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师徒情深
作品:《持黑刀者一念成魔》 “芸儿,告诉我你们二人没有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翼白羽面色略显焦急,他只怕蛮人这两部之间要是出了什么乱子,会挑起内战,不仅民不聊生,更会累得羽族余部无处可去。
“没杀他,没伤他,我可不想好好个藏身之所,就被这么毁了。”
芸姬见他情急,知他定是被羽纯焱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制住而没有来阻挡他们,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总是淡然平静的少年,也有被人整蛊无奈的时候。
“嗯。”
翼白羽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想到羽纯焱那小子将他迷倒之后,拉着芸姬跑到阿拉塔去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就回来了。
这样说来夕儿还是要嫁给额尔德木图,等羽天扬带着余部到了久阳,这事可是如何交代才好?
他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
“芸儿师父!”羽纯焱的声音从泰丰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傻徒弟找我。”芸姬白了心事重重的翼白羽一眼,从角落走了出去。
翼白羽听这师父徒弟的一叫心中疑惑,两天未见,他们怎还拜了师父,结了师徒?
羽纯焱见了芸姬更是满面愁容,“芸儿师父,母妃说父君震怒,我怕是难逃此劫,你可有方法救我?”
翼白羽跟在芸姬后头,听这么一问,倒是明白了几分,显然羽纯焱已经将芸姬看做万能,连被大君责罚这种事都来求助于她。
翼白羽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想不出这两天之内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
“下毒还是暗杀?”
芸姬瞧着羽纯焱一脸认真。
羽纯焱的脸被这一句问话吓得“唰”一下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别别,芸儿师父,你可莫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那你叫我如何帮你?”
芸姬眼中闪过一丝揶揄。
“我……我……自己去求父君吧。”
羽纯焱苦着脸,甩了甩袖子,闷闷不乐的向王宫深处走去。
翼白羽见羽纯焱走远,轻声对芸姬说道:“以后不要再和羽纯焱一起胡闹,如果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怕是谁也没法子保你。”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如果宝音能够得手,那后面胡闹的事情恐怕得是接二连三,芸姬可不能保证些什么。
“你……”翼白羽没想到芸姬这样答他,哭笑不得,只得叮嘱她,“但需谨慎,不得害出人命来。”
“这个我自有分寸。”芸姬点了点头,似笑非笑。
两人说着自回了清水宫,直到傍晚时分才知道羽纯焱被大君罚跪在了尚书阁的外头,要跪到明儿个晚上才算罢休。
可说这羽纯焱的命也算是背到了家,这才刚过了三更,老天爷就被他跪得下起了倾盆大雨。
秋季草原上的夜即使穿了袄子还是会冻得人缩手缩脚,这暴雨再加上瑟瑟秋风,就算是蛮人体壮的汉子也是难以撑得住一晚,何况羽纯焱这个半大的小子。
雨才下了一刻,羽晗王妃便再也睡不着觉,思来想去,只能吩咐两名近卫拿了两把油伞带了一张皮子,去给羽纯焱挡雨御寒。
这两个值夜的近卫穿着棉袄皮裘,光是站岗就已经冻得面赤手寒,现走在这大雨里头虽说是撑着伞,但是风一刮,这雨帘如活了一般都横着钻进了伞下,路走了一半,袄子也湿了一半,连手里的两个气死风灯也被雨水打灭了一盏。
快走到尚书阁时,两人打远处透着雨帘隐约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羽纯焱,可就在羽纯焱的身旁,还有一个人,打着伞,静静站着。
待他二人走得近些了,才看到这打伞的正是芸姬芸姑娘,可最令人称奇的是芸姑娘手中那伞下无风无雨,好似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雨水都顺着这个罩子流了下去,半点也落不到芸姬和羽纯焱的身上。
那一夜,芸姬站着,羽纯焱跪着。
他们二人在那一夜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羽纯焱对芸姬用自己的性命去帮他挡这寒风暴雨的恩情,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直到东方泛白,日头将升之时雨才缓了许多,而此时从细雨中快步走来的人正是毕西古力格。
“世子!你如何在这里跪着?”
毕西古力格说着单膝跪地,想要将羽纯焱扶起来。
羽纯焱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芸姬,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太师父,快扶我芸儿师父回去休息。”
“芸儿姑娘?”
毕西古力格刚抬头去看,却见芸姬忽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芸儿师父!”
羽纯焱急得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腿已经跪得僵硬,无法动弹分毫。
“芸儿姑娘!”毕西古力格连忙将芸姬扶抱起来,又转身对羽纯焱耳语道,“宝音公主让我传话给世子,说是交代她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哦?”羽纯焱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与毕西古力格四目相对,一瞬间,兴奋代替了疲惫和疼痛,“当真?”
“诶?我怎么可能与世子戏言。”毕西古力格站起身,将芸姬横抱起来,“世子,我将芸姑娘安置好,就去禀报大君,告诉他你此番前去阿拉塔是因为想念宝音公主,大君定不会再做追究。”
“多谢太师父,太师父你快快去吧,这天都亮了,我跪了一夜,一双腿都要跪折了。”
羽纯焱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一脸愁容。
“放我下来。”
芸姬这时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人抱着,挣扎着想要下来。
毕西古力格将芸姬轻轻放在地上,见她双腿发软,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又连忙将她扶稳,“芸姑娘,你莫要逞能,让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世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芸姬将手掌贴上毕西古力格的胸膛,犹豫再三,又放开手来,“扶我回清水宫,我需要休息。”
芸姬回了清水宫,倒头便睡,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才被一阵砸门之声吵醒。
“芸儿师父!芸儿师父!你都睡了一天了,快快起来,我有好事要告诉你!”
羽纯焱一边使劲拍着门,一边大声叫。
“你吵些什么?”翼白羽在羽纯焱的背后拍了拍,“什么好事,也说给我听听。”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和芸儿师父的秘密。”
羽纯焱揉了下鼻子,摇了摇头,又捶了两下房门,“芸儿师父!芸儿……”
房门猛地被人拉了开来,羽纯焱一只手差点就砸在了芸姬的脸上。
“吵什么吵,”芸姬微蹙着眉,“宝音已经得手了?”
“哎呀,芸儿师父,你真是聪慧过人,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羽纯焱一脸谄媚的笑。
“宝音得手了?宝音是谁?你们让她做了什么?”翼白羽在一旁问了开来。
“咳咳,芸儿师父,我们进屋去说吧。”
羽纯焱假装咳了几声,刚想要往屋内走去就一把被翼白羽拉住了手腕。
“你们二人是不是瞒着我跑去阿拉塔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没、没有啊,我们光明正大!”
羽纯焱说话的表情一脸的心虚,根本看不出半分光明正大。
“不过是喂了额尔德木图一些东西,又不是什么大事。”
芸姬倒是一脸淡然,觉得此乃小事一桩。
“喂了他一些东西?”翼白羽眉头一皱,一把拉着羽纯焱进了屋子,“你二人进来给我说说清楚!”
“芸儿师父!”羽纯焱被翼白羽拖着进了屋,回头一脸求救的表情看向芸姬。
芸姬则关上门,也回了屋内,一屁股坐在椅上,一幅不关我事,你问他的表情。
“纯焱?”翼白羽只问羽纯焱。
“你告诉他就是。”芸姬用手掌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
“可以告诉他吗?”羽纯焱一脸纠结,总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见不得光。
“但说无妨。”翼白羽答他。
“好好,既然芸儿师父让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就是了。”
羽纯焱虽有些不愿,却又不想违背芸姬。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大致给翼白羽说了一遍。
翼白羽听他讲完,脸上微挂着笑,若有所思,“我道这却是个不错的方法。”
羽纯焱本来是讲完了前因后果等着被翼白羽骂一顿的,现在看到翼白羽的反应倒是吃了一惊,
“你不骂我?”
“我为何要骂你?你这么做全是为了夕儿,我怎能不知?”翼白羽笑笑,“却不知那虫儿必须等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么长才能孵化么?”
“自然,七七四十九天整,一天不少。”芸姬接了话,“在四十六天的时候,我让蛊母上了身,三天之后与我心神合一,我便能控制额尔德木图的言行举止。
“不过这控制的时间每日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不然被控者会因竭力抵抗而筋脉断裂而亡。如果对方毫无抵抗的意识,控制的时间再长也是不怕的。”
“好,那接下来,这桩婚事无论如何也要拖过七七四十九天才好。”翼白羽若有所思。
三个人各怀心思,在一起用了晚膳,便都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