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相

作品:《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知相思

    顾棠也察觉出自己的不对了她瞒着阿爹偷偷去了医馆,出来时顾棠面色惨白,“什么叫今年冬日都熬不过去?”眼泪在眼眶打转,嘴唇轻轻的抿住。


    那贺良时怎么办呢,成婚不到一年自己就死了,贺良时会不会很难过。


    二月的最后一个晚上,顾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去告诉贺良时自己的身体情况,要不就解除婚约,这样自己离世对贺良时影响也不会很大。


    这晚,贺良时破天荒喝了酒。


    顾棠到时,贺良时房门紧闭,顾棠轻轻扣了两下门,门并未打开,她将门推开,桌上摆着许多空了的酒壶。


    贺良时已经醉了,嘴中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她将贺良时扶到床上,她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贺良时的脸。


    她想起身去给贺良时倒杯水解酒,可是贺良时牢牢抓住她的手,“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顾棠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身子不应该拖累贺良时的。“我不走,我不走了。”


    顾棠紧紧回握住贺良时的手。


    贺良时笑笑,“那日你可真美,就差一点我就可以娶你回家了。”


    顾棠的手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送我的香囊,我日日都戴着。”说着贺良时伸手去扯腰间的香囊,顾棠顺着贺良时的手看去,是腰间的海棠香囊。


    原来是她送的。


    那自己又算什么?连一个替代品都算不上。顾棠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站在床边,贺良时还在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顾棠转身出了房门。


    她将贺良时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指尖捏在裙子上,因为用力而骨节处泛着白色。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结果自己原来是最悲哀的那个,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原来都是假的。心明明难过到了极致,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自己过去的时光,活脱脱就是个笑话。


    海棠香囊原是定情信物,只有自己,痴傻的以为海棠花是自己。“顾棠啊顾棠,你可真傻。”


    他给自己带的果子,不过是让自己尝个味道,若是她说好,贺良时便会送去给林南星。你看,他对他爱的人连一口难吃的果子都舍不得。


    顾棠清楚的记得,贺良时第一次给她带的果子,是桂花味的,但是却咸的要命,结果后来贺良时又给她带了一份,那一份味道刚刚好。


    二月的晚风不冷,但是此刻却是刺骨。


    “贺良时,原来一开始就错了。”最终一口温热,本就活不过冬日的身体在此刻透支彻底。


    红色的鲜血在杏白色的衣裙上像极了绽放在雪中的傲梅,高洁优雅。


    “贺良时,下一辈子换你爱我,我一定不爱你。”顾棠倒在海棠树下,闭起眼睛的那一刹那,她看到海棠花苞被风吹落。


    顾父见顾棠迟迟未归,出门去寻,寻了好久才在海棠树下找到自己的女儿,他到时,顾棠已经彻底没了气息,整个人就安静的躺在那里。


    “小棠”顾父抱着女儿的尸体老泪纵横,“小棠你走了阿爹怎么办?你睁开眼看看阿爹。”


    顾棠的葬礼,贺良时到了。


    顾父坐在那里,棺材里躺着的是他唯一的女儿。


    “你来了,去给小棠上柱香吧,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贺良时接过香点燃插在香炉里,“顾伯父,家父身子不适不便前来,后生前来吊唁,请节哀。”


    顾父闭上眼睛,“罢了罢了,小棠也不在了,你们的婚事就此作罢,你的婚娶,自己做主就是,待会走的时候拿着你的婚帖走吧。”


    贺良时回到家中,贺父就躺在床上,靠着草药续命。


    “阿爹,我回来了。”


    “老顾身子可还好?”


    “顾伯父身子还算硬朗,但是忧思过度,后面需好生调养。”


    贺父点点头,“你出去吧,我想睡会。”贺父偏过头看着贺良时出去,眼角泪珠闪烁,许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儿子的命运才会如此坎坷。


    贺父走了,在炎炎夏日,他走的很安详,唯一遗憾的是,他走之前还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娶亲生子。


    贺良时在灵前跪着,前来吊唁的人不少,许多都是贺父在世时救治过的人。


    天色泛黑的时候,林父带着林南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