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作品:《女将军》 晚上的宴会就更没机会了,只能规规矩矩的坐着吃饭。席间想出风头的公子小姐们各展所长,献舞的献舞,献诗的献诗。
眼看今天是没机会下手了,准备差不多就开溜,没想到他不找别人,别人要要找她麻烦。
是下午跟王具紫一坐的黑衣男子,在一位贵女献完舞之后,起身建议钟离也献上一支剑舞。
钟离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就见那人道;“我们早就听说过钟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大家也想看看将军舞剑的英姿。”
说话时还跟王具紫眉来眼去的,钟离那里还会不明白,不止自己想找王具紫的茬,他也憋着想让自己难堪。
就见下午跟王具紫一桌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钟离可没这心情装孙子,冷冷道:“我一人耍剑岂不无趣,不如你和我切磋切磋,有来有回,这样才好看嘛。”
让一个将军舞剑取乐众人,本就种羞辱,那人不过是仗着今天的场合,以为钟离不敢拒绝,想让她出丑。
可没想到钟离居然不安常理出牌:“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是将军的对手。”
钟离本来就憋着气呢,而且他自己凑上来的,自己要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太好欺负了。
”唉!又不是比武,你不是说是为公主和太子献技吗,我看你这身装扮,应该也是出自将门,怎么本将军能舞剑献技,你却舞不得?“
钟离说的没错,那个黑衣男子就是大朝禁军统领陆秉岭之子陆原。
陆秉岭和丞相一向是同气连枝,所以陆原和王具紫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听说了钟离和王具紫的过节,这是变着法的想给王具紫出气。
见钟离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脱口而出道:“本公子堂堂七尺男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阳高声打断:“陆原,主意是你提的,那就别在推辞了,来人呀,拿两把软剑过来。”
虽然他刚刚的话没能说完,但是钟离已经完整的接受到他对自己轻视了,浅笑的站起来拿过侍女送来了的剑。
剑是表演用的,很软,几乎伤不了人。
很好,这样自己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好好出口气。
太子都开口了,陆原也不好再推辞,只得起身迎战。原本还有些索然无味的大殿,瞬间精彩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众人看到的只是陆原被单方面吊打而已,钟离存心要让他难堪,专挑他的头和屁股打。颇有点老子教训儿子的意思。
特别是每次被打中屁股的时候,陆原都觉得那比打他的脸还难受。特别是听见周围转来女子笑声之时,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今天居然被如此羞辱,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钟离能干出这事,赵泊君不奇怪,钟离从小就胆子大,虽然之前有一段时间性情大变,但自从三年前经历过海盗战之后,她好像又有些恢复到小时候那种不管天高地厚的性格了。
这次钟雷被打,她正憋屈着呢?这时候有人送上门让她出气,可不得好好把握吗?
一曲终了,陆原感觉自己屁股都快要开花了,这个毒妇,打头的时候没用什么力,但是打他屁股的时候,是下了狠手的,剑虽然软,但是在她手上仿佛千斤锤一样重。
他想开口求饶,又怕丢人,只能忍下。回到座位上,在屁股接触凳子的一瞬间,感觉皮开肉绽似的疼。可面上还要强装淡定,一脸我没事,我没输很惨的表情。
钟离出了口气心理畅快多了,一座下就喝了一大杯茶。场上已经有人开始了新的表演,赵泊君凑到她旁边道:“虽然很解气,但你这有点过了,打他倒是没什么,但你这么个打法,只怕要结仇。”
钟离无所谓道:“仇早就结下了,你没看出出来他和王具紫是一伙的?”
赵泊君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钟离正色道:“我留了呀,要不是场合不对,我就直接打他脸上了。”
赵泊君无语:“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当众被一个女子打屁股那还不如打脸呢?”
”哦,那我下次直接打脸。“
等该表演的都表演完,宴席总算散场了。官眷们开始陆续离宫。皇后有心让赵泊君和南宫雨多接触,所以让赵泊君送她回宫。
钟离本是要一起去的,却被留了下来。跟南宫阳一起被带到了皇后的寝宫。
钟离想了一路也不明白皇后有什么理由单独见自己:”不知皇后找下官所为何事。“
”钟将军不必拘束,今日私下找你,只是为了感谢三年前你对阳儿的救命之恩。”此时的皇后褪去了晚宴上威严庄重的神情,整个人温柔了不少。
“皇后言重了,那是下官职责所在。”
“话虽如此,本宫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将军要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比如说想教训教训谁?本宫都可以帮忙。”
钟离这才抬眼与皇后对视了一下,见对方神情真诚,不像是开玩笑。又看了南宫阳一眼,不确定皇后是什么意思?
南宫阳解释道:“母后听说了你叔叔的事情,你要是想出气,我们能帮你。”
这……
钟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情,不确定的问道:”怎么帮。?’
皇后道:“王具紫乃是我堂妹的儿子,只需让他进宫来,随便找个由头管教一番便是。”
原来王具紫不止是丞相之子,背后还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不管她们是不是真的想为自己出气,但钟离直觉不太妥:“我与王公子虽然有些过节,但从未想过徇私仇。”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笑成一片,其中就属南宫阳笑的最大声:“别装了,今日在大殿之上,你都把那陆原打成什么样了,要是没点私仇,谁信呀?”
皇后也用手掩着嘴角的笑意;“看来钟将军还是不相信本宫是真要为你出头,这样吧,本宫现在就命人将王具紫带过来,让你打他一顿。”
“不必,不必,皇后娘娘这不合适,还有,今日之事是他们挑衅在先,我要是不回击,说不过去”
皇后柔声道:“也罢,看来将军还是想自己亲手报仇,本宫就不越俎代庖了。”
之后几人又聊了几句,皇后也乏了,南宫阳和钟离便告退了。
从皇后寝宫出来,南宫阳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天知道忍到现在他有多辛苦:“唉,你说你,是怎么能在大殿上用剑打陆原屁股,明天这件事肯定会传遍都城。”
钟离翻了个白眼;“不是想羞辱我吗?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巴了。“
南宫阳又笑了几下才停下来;“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王具紫实在是不好动他,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教训他一顿。”
“我知道,这几日我打听过来,王丞相是三朝元老,祖上还出过好几位王侯,丞相的弟弟现在掌握着你们大朝二十万大军。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乃是大朝第一家族。”
拿宫阳道:“既然知道,那你今日还这么嚣张,离你回云昭还有一个多月呢!何必得罪他们。我好不容易才求母后帮你出气,你还不知道珍惜机会。”
钟离停下脚步看着他:“所以,你是怕我跟他们仇结的太深,所以去求的皇后娘娘。”
“是呀,不然你以为我母后这么闲,有空管这些。”
原来是这样,钟离道:“还是算了,你们惩戒又能罚多狠呢?”
“怎么,听你话的意思,不准备罢休了。”
见他语气严肃了起来,钟离口气也硬了一些:“不行吗?”
南宫阳叹口气;“我拿你当朋友才劝你,还是不要做的太过,丞相势力庞大,就连我父皇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我也是怕你惹祸上身。”
他原本是想着由母后出面惩戒完具紫一番,让钟离出一口气,此时就此揭过的,可看钟离这架势,肯定是行不通了。
“那钟离就在此谢过殿下了,您放心,我有分寸。”
南宫阳心道:“你最好是有。”
陆府内宅,大夫正在给下人交代换药的事情,陆夫人和陆老太太满脸心疼的围在陆原床边。
陆老太太心疼孙子,咬牙切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参加个加宴会,被打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得罪了圣上。”
因为陆老太太年事已高,这次便没有出席,谁知陆夫人回来之后就立马让人去请大夫,她得了消息就立马赶来了。
“母亲莫要忧心,不是圣上”
等听完陆夫人的描述,陆老夫人勃然大怒,手杖在地板上剁的振天响:“岂有此理,那个什么将军如此无理,陛下和娘娘竟也不管管?”
陆夫人惊慌的看看门外:“母亲这说的什么话,要我说这事只能怪他自己。”
说着用手拍了一下趴在床上的路原:“人家王公子自己都不出手,你上赶着冲什么呀?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我早说了,让你沉下心来去你爹手下历练一番,别老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们瞎混。”
陆夫人手劲不小,路远疼的哇哇叫:“奶奶,您看我娘,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她还骂我。”
都说隔辈亲,陆老夫人也不例外,陆原一叫,心疼的不得了:“这是虽说原儿有错在先,但是那个钟将军,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原儿小到大我们可是连手指头都没碰他一下。”
说着竟心疼的摸起了眼泪,陆原的伤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重,之所以夸大,无非就是想卖惨,可眼见奶奶哭了,本想说也没那么疼,安慰安慰她。
就在这时,陆统领回来了,他还穿着禁军的官府,想必是一回来就过来了。
陆老夫人一看到儿子,嗖的一下站起来道:“你可回来了,看看我们原儿被打成什么样了,你可不能不管。”
今日宫中设宴,他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等宫中的宴会散了,他才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陆统领双眼如炬,陆原在他的审视下别开了目光,他爹一向不喜欢他跟王具紫他们走的太近,随记感觉身体一凉,裤子被扒开了。
“爹,你干嘛?”路原大惊失色,屋内丫鬟婆子一大堆呢?
陆统领看了一眼伤痕,立马给他盖上被子,一巴掌打在他刚刚上过药的屁股上:“这么点伤,瞎叫什么。”
陆老太太这下不干了,冲上去打了下儿子的肩膀:“你干什么呢?有你这么对亲儿子的吗?”
陆统领完全不为所动:“娘,您要是再这么溺爱他,他迟早得废了。你们以为人家钟将军是因为王公子的事,才拿他泄愤吗?”
陆老太太道:“不然呢?”
陆统领扶老太太坐下,语重心长道冲陆原道:“你今日看到了钟将军,对她印象如何?”
陆原回想了一下道:“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怖,其貌不扬,甚是平凡。”
“所以你提议让她表演剑艺,想让她出丑。”
陆原沉默的点点头,当时刚有一位小姐献完舞,他灵机一动,觉得若是紧着着让钟离来一支舞,岂不是高下立现,让她当众出丑,因为钟离是将军,他才将跳舞改成剑术表演。
陆统领这才看向陆老太太:“母亲,您自己说,他是不是自找的,他在用看待闺阁女子的眼光去打量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
“如若换成是我出使云昭,有人让我当众献舞取乐,看我不一刀割了他的舌头。还有,古往今来,将军在别朝表演剑术,一般都是想干什么?荆轲刺秦王听说吗?”
陆老太太吓出一身冷汗:“你少吓唬原儿,明明就是件小事,怎么被你说成了天大的事?”
陆统领确实是有心吓唬她们,起初听说儿子被打的下不了床,他也是愤怒的,但是刚刚他亲自查看了伤口,能看得出钟离还是有手下留情的。就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陆原。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都不准进宫找娘娘诉苦”说着又瞪了一眼路原:“还有你,不学无术才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伤好了以后立马来禁军报道。”
陆原哀嚎道:“啊?我不想当什么禁军,我”后面的话在陆统领威慑的目光中声音渐渐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