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发现那道黑影走到楚萧身边。


    显然，这是王爷的人。


    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和王爷叫嚣。


    “王……王爷……”


    余光注意到郁攸的身影，秦思月身体一抖，惊慌失措，此刻只想快速离开此处。


    楚萧倒是注意到秦思月惨白的脸色，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怪罪于她。


    再看看晕过去的宋雨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对她今日的表现失望之极。


    要是他不在，宁心心从楼上摔下来，后果……


    宋雨瑶对他心爱的人有了杀心，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今日的教训已经够了，楚萧挥手示意先让人送宋雨瑶回去。


    没有敢出声反对。


    有了宋雨瑶这个前车之鉴，那些人就算看不惯宁心心，也不会轻易招惹，更不会当着楚萧的面对付。


    秦思月大气不敢喘，紧随其后。


    “秦思月，帮我带句话回去，就说今日这事没完，等着我宁心心接下来的反击。”宁心心在后面说就一句。


    声音不大，足够人听清。


    秦思月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没说话，反而走得更快了。


    宁心心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就算楚萧看在宋雨瑶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宁心心也不会善罢甘休。


    看在楚萧的份上，她可以等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萧的人撤走，围观人群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这日之后，有两则消息在京城疯传起来。


    一则是宋雨瑶在京城的名声扫地，曾经有名的京城才女，心思竟是如此歹毒。


    二则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宁心心有六王爷楚萧在背后撑腰。


    两则消息的主人公，一位成了京城的笑柄，一位成了京城的热议人物。


    闹剧结束后，宁心心想去找郁攸。


    刚走一步，宁心心就被楚萧拉着手腕，他问:“回去了吗？我送你回去。”


    “不回，我找小攸。”宁心心没看见郁攸，急切的挣开手找人。


    楚萧拉着没放，轻声安抚:“别急，我帮你找。”


    角落里的郁攸瞥见宁心心找她，没出声。


    这阁楼一层挺大的，宁心心环顾一圈，在楚萧的帮助下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郁攸。


    当即，宁心心就扔下楚萧，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楚萧:“……”用完就扔！


    心里是这么想的，脚却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宁心心拉着郁攸的手，脸蛋有点红，语带愧疚之色:


    “小攸，等久了吧。我们继续去二楼逛精品区，你看喜欢什么，姐姐送你。”


    因为她的原因，让郁攸等她那么久，宁心心很是愧疚。


    前脚遭遇生命危险差点摔下楼，后脚还能愉快逛街。不得不说，宁心心的心还真大。


    郁攸也没忘记出来的目的，瞥了宁心心一眼。


    “你没事？”


    宁心心拍了拍郁攸的肩膀，认真的摇了摇头:“小攸，别担心，我没事。”


    她张开双手转了一圈，看向郁攸，笑意吟吟，“你看我，又没受伤，能有什么事。


    最多就摔下来的时候惊了一下，以为自己不死也残。


    不过罪魁祸首比我还惨呢，你是没看见那人像见鬼似的脸。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张白得像鬼的脸，宁心心就自个儿笑得不停。


    后面的楚萧哭笑不得。


    胖球:“……”


    见宁心心的心情确实没受到影响，郁攸很欣慰，颔首:“好，走吧，压压惊。”


    等了这么久没离开，不就是为了一开始的打算。


    “嗯嗯嗯嗯。”宁心心疯狂的点头。


    郁攸被宁心心拉着袖子往二楼的方向走，那个救她帮她的楚萧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忽略得妥妥的。


    楚萧泪流满面:“……”被抛下的总是他。


    楚萧顿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二楼，精品区。


    刚踏进门口，郁攸的第一感觉是空旷和干净。


    轻烟袅绕，如踏云雾，像是走进仙境一般。


    多走几步后，郁攸眼前就是一亮。


    正中间的墙上挂着火红色的嫁衣，领口处镶嵌着细密的宝石，最吸睛的是上面绣的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名为霓裳凰衣。


    第一眼就被吸引住。


    见郁攸一直盯着看，宁心心在旁边解释。


    听说这霓裳凰衣是轻纱阁的无价之宝之一。


    制作这件衣服，耗时两年，由好几个手艺精湛的绣娘共同合作出来的作品。


    阁主放出话来，这套衣服只送有缘人。


    这有缘人是谁，当然由阁主说了算。


    只是遗憾，至今没送出。


    对此，宁心心有些郁闷和遗憾，歪着头发表意见:“我觉得，这位阁主说的有缘人，应该说的是他的另一半。”


    “是吗？”郁攸淡淡的收回视线，瞬间没了兴趣，“那算了。”


    不属于自己的，莫强求。


    二人很快将目光放在其他的衣服上面。


    室内的陈设很独特，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奇，勾起姑娘们的探知欲望。


    一排排摆放着设计精美的衣服，琳琅满目，五彩斑斓，屏风后更是有好几个换衣间。


    换衣间打开了又关上，姑娘们络绎不绝的试衣服。


    宁心心吱吱喳喳个不停，一会儿给郁攸这件，一会儿介绍那件，一会儿看上这，一会儿看上那的。


    看见换衣间进进出出不停歇，宁心心歇了试衣服的心思。


    郁攸也没兴趣试，倒也省下不少时间，多些挑衣服的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姐妹俩将二楼逛了个遍。


    待离开时，马车上差不多放得满满当当的，心情愉悦，心也跟着满满的。


    只预留下一点小位置放接下来的战利品。


    而楚萧已经不见了人影，脑子里只剩下买买买的宁心心早就将人忘得一干二净。


    唯一庆幸的是，带的钱够。


    郁攸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种满载而归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感觉怎么说呢，就挺爽的。


    一直到傍晚，郁攸和宁心心才打道回府。


    ……


    马车慢悠悠的朝着丞相府去，马车走在前头，郁攸和宁心心仍旧是走路，在后面跟着。


    街道上依旧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走到拐角处，郁攸眼尖的瞥见等在门口的宁丞相，负手站立。


    像是一座望女石。


    马车刚停下，宁丞相脸带笑容抬步走到马车前，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攸，心心，你们回来了，玩得开不开心？”


    从声音就能听出其中的高兴。


    噗嗤一声。


    宁心心捂着嘴从马车后露出头来，眼里都是笑意。


    心情过分愉悦的宁心心突然升起一股恶趣味。


    宁心心拉着郁攸的手腕，手指抵在唇上，朝郁攸眨眨眼，示意她别说话。


    郁攸瞥了一眼宁丞相的背影，眨了眨眼，随后点头。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宁丞相蹙眉，一把掀开帘子。


    没人。


    映入眼帘的全都是物品，人呢？


    宁丞相陷入沉思。


    慢一步的管家看见宁心心和郁攸，刚想提醒宁丞相，小姐在他后面，被宁心心警告的瞪了一眼。


    管家迟疑下，闭上嘴。


    大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爱玩。


    人家父女三人之间的小乐趣，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打扰。


    在宁丞相满心疑惑的时候，背后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