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放榜了，但是林慈从榜头看到榜尾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周围人要么连绵起伏的叹气，要么是此起彼伏的恭贺，林慈就立在那里，将那榜单一遍接一遍的看。


    “不应该啊，我答的明明很好······”林慈有些恍惚。


    顾客松来时，周围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人，林慈就在为数不多的几人中。


    顾客松走近看看榜，自己的名字在三甲的位置，他不用看都知道不会有林慈的名字。


    州试前夕，阿爹来到自己房中，“儿子你明日只管去答那试卷，阿爹已经为你找好了人，那人叫林慈，爹打听过了，文采不错，但家中清贫，就算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也掀不起风浪，给一笔银子就可打发走，待你中的，爹便在州府给你安排职务。”


    “林兄，你可在榜上找到你的名字？”林慈转过头看到是顾客松，“恭喜顾兄，荣获三甲，小弟不才未能中榜。”


    “无妨，林兄不必担心，林兄才华横溢，待下次州试定能拔得头筹。”


    林慈面露苦涩，“林兄莫难过，不如随着我去一个可以忘却烦闹的地方，放松一下？”


    金源赌坊，是商都最大的销金窟，林慈不知道，这也是顾家最大的私产。


    林慈在赌坊前踌躇不前，“顾兄，这是赌坊，我还是不进去了。”


    顾客松拉着林慈的衣袖，“走吧”说着两人一同进去。


    在赌桌上，顾客押压大骰子便是小，押小骰子便是大，周围人都说这运气是差了些。


    短短片刻，顾客松就输了数十两银子，或者这笔银子对顾家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林慈来讲，那是阿爹和阿姐一年的工钱。


    顾客松转头问林慈，“林兄，你说这次该押大还是小？”


    林慈迟疑了一会，“大？”


    骰子开，果然是一个五点，一个四点。


    “林兄好手气，再为小弟压一次？”林慈试探的开口，“还是大？”


    顾客松将自己手中的筹码全部押出，“大”


    开盅，一个六点，一个四点。


    “林兄，你究竟是什么运气啊，不妨我借你二十两？赢得全部都是你的，输了也不用还。”


    林慈推拒了一番被顾客松按在椅子上，神了，林慈押大便是大，押小便是小。


    慢慢的林慈面前的二十两银子变成了四十两、六十两。一开始林慈押完堵住就紧张的看着骰子，到最后逐渐为之疯狂。


    外面也天色黑了，林慈将二十两银子还给顾客松，将剩下的四十银子抱回家。


    林慈走后，顾客松摇着扇子到了二楼，刚刚摇骰子的人跟了上来，“公子为何让他赢那么多？”


    顾客松轻轻呡一口茶，“天欲其亡，先令其狂。”


    林慈拿着银子回了家，那是阿姐和阿爹三四年的工钱，居然今日这么一会就被自己赢了回来。


    落榜的难过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回到家中，林父问他去哪里了，林慈将银子摊在桌上，“阿爹，今日我与顾兄去了金源赌坊，这些都是我赢得。”


    林父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气不打一处来。“林慈”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喊林慈的名字。


    林慈有些愣神，“怎么了阿爹？”


    “我将你送去学堂，不是让你去赌的，今日我话说在这里，那个地方你若再踏足一次，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林南星听到动静从房中出来，只见林慈跪在地上，桌上摆着白花花的银子，“阿爹，怎么了？”


    林父气的手指颤抖，“你这不争气的弟弟，学会赌了。”


    林慈双手紧紧握住，“阿爹，明明是我带回来了银子，我只是想让你与阿姐不那么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在乎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是我是去赌了，可是我运气好我赢了啊。”


    啪，响亮的一巴掌甩在林慈的脸上，林慈脸上很快起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男儿身躯挺得直，没有被重力扇在地上。


    “阿爹，我没有错。”说完不管林父直接起来，转身要走，林南星上前想要查看林慈脸上的伤却被林慈一把挥过。


    回到房中，林慈将房门锁住，眼眶泛红，鼻头酸的厉害。抬起手用衣袖擦去眼中的眼泪，此刻落榜的委屈也一并涌上心头，转头看向书桌，上面摆着几摞书。


    林慈走过去打开几本，翻动几页，“明明全部都记得啊，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啊。”


    纸张因指尖用力而褶皱，片刻过后，回过神来，林慈又伸手将褶皱的纸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