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晋·江 if线之往后余生,……

作品:《我的银行家先生

    沈述给她做了早饭, 稀饭配炒菜,还有小笼包,看着非常丰盛。


    虞惜觉得这是对她昨晚被欺负的补偿, 吃得心安理得。


    沈述给她加了一筷子牛肉:“黄牛肉, 尝尝,很新鲜的。”


    “你拿舔过的筷子给我夹菜啊?”她就是要跟他唱反调。


    沈述笑:“你嫌弃我啊?”


    虞惜语塞了。


    正常人不该回答他没有舔过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脸皮简直厚比城墙啊。


    沈述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 我行我素,不过如此。


    虞惜刚开始认识他时,觉得他不像大院里其他那些飞扬跋扈的子弟那样张扬,挺内敛挺低调的,现在才明白,他的傲和狂都在骨子里, 平日不显露罢了。


    虞惜一顿早饭吃完,本想帮着他一起洗碗,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你在旁边坐着吧,请你过来, 不是替我干活的。”沈述对她微笑。


    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可真是姝丽无双。


    虞惜被这个笑容晃得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 天天勾引她。他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虞惜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定力不足, 而觉得是沈述在勾引她。


    做好心理建设,她去了沙发里看电视。


    这个点儿没有什么电视好看, 她换了几个频道就觉得无聊了。而且他家这台电视机她不太会调, 调了会儿还卡住了,要收费了。


    “这个怎么按呀, 沈述?”她回头问他。


    沈述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帮她调了一个少儿频道。


    虞惜:“……”他什么意思啊?


    瞥见她脸上的表情, 沈述就笑了,又把频道换回了电影频道:“不好意思,手误,我没说你幼稚的意思。”


    虞惜:“……”你不解释还更让人信服一些。


    “下午有没有什么打算?”沈述问她。


    虞惜摇摇头:“不知道,暂时没有。”


    沈述提议:“我们去看电影?”


    虞惜悄默默看他一眼,真有种他们像是在谈恋爱的感觉了。可是,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又这么纯情,算不算另一种的返璞归真?


    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一开始他提出要她搬过来住的时候,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逃避相亲?亦或者是,男□□人?


    人的思绪有时候并不能很好地理清。反正,她就是过来了,连东西都没怎么准备,带了几件衣服就过来了。


    现在看,怎么有点上赶着的味道?明明是他先提出的。


    虞惜在心里引天长啸,有种中了男狐狸精的圈套的感觉。


    “不想去看电影的话,那就去超市吧,帮你买点儿东西。”沈述说。


    喂喂喂!买什么东西?她可没有在这儿常住的打算!


    心里这么想,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好的。”


    虞惜,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领导了!


    去的是附近的超市,虞惜在入口的地方等了会儿,很快就看到沈述推着推车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搁到了推车里。


    虞惜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真的有种两人在谈恋爱的感觉。


    她抬眼去望他,只看到他漂亮的一颗脑袋,后脑勺圆滚。


    真是绝顶好看的颅骨。


    他这个人天生好骨相,看着谦谦君子又温柔有礼,有种自然的冷感。但是事实上,跟他一起生活过就知道,这人简直是坏透了,坏到了骨子里。


    他真是给她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课。


    越是这种外表看着不动声色的人,骨子里就越是憋着坏。


    “牙刷、毛巾要不要换新的?”沈述回头问她。


    他记得她只带了一次性的。


    虞惜:“买吧。”


    沈述说了声“好”,给她挑了一只浅蓝色的牙刷和一只白色的小黄鸭卡通水杯,又替她选了一条印花款的毛巾。


    虞惜盯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是小学生啊?”


    沈述忙解释:“这不是没有别的款吗?”


    她拿了一只纯色的水杯递过去:“这个!我不要小黄鸭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一下:“好,咱不要小黄鸭。”


    虞惜:“……”


    后来她挑了一只粉色纯色的。


    她觉得这是她对他的一种对抗。


    不过,显然沈述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甚至感知不到她这种小心思。


    虞惜多少有点儿挫败。


    和比你大好多岁的男人谈恋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成熟、会照顾人,两人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坏处是会丧气小情侣间一些鲜活的互动小乐趣。


    太理智的男人没有激情啊,哎。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沈述不知何时绕回她面前,弯腰挨近她。


    虞惜被吓了一跳,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不觉扶了下胸口,磕磕绊绊地说:“……没有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睛不好使?”他是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虞惜却觉得他有点儿阴阳怪气。


    不过,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哪怕不阴不阳,在他人眼里呈现出来的效果也能自动替换成潇洒不羁。


    她干笑两声:“怎么会?”


    坚决不承认就是她的宗旨。


    沈述看了她会儿,点点头,转身朝前面走去。居然,也没有再追究。


    虞惜松了一口气。


    沈述做事情很有调理,原本她自己逛一小时都未必能选齐的东西,他陪着逛了半个小时就选好了。


    虞惜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对照上面列出来的对篮子里的,发现居然没有出入。


    “走吧。”沈述好笑。


    虞惜忙跟上他的脚步:“你平时经常买东西?”


    沈述:“怎么这么问?”


    虞惜:“你买东西好熟练啊。”


    沈述都有点无语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虞惜笑笑:“对我来说不是,可能我有选择困难症吧。”


    沈述也笑了:她还挺坦荡。


    给她买好了东西后,他们又去吃了一个下午茶,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看电影的时候,虞惜一直在笑,手里的爆米花捻了一颗又一颗。


    沈述却一直在看着她。


    等她反应过来他一直在看她时,手里的爆米花就放下了,本能地有点儿局促,小声地问:“干嘛啊?”


    不看电影看她干嘛?她有什么好看的?


    沈述笑了笑,从她手里的桶里也抓了一颗塞进嘴里。


    虞惜不明就里。当时她是真不懂这人的想法,后来有一次问他,他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闲下来时忍不住看看她。


    她都觉得好无语。


    以前觉得他这人很内敛很理智,很少会做情绪化的事情。想不到也有这种无厘头的时候。


    而且,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不爱看电影,尤其是爱情电影,但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看完了。


    那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他那儿,他最喜欢做的就是给她穿袜子。因为那段时间是冬天,她喜欢光着腰在室内跑来跑去,他每次看到就会把她抱到沙发上,蹲下来替她穿袜子。


    而且还是那种学生长筒袜。高高的,替她拉到小腿以上。


    虞惜莫名觉得很涩,像是在玩学生制服的cspy。


    “你变态。”她小小声地说。


    沈述低笑一声,抬头望向她:“我怎么变态了?给你穿袜子就是变态?”


    “反正就是奇奇怪怪。”她抠住袜边,往外拉了一下。


    手就被按住了,他的手掌宽大,骨节明晰,因弯曲而略微凸起的指骨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感。


    这么覆盖在她手上,她就感觉好像心也被握住了。


    虞惜迟疑了一下才看向他。


    沈述笑望着她:“哪儿奇奇怪怪?”


    他的笑容是无声的,但又莫名有种奇异的蛊惑,好像在暗示着什么,把她一步步往他暗示的那个方向带。


    虞惜忽然觉得周遭变得无比安静,她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让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沈述明明是半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仰望的、谦卑的姿势,可她就是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好像所有的感官、思维都被他那双深幽的眸子掠夺走了。


    她心跳开始加速,渐渐的像是擂鼓一样,快得不行。


    她想要逃离,尝试着站起来,但好像失去了行动能力。等他控制着她的手挨近时吻她时,她的呼吸已经乱了。


    之后那几天,基本就是这样的状态。


    有一次杨继兰又打电话来要她去相亲,她听得不耐烦,正想着要怎么推拒,沈述从侧边过来了,弯腰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告诉你妈你有男人了?”


    不止是虞惜愣住了,另一边一直絮絮叨叨的杨继兰也愣住了。


    她似乎听出了沈述的声音,卡壳了会儿,很自觉地把电话挂了。然后,直到那天晚上7点,她才又打了电话来问她这件事。


    虞惜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说他们是在一起。


    杨继兰又问:“认真的?”


    虞惜:“嗯。”难不成还是玩玩?


    可要说是认真的吧,她好像一直都挺被动的,她也有点搞不清。


    她在感情方面似乎一直都不是很主动,或者说,没办法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一直是被他推着往前走。


    杨继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别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事情。


    虞惜的脸都涨红了,把电话挂了。


    但是她仔细一想,杨继兰说的很有道理。


    好在她跟他之前一直都有戴TAO。


    她下意识去翻抽屉,结果发现里面那盒已经空了。她想了想又拿了手机去楼下买,挑了几盒才回来。


    要命的是,她正整理盒子时,沈述回来了,一眼就看到她手里五颜六色的盒子。


    虞惜的手停在那边:“……”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情吗?


    好在沈述没有笑话她。


    不过,他走过来拿起其中一盒,非常淡定地查看了一下包装和上面的英文字母,然后跟她说:“尺寸买错了。”


    虞惜:“???”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一脸平静地跟她说过这个事儿。


    然后,她的表情就渐渐从呆愣变成了尴尬,脸上急剧升温。


    沈述俯身望着她看了会儿,很认真地说:“要不要现在去退换?”


    虞惜噎了老半晌,只好说:“那去退换吧。”


    然后,大晚上的,她重新去房间里穿了衣服,跟他一道出门。天知道她在房间里换衣服时在想什么,这种缓慢凌迟的尴尬,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他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淡定地跟她讨论这么窘迫的事情?


    进了便利店,当店老板看着她做贼似的把之前买的那几个盒子堆到收银台上要求“换货”时,还楞了一下。


    虞惜目光转开,不去看他。


    好在店老板很爽快地给她换了货。


    离开时,虞惜还暗暗瞪了他一眼。那几盒晚上就用了半盒,之后的陆陆续续那个礼拜也用得差不多了。


    杨继兰事后也问过她这件事儿。


    她对沈述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觉得是个踏实、腼腆又懂事的孩子,做事周到,很有礼貌。


    虞惜听了她一番话就是满头问号,心道:他可不是这种人。


    只能说这人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但是,不可避免他这个人身上有独特的魅力,比如处变不惊的镇定,情绪永远那么稳定,跟他在一起也能感受到那种淡然宁静,让人很安心。


    而且他在生活上挺照顾她的,说不出的包容。


    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唯一的单恋也夭折了。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合,也太对了。


    也许她一开始并不是非常喜欢他,或者说,是有点好感,但没有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他、有强烈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状态的。


    那种温暖的陪伴、包容,真的很让人上瘾。


    虞惜真的越来越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在想什么?”沈述从门外进来,将领带摘下,搁到了一边,走过去将她从沙发里抱起来。


    虞惜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沈述微怔,多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沈述笑道:“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虞惜:“你对我好一点,我也对你好一点,凡事都是相互的呀。”


    “这么容易相信人?”沈述笑。


    虞惜望着他莫测的笑容,迟钝了会儿。


    “开玩笑的。”沈述点一下她鼻尖,把她拉到了一边,将手边的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什么啊?”虞惜有些好奇地去拆盒子。


    “路边经过一家店面的橱窗时看到的,觉得跟你挺配的,就带回来了。”沈述说。


    拆开包装,虞惜才发现里面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熊。


    小熊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按一下它的肚子会叫“别难过了,抱抱”。


    虞惜有些沉默,想起自己不久前跟妈妈吵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哭。当时,他意外回来,看到这一幕,她就马上背过身去擦掉了眼泪。


    他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想到,他记住了。


    “我过两天要出差,就让它代替我陪伴你吧。”他抓起那只小熊摇了摇,“不可以一个人流眼泪。有不开心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听众。”


    虞惜都笑了,眼睛里有泪。


    她吸了下鼻子,故作轻松地说:“你不会觉得我烦吗?”


    沈述:“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一直烦我。”


    很简单的话,很简单的形容词——“我喜欢的人”,却好像是一只手,缓缓地捏紧了她孤寂的心。


    其实从小到大,父母都没怎么管过她。父亲就算了,母亲也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儿子,她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她,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弟弟身上。


    他们不会虐待她,但她在他们心里就像一个边缘化的人,很少会被重视。


    和沈述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他很重视自己,这是她和别人在一起时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过两天,沈述出差了,虞惜一个人待在他这间屋子里,得空替他将屋子稍微打扫了一遍。他的房间和舒服那些她自然不好动,但客厅、厨房这些地方她还是能适合地整理一下的。


    沈述是在两天后给她发来消息的。


    当时,虞惜正窝在沙发里休息。


    他给她发的是一张海底的潜水照片,还有他自己的自拍。


    海底的鱼群和珊瑚色彩斑斓,浸染在幽蓝色的汪洋中,有种神秘瑰丽的美丽。


    虞惜在电视上见过,但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一幕,觉得惊讶又新奇。


    [你不是去出差吗?怎么会拍这样的照片?]她打字问他。


    [劳逸结合。]沈述答,又问她,[喜不喜欢?]


    [漂亮。]多的她好像也不会说什么了。


    她没有潜过深海,也没有登过高山,关于这些的一切都是从他人的叙述、照片中知道的。


    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沈述似乎很喜欢跟她分享这些,她不问,他还会主动挑起话题。


    渐渐的,两人又往下聊了会儿。


    [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我一会儿也要开会。]他说。


    [好,那我躺一会儿。]她把电话搁了。


    另一边,沈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出了会儿神,失笑,也搁了。


    远隔重洋的距离,有多少思念想要倾诉,可到头来出口的,也只是只言片语。


    说太多,好像有些矫情,不太符合一贯的作风。


    其实,虞惜倒也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没良心,挂了电话后,她心里还是挺思念他的,只是想着他工作太忙,她不好太过打搅。


    挂了电话后她就握着手机坐在那边发了会儿的呆,思绪却已经跑到他那边了。


    他这个人是不是有某种魔力呀,勾引得她都不像自己了。


    她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哪怕是暗恋江郁白那会儿,也不会这样。


    礼拜天她去附近的一家机构教舞蹈,结果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放学时天就晴转多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虞惜望着钳云低垂的天空,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考虑着要不要打辆车。


    可打车……这个点儿也达不到吧。


    果然,她掏出打车软件翻了会儿,最快一辆都要排好几个小时的队。


    正懊恼,身后有车朝她亮了亮大灯。


    虞惜诧异回头,就看到一辆银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到台阶下。


    沈述从车内下来,撑开伞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啊?”虞惜满脸惊喜,下意识快步上前。


    因为走得太快,差点撞到他身上。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顺了下发丝。


    沈述笑着顺了下她的头发,在她后背微微一托:“外面冷,上车再说。”


    上车后,他让司机打了暖气,又给她拿了干净的毛巾替她将湿了的头发慢慢擦干。


    虞惜心跳得很快,侧头就对上他温柔深邃的眸子,眸底倒映着她自己的影子。


    似乎,他眼底都是她。


    这一刻,万籁俱寂。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多么平常的一件小事啊。可在这个湿冷的雨天,在她正打不到车焦急万分、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像个天神一样出现,轻而易举给予了她温暖和关怀。


    雪中送炭的柔情,以及在她最需要时出现——远比山盟海誓要动人多了。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知道这一刻,她需要这个人。


    “沈述。”她唤他,眼眶忽然有些发酸。


    他停下动作,像往常一样望向她。在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是目光朝向她的,显得礼貌又重视。


    虞惜心里泛起丝丝涟漪,情绪充盈,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


    可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谢谢你来接我。”


    沈述失笑,还有这个闲工夫跟他打趣:“不接受口头道谢,要是真感谢我,你以身相许好了。”


    虞惜被噎了一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开玩笑的。婚姻大事,当然要慎重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她点一下头。


    几乎是本能地点了一下。


    点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考虑什么啊?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结婚了?


    心里这么腹诽,脸颊的温度却在渐渐攀升。


    沈述似乎读懂了她的羞赧和违心,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回去后,虞惜飞快钻进了屋子。


    暖气很快将她脸上、手上不慎沾染的水渍烤干。


    “先去洗澡。”沈述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我爸一样。”她冲他皱皱鼻子,一溜烟去了浴室。


    嘴里虽然是在抱怨,眼睛里都是笑意。


    沈述失笑:他像她爸?


    真把他当老头子呢。关心她,她还不领情。


    虞惜洗完澡出来,沈述手里拿着吹风机,对她招了招手。


    虞惜迟疑了一下才过去:“干嘛?你要给我吹头发吗?”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他按到了沙发里。


    温热的风吹到她耳际,伴随着撩头发的动作。


    他竟然真的给她吹起了头发。


    头发惊讶地望向他。


    “什么表情?没人给你吹过头发吗?”


    “你是第一个。”她笑着说。


    眼睛里不止有惊讶,也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述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你爸妈也没有给你吹过头发吗?”说完他有点儿后悔了,想起了她的身世。想必,她在家里应该不受重视。


    虞惜倒是挺坦荡的,微微一笑:“我爸还有别的子女,加上他也不跟我妈是夫妻,我妈跟我继父也有儿子,他们管不到我。”


    这个笑容有些刺痛沈述的眼睛。


    有那么会儿,他说不出话。


    之后一段时间,他们各自忙着工作,无形中算是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


    他们的关系倒是和一般的情侣不太一样,可能是发生关系太早了,也可能是两人性格使然,直接跳过了刚开始那段热恋期,进入了“老去老妻”那种模式。


    虞惜这日在手机里跟他抱怨:[我们好像不像在谈恋爱,一点都不甜。]


    然后还列举了一大堆身边情侣的关系模式给他看,描述了一下他们有多么多么甜蜜。


    [而且,你从来不在朋友圈发我的照片。]


    沈述看到后面这一条时,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旁边正汇报的魏凌奇异地多看了他一眼。


    沈述忙跟他作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我不怎么发朋友圈。]拜托,他两年才发两条。哪里是故意不发她的?


    而且,这种行为多少有点炫耀秀恩爱的嫌疑,有点幼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恩爱,死得快。


    要是以后两人因为种种原因又分开,岂不是非常尴尬?


    这无疑就成了黑历史。


    在沈述心里,这种行为和在身上文对方名字的纹身一样优秀。


    爱一个人不是用这种方式来呈现的。


    而是要在生活中关心她、包容她。


    [恕我不能苟同你这些奇怪的观点,虞惜小姐。]他打字,发过去。


    [哼——你就是不爱我!]她还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给他。


    沈述绷不住了。


    平时看着挺安静挺懂事的女孩,是不是这方面都会有点儿执拗?


    他不好跟她硬碰硬:[我不乏朋友圈的,多尴尬。]


    不是他不愿意,是他真不习惯做这种事情。哄了好一阵,她才算是消停了。


    [我们去富士山看雪吧?]沈述岔开话题,跟她聊了好一阵那边的风情。


    虞惜果然被带离了思绪,马上就把刚刚的小事儿忘了,兴冲冲问他:[你带我去吗?我一个人害怕。]


    他笑了:[当然。]


    他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去异国他乡?


    往后余生,她去哪儿他都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