字的,都知道他是个疯子,情绪状态不稳定……这些都是真的。


    边上的碎石和推车都被他砸烂了,玻璃碎了一地,四处飞溅。


    紫校服倒了下去。


    到处是玻璃渣子……


    屈景明站在雨里,浑身湿淋淋的,踩着玻璃走近了。


    雨水从他的面孔慢慢往下爬。


    他踩着紫校服的手背。


    紫校服一阵嘶喊,勉强爬起来往外跑。


    ——真是邪门,屈景明简直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了。


    哐当。


    木棍一丢。


    屈景明四处看看巷子。


    空荡荡的。


    “在哪?”


    他在巷子里到处看,走到底了,又绕回来。


    ……什么也找不到。


    烦躁。


    “我在这里。”


    一个很微弱的少年音。


    屈景明脚步一顿,疾步走到声源处。


    他低头找那只小鬼的身影。


    雨幕沉沉,地上杂乱。


    少年的身影变成了很透明的样子,在雨里,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他。


    他蹲在角落里,像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晕晕乎乎地站起身。


    “你怎么变成这样?”


    屈景明眼神一顿。


    透明得快看不见,好像快要消失了。


    他一下子想到很多可能性,是因为刚才那个男的碰了小鬼?还是因为受了伤?


    “你怎么样了?”


    少年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屈景明的眉骨。


    ……被指尖轻抚过。


    他面色一冷:“干什么?”


    伤口沾了水,少年的手也是冷的,冰冰凉凉。


    指腹很软。


    轻轻蹭着、抹去伤口下的血痕。


    血被雨水稀释了,伤口发白。


    “很疼?”


    鬼魂低声问。


    满是歉意的声音,低低柔柔的。


    邵嘉禾有些轻度的晕血,但见到屈景明的伤,又担忧地上前查看。


    屈景明看到屋檐下——空荡荡的角落,什么也没有。本该如此,但他身旁多出来一个鬼。


    已经死了,反而在担心活人。


    少年柔软的指尖已经摸到他的眼角,仔细擦掉了一点血迹。


    即便不看他,也能想象到对方此时的样子……干干净净的眼睛,苍白的脸,为了看清伤口而靠得很近。


    比起人类,他反倒更像被吓到。


    “你是很怕我?”


    邵嘉禾只能含糊说:“还好吧……”


    其实不害怕才奇怪……他是鬼,屈景明是原主,被他占用身体的人。


    屈景明也没说信或者不信,突然面露厌烦地拨开他的手。


    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他们现在……一种危险关系?


    邵嘉禾想到这个词,很贴切。即便看他不顺眼、敬而远之、不耐烦,但现在被绑在一起,他们彼此共存共生。


    不是一般的麻烦,不管是哪一方出事,另一个也跑不掉。


    屈景明知道这点……这才忍了他的存在吧。


    按照身体和灵魂的规律,早上六点他们两人才会换回来,眼下才八九点,除了写作业就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屈景明在阳台搬花盆,邵嘉禾则在楼下写周末作业。


    经历了今天的两件事,一人一鬼彼此熟悉了些。


    但其实也不是很熟。


    二楼卧室就一张床,桌子和椅子。屈景明涂完药就躺下了,他收到信息,问明天去埃及展的时间。这不是发给他的,是发给鬼魂的。


    通讯录一划拉,里面多了班上几个同学,估计是今天鬼魂加上的。


    一只很受欢迎的小鬼。


    回到家,他的心情恢复了正常,在窗边拿了个银色打火机玩着。


    限量的东西,昂贵危险的玩具,在他手里折磨地打开拆开,火焰点燃了又熄灭,最后被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他回忆今天发生的事,那个鬼少年的举动。


    耳机里是朋友的闲聊。


    “之前的意外怎么说?”


    朋友问。


    指的是车祸。


    “就那样。”


    “……这么离谱啊。”


    廖遥也知道屈家的情况多复杂。


    他换了个话题:“你撞邪那件事,还没处理好?”


    “这种事怎么处理?没人知道。”


    “我靠,真的被鬼魂缠上了?是聂小倩那样的美人吗?让我看看?是不是一直缠着你贴贴?景明,你艳福不浅啊……”


    “都说了那只鬼是男的。”


    “哦,对哦,是男的。”廖遥马上丧失了兴趣,“你身体好了吧?这几天出来玩呗?休息这么就不无聊哇?我新买了一辆车,酷毙了跟你讲,来飙车啊,快点。”


    他们这圈人不是发小但玩得来的,都是在车道飙车时认识的。


    像裴至、廖遥这波人,他们都家世相仿,性格也差不多,一来二去也成了熟人。


    他已经有段时间不玩车了,前段时间因为车祸住院了很久。


    由于小鬼的存在,他并没有觉得很无趣。


    不请自来的鬼魂,还在楼下奋笔疾书写作业。


    与鬼共处,很新奇。


    “后天我过去,那只鬼跟我一起,你可以和他聊聂小倩。”


    廖遥犯愁了:“怎么鬼也一起去啊,万一他对我下手怎么办?听说女鬼都喜欢夜袭纯情少男,男的会不会也……”


    “夜袭你?”


    “是啊,这样很危险。”


    “他怎么可能对你感兴趣,想多了吧。”


    “??你这样说得我好像很没有魅力!怎么,难道他只对你感兴趣?包办婚姻不可取!”


    “你说得对。”


    他将电话挂了,下了楼,室内空荡荡。


    但有一只鬼在写作业。


    看得到就是有人写作业,看不到就是灵异事件。钢笔悬空,作业本凭空被翻动,椅子也无故被挪开。


    屈景明将手机屏幕亮给空气看:“裴至给你发了明天的埃及展时间,问你大概几点去。”


    “让他决定吧,反正都可以。”


    邵嘉禾头也不抬。


    但他心里也疑惑,怎么他做了鬼,还得去社交,以后这种事只会更多吧?


    屈景明听完回答就去了阳台,小鬼继续写作业。


    过了半晌。他听见屈景明回了客厅,抬头瞧,那人拿了纸巾擦手上的尘土。大概是因为阳台淋了雨,他的花都浇湿了。


    邵嘉禾以前就很习惯观察这些细节,九班的其他同学会主动和他介绍自己,但屈景明不会。他俩不熟,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对他来说,只有这么观察才能获取信息。


    毕竟如果他开口问,就像在和屈景明闲聊,显得他俩很熟的样子。


    邵嘉禾看了看他,又低头继续写作业。


    他还是在艰难模仿屈景明的笔迹。


    唉,费劲。


    屈景明瞄了眼沙发:“你今晚在这里睡?”


    “不方便的话,我睡地板就好了。”


    邵嘉禾正在捣鼓数学题,反应慢了半拍。


    一眨眼,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桌前,轻轻拨拉着他的笔杆,好像是很无聊似的。


    “我找了新的通灵师,但他还在国外,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他冷不丁说了个大事件。


    邵嘉禾听到他准备驱鬼,心里既松了口气,也有点忐忑。


    通灵人的说法,决定了他接下来的命运。


    继续飘荡在人间,离开身体去投胎,还是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他才回忆起昨天他的新发现——他的身体时而透明,时而接近真人的身体。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今天是后者,只比身旁屈景明这位活人的身影略微透明了些。


    好奇怪。


    似乎是靠近别人,才会慢慢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他是吸了屈景明的阳气?


    既然这样……他在人类身边待久了,魂魄会产生新变化吗?


    他现在看起来,只比正常的活人略微透明了些。


    再这么发展下去呢。


    变成更强悍的鬼?


    如果能挣脱他和屈景明的距离就好了……重获自由,先回家看看,然后了无牵挂投胎做人。


    屈景明已经与廖遥他们约了时间。


    他拨了个通话,与俱乐部预订后天的场地。


    眼角一睨,身旁多了一个人影。


    少年似乎是有心事,连之前惯有的那种害怕都忘了,认真思索着看向他。


    “有事?”


    “你先讲完电话。”


    屈景明与对面说了声,就将通话挂断了。


    “其实也没什么,”邵嘉禾将自己的发现解释了一遍,“就是好奇会有什么影响。”


    在屈景明的印象里,鬼魂是没有实体的,魂魄游离,也只有阴阳眼才能见得到。


    没有实体的鬼魂,反而因为靠近活人而有变化。


    他问:“你是靠近我才有反应,还是包括其他人?”


    “不知道。”邵嘉禾也犹豫道,“但你有没有受到影响?比如精神萎靡不振……之类的。”


    故事里,被鬼魂吸了阳气的男人,第二天都浑浑噩噩的。


    但是……屈景明似乎很正常?


    “嗯?没有。”


    “噢。”


    “你平常都只跟着我?”


    屈景明问他。


    “嗯。”


    “你叫什么名字?”


    他继续询问。


    问到这里,邵嘉禾沉默了。


    应该说自己的名字吗?


    如果屈景明知道了,接下来连他的坟墓……家人的坟墓都能找到。


    “是你不想说,还是忘了?”


    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死亡刹那间忘记了自己是谁,以至于滞留在人间?


    邵嘉禾犹疑地点点头。


    “忘了?”


    屈景明向他确认。


    “……嗯。”


    “完全没印象?”


    “我的名字……可能是一种植物。”


    他含糊道。


    “你叫草?”


    “……?”


    “开玩笑的,草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叫小花还差不多。”


    似乎是这句玩笑让他开心了起来,他很愉快地把支烟点上了。


    邵嘉禾:“……”


    对话就此结束。


    他们之间的气氛和缓了一些。


    邵嘉禾慢慢飘到了远处,他其实是想多和屈景明接触的,因为好奇自己的鬼魂身体会变成什么样……但对方看起来似乎很忙。


    干脆找别人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想到了那位屈景明的朋友。


    裴至。


    刚好他们明天早上一起去埃及展。


    他想得入神。


    “你的身体,为什么也像活人?”


    冷不丁的一句话,青年的右手陡然搭在他脸上,像是在描述轮廓,沿着脸颊往下抚到脖颈。


    长指温热,摩挲着皮肤,给人感觉很……奇怪。


    “你摸起来像活人。”他说。


    ……?


    邵嘉禾本来就有点怕他,被摁着脖颈,又说这种恐吓的话,整个人像是都被定住了,甚至不敢看他。


    沿着T恤领口,往下也是奶白光滑的少年人的皮肤。


    屈景明瞥了眼他的表情。


    一张清纯的少年脸,眼神躲闪,很紧张似的艰难地咽着空气,喉结微滚。


    ……对他的触碰反应这么大。


    其实只是好奇鬼魂的身体。但小鬼被碰一下就紧张成这样,屈景明只得慢慢撤了手。


    啧。


    “很难受吗。”


    他问。


    “……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