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复往日的胡府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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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谢雅婷一瞬间懵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们走错小院了?


    可是不应该啊——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很懵逼,都不明所以地看向陆尘然。


    包括盛雪。


    好在陆尘然没让大家伙疑惑太久,很快就道:“茎叶被人动过手脚。”


    说到这里,他目光放在荷花茎叶上面,示意大家仔细看。


    “我记得很清楚,胡管事只掐了一下,茎叶就被掐断了。”


    但是众人现在手上的茎叶,基本都有好几道折痕。


    甚至路山的那段茎叶中间被掐断了一半,剩下半截还连着。


    明显有人对茎叶动了手脚。


    胡管事曾经让他们口含茎叶不能说话,有人就利用这个漏洞,将胡管事递过来的茎叶动了手脚,妄图让大家都触犯规则。


    盛雪脸色阴沉,是方俞凯。


    当时方俞凯站在众人的最前面,而且胡管事掐断茎叶之后,是他迫不及待去拿,然后递给大家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胡管事说的不一定是真话。”盛雪平静的叙述:


    “他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方俞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正确的地方,根据他们对这个副本鬼的推测,他们三个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行了,我们还是尽快找线索吧。”路山不过背心发麻一会儿,注意力瞬间放在了线索上面。


    趁着现在房间里安全,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要是女鬼今晚真的将那三人杀死,那么副本中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了。


    要是不抓紧时间,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他们了。


    路山的话很有道理,几人当即不再耽搁,在这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搜索起来。


    荒废小院里,每晚都自行亮着的小屋,要说没有什么线索谁也不信。


    谢雅婷径直朝着书桌而去,路山则是和陆尘然一起朝着内室走。


    盛雪的目标十分明确——放着戏服的书架。


    她到底有些忌惮,走到书架面前望着顶部的戏服,迟迟不敢下手。


    这可是屏风上女鬼身上穿着的戏服,谁也不知道贸然挪动会带来什么后果。


    她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伸手准备将戏服拿下来。


    “啊——”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戏服的时候,她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小小的一声惊呼。


    盛雪听出这是谢雅婷的声音。


    谢雅婷显然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她毕竟是副本老人了,经验丰富,所以不敢大声尖叫。


    她迅速回头。


    在盛雪的视线之中,谢雅婷站在书桌前,神色惊恐,双手死死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来。


    在她面前的书桌上,几张纸被挪开了,显然谢雅婷刚才翻动过了。


    盛雪凝眉上前,走到谢雅婷身边。


    看清楚桌上的内容后,她呼吸一窒。


    只见被翻出来的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些字迹癫狂潦草,墨迹未干,显然才写下不久。


    通篇都是“死”!


    试想一下,很有可能这字是房间里的鬼写下的。


    在荒废小院,一只怨气冲天的鬼在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房间……


    给看见的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盛雪深呼吸一口气,将那几张写满字迹的纸用书本压着。


    因为力气没有控制好,书本封面微微撩起,扉页出现在了盛雪面前。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盛雪眼睛微微一眯,好像一瞬间看见了什么。


    她迅速将重新落下的封面翻开。


    只见书扉页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字迹。


    袁清依。


    胡袁氏、清依、


    盛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一瞬间醍醐灌顶,电光火石之间,什么东西都明白了。


    戏班台柱清依,胡老爷的夫人胡袁氏……之前证据的指向一直不明,所以它们无法确定到底需要完成谁的心愿。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证据指向不明,根本没有其他胡乱猜测,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清依就是胡袁氏!”一旁的谢雅婷也不是傻子,她几乎瞬间也看明白了,激动的转头看向盛雪。


    所以,戏班入胡府唱曲,清依因为年轻貌美被胡老爷看上娶为正室,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含冤而死。


    而屏风里那温润如玉的男子显然和清依的关系不一般,盛雪有一种预感,那块勿忘清依玉佩的另一半,会在最后起到决定性作用。


    问题来了,那块玉佩究竟会被放在哪里?


    盛雪的视线四处寻找,最终缓缓落在了放置在书架最高处的粉色戏服上。


    这是屏风里面的清依穿着的戏服。


    为什么偏偏这身戏服被放在书架最高处?为什么屏风里面画的偏偏是穿着这身戏服的清依?


    足以说明,这身戏服对清依来说是特别的。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回报,所以盛雪只犹豫一瞬,便从书架上将戏服取了下来。


    等了片刻,相安无事。


    粉色的戏服在底下看着尚且绣工精湛,更何况是拿到手上细致观摩?


    戏服领口精美,挂着簪珠。面料像是用真丝制作,入手摸着极为舒适细滑。


    缎面更是在蜡烛的光线之下微微反射,在隐隐约约之间,折射出秀丽的光弧。


    总之,这是一件极其完美的艺术品。


    不过盛雪和谢雅婷只是惊叹一瞬,戏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一想到这是女鬼的东西,总觉得背心发麻。


    盛雪谨慎,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东西,一寸一寸摸过去,然后在戏服中间夹层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她小心拿出来一看,纵使早有预料,仍然微微睁大眼。


    那是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着四个大字。


    “相爱相惜。”旁边的谢雅婷低声念了出来。


    是的,相爱相惜。


    这块玉佩除了字迹不一样之外,不管是玉石的质地还是上面的绳络,都和之前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


    由此,两块玉佩终于凑齐,原本就是一对的两句话也终于连接到了一起。


    相爱相惜,勿忘清依。


    这一定不是清依和胡老爷之间的玉佩,胡老爷儿子都那么大了,难不成还会跟小姑娘玩这个把戏?


    何况先夫人尸骨未寒,要真的整这么一出,恐怕清依自己都膈应。


    这是清依和屏风上俊美男子的约定,玉佩定情,他们两人显然是一对有情人。


    盛雪想到这里,转头想同谢雅婷说些什么。


    正好这时候陆尘然和路山一起从内室出来了。


    盛雪的注意力瞬间被他们吸引。


    路山脸上向来藏不住事,此刻满是凝重。陆尘然虽然神色如常,但是她却敏锐感觉到对方并不是很开心。


    难道里面有什么新发现?


    而且这个发现对大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雅婷也一肚子疑问。


    “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没等盛雪和谢雅婷问出口,路山率先开口了。


    两人也没问有什么事,盛雪将手里的戏服放到书架上,然后一起进了内室。


    一踏进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房间中间一块黑漆发亮的桌子。


    这桌子一看用料就极为扎实,虬结的树干纹路瞧着结实绵密,放在房间中间格外显眼。


    盛雪一看这张桌子便皱起眉,暗暗看了陆尘然一眼,却正好和陆尘然对视上了。


    这张桌子看起来和之前小厨房二楼那张桌子太像了。


    气氛在这时候格外安静。


    谢雅婷却在这时候疑惑地皱起眉头,然后上前仔细观察一番,接着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槐木?”


    槐木,木中之鬼,一听这名字便知道人们对它有多避讳。


    这种木头,是断断不会用在家具装饰上的,因为生怕会给家宅带来不宁。


    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迷信,谢雅婷家财万贯,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过这些,但是因为家中长辈,还是耳濡目染了一些基本知识。


    谢雅婷和路山没有上厨房的二楼,所以面对槐木做的桌子难免大惊小怪。


    盛雪和陆尘然之前在二楼便已经见识过太多,所以有些见怪不怪。


    反正早就猜到了这间房子是鬼在住。


    最重要的还是将他们方才的发现告诉她们。


    “你们看这里。”


    陆尘然走到房间里的床边,也正是因为他走到床边,盛雪才发现这张床也和之前“胡少爷”屋子里那张差不多。


    同样都是做工考究的千工床,瞧着很是沉重繁贵。


    陆尘然在床边的梳妆台前站定,然后转头看着她们。


    盛雪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敏锐地发现梳妆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她几步上前,发现那是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看到这里,盛雪皱起眉头,眉目之间闪现出些许困惑。


    片刻后,慢慢舒展。


    只见那张纸上如同鬼画符一样画着几个片段,十分潦草,但是各自之间都有间隔。


    第一幅画面是十个火柴人站在长方形前,长方形上画着门锁,所以盛雪猜测讲述的是他们十个人初来乍到胡府。


    第二幅画面是九个火柴人站在旁边有几个桩的地面上,另外一个火柴人落进了水里。


    盛雪猜测这是那晚他们去亭子准备给胡少爷诊脉,房绪杰被鬼拖入水中。


    看来旁边有桩的地面,在画中被描述为亭子。


    这或许是能读懂接下来画面的东西。


    盛雪接着往下看。


    第三幅画面是两个火柴人挤在狭隘的长方形里……这是讲述的她和陆尘然躲在衣柜里。


    第四幅画面是七个火柴人面对七个小长方体,长方体旁边还画着比火柴人高出一倍多的三个人。


    这讲述的显然是今晚他们抬着花轿娶亲。


    按照这幅画面的描述手法,盛雪猜测作者将人用火柴人代替,而鬼则是用瘦长的形状代替。


    前面这些图案都不是盛雪所关心的,毕竟这都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情。


    出现在这里顶多算是女鬼掌握着整个副本的进度,这对副本里的鬼来说不算什么。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还是最后一幅画。


    在那幅画中,四个火柴人站在旁边有桩的地面上,他们面前站着一个比他们高出一倍多的影子。


    影子正对着他们,头上却盖着一个东西。


    很明显,第五幅画中讲述的事情,根本还没有发生。


    发生的时间可能是明晚?也有可能更早。


    正对着他们的影子很有可能代表的就是女鬼。


    女鬼直面他们,却没有画出每个人的下场,可见生机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女鬼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女鬼画图也是一种提示,提示他们如果想活,就必须完成自己的心愿。


    最后是有无限可能的。


    “它头上为什么有个像小正方形一样的东西?”


    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谢雅婷突然问道。


    她问的是最后一幅画。


    在最后一幅画中,女鬼的头部被一个正方形取代,而不像是其他火柴人那样是圆形的。


    “她头上盖着东西。”盛雪下意识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头上为什么要盖着东西?”路山反问,然后迅速又换了个说法:


    “或者说,什么人头上才会盖着东西?难道是她没有头?”


    “新娘。”陆尘然抬起眼睛,“是新娘盖着红盖头。”


    闻言,盛雪瞳孔微微一缩,然后睁大眼睛愈发仔细的看向最后一幅图。


    的确,实际上在画代表纸人的瘦长影子时,作者并没有太过仔细去描绘他们的某个部位。


    但是画最后一幅画时,瘦长影子头部被突出表现了小正方形。


    这是女鬼想要强调的东西。


    根据这次胡管事安排的任务接亲,那么新娘是完全说的通的。


    但是问题来了……


    新娘站在他们四个面前,在亭子上。


    但是新娘成亲,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她的丈夫新郎吗?


    怎么图上只有代表女鬼的新娘和代表他们的四个火柴人,却没有新郎呢?


    新郎去哪儿了?


    谢雅婷心下疑惑,也不自觉问了出来。


    她环视一周,发现大家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都惨白的有些可怕,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恐怕,明晚我们的任务……”说到这里,盛雪缓缓抬起头,脸色很沉重:


    “就是帮助新娘清依,找到她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