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万象神宗(一) 吻影。

作品:《剑灵和龙傲天怎么可以HE

    之后的几天, 就在相安无事中度过。


    直到这天早上,姜翎揉着眼睛推开门,恰好碰到从外地赶回的乐玉珂。


    她立马跑过去打招呼:“师姐, 你回来啦!”


    乐玉珂停住脚步, 回头笑道:“刚从蚀日国回来, 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 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块玉佩, 递到姜翎手里。


    “这是殷都特产的暖玉, 带在身上可以温养灵脉, 延年益寿。”


    “谢谢师姐!”姜翎开心地接下来,“蚀日国怎么样呀?”


    乐玉珂说:“很好,虽崇尚武力, 但民风淳朴, 律法完善。我此行还见到了王女游影和天启将军苍曼寒,这两位都是人中龙凤,让我涨了很多见识。”


    姜翎说:“我们就在永肃城一带,其实跟你们离得很近呢。”


    “可惜没时间见一面。”乐玉珂说,“对了, 我听说几天前,莫师弟入金莲阁进行测试,竟使得莲花同时绽放十八瓣。”


    这要放在从前, 姜翎难免担心乐玉珂会心里不舒服, 然后谦虚两句。可相处久了, 就明白她这个师姐生性淡然,后又炼成逍遥道心,几乎喜怒哀乐一应俱无。


    于是她笑吟吟地道:“是呀,他还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从里面拿走了银羽剑。”


    “恭喜恭喜。”乐玉珂笑着说,“凭他的天赋,一定能让银羽剑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那可能有点难。”姜翎不好意思地说,“他把剑送给我了。”


    乐玉珂愣了下,旋即笑道:“这倒也正常,毕竟你们是道侣。”


    这下轮到姜翎愣住:“道侣?”


    乐玉珂理所当然地道:“是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呀。”


    “才不是呢!”姜翎双颊飘红,“谁会喜欢那种家伙!”


    乐玉珂一脸茫然:“原来是我误会了么?”


    姜翎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反正,至少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那以后会是吗?


    乐玉珂思忖片刻,依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好在她也清楚自己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所以从不追问,只道:“好,那就不是。”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姜翎心底竟有些失落。但她立马将这种莫名的情绪统统扫除,小声嘟囔道:“他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好看,性格好,对我也不错……我才不会那么快就答应他呢!”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给自己下了什么保证一样。


    乐玉珂在一旁看着,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深觉她逍遥道心的修炼还不够透彻。


    ……


    几天后,单百潼作为最晚归来的亲传弟子,成功出现在日月堂。


    至此,所有历练的弟子全部平安回归,而最终的评估结果,也在数日后得以公布。


    其中,单百潼独自闯入雪山,斩杀狼王夺得秘宝,并帮助当地宗门抵御兽潮,位列第三。


    狄昭协同两名伙伴与真武皇室合作,找到了蚀日国的奸细,并铸造了一支由修仙者组成的军队,位列第二。


    乐玉珂则是单独行动,孤身深入解决了幽州为祸一方的魔修,并帮助苍曼寒打败一支叛军,位列第一。


    而姜翎他们,由于行动的保密性,所以内容不予公布,只知道评估分数达到特等,凌驾所有人之上。


    得知结果的当天,谢温韦特意把三人凑齐,聚在天水峰上庆祝。


    他接连开了几壶酒,一边兴冲冲地倒酒,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宗门里的事情。


    “你们看到了吗?单百潼那张脸都气歪了!啊哈哈哈哈!”


    “还有隋懿,我跟她打招呼都当没看见!”


    “狄师兄今天还跟我打听,我们到底干了什么,甚至企图来灌醉我,那我哪能让他如意啊!”


    姜翎无奈地说:“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谢温韦抹了把嘴:“对了彦竹,你那把剑怎么样了?”


    姜翎摸着腰间的剑鞘,说:“已经结契成功了,就是我修为不够,还需要时间去驯服。”


    谢温韦好奇地瞅了瞅:“驯服?”


    正说着,银羽剑忽然剧烈嗡鸣,剑身不断挣扎晃动,试图脱离管控飞走。


    姜翎反应迅速,啪地扇了一巴掌上去,银羽剑顿时消停,蔫了吧唧缩到她身后。


    谢温韦:“……这样啊。”


    “银羽剑的上一任主人是第八任掌门,那时它还是四品仙器,自其主陨落后便跌至七品,并拒绝再度认主,从此不肯出鞘。”莫齐轩说,“如今它既然同意和你结契,就是认可你的表现。”


    姜翎点头:“师父说,它很适合我的《离火归元》。”


    说罢伸手捧起一杯酒,眨巴着眼睛盯向莫齐轩:“今晚可以喝酒吗?”


    莫齐轩笑着说:“可以,喝醉了我就把你送回去。”


    姜翎眉眼弯弯,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端着酒杯就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莫齐轩单手搭在椅背上,偏头看着她喝酒,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清润的眸子宛如黑玉。


    谢温韦撇嘴,露出嫌弃之色,但到底已经习惯,所以懒得多说。


    他们三个就这样饮酒聊天,一直畅谈到深夜。


    莫齐轩酒量好,垂着眸神色淡淡,不仔细瞧是看不出喝过酒的。谢温韦喝的最多,早已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姜翎喝了半壶进去,只觉头重脚轻,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只依稀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绛云轩吧。”


    她歪着脑袋看着对方,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十分信任搭住他的胳膊,跟着他踏上飞剑。


    清风徐来,皓月如霜,姜翎盘腿坐着,解下腰间的仙剑,左摇右晃一通鼓捣。


    像他们这样的亲传弟子,御剑已然相当熟练,莫齐轩干脆给飞剑定了个位置,然后蹲下身问她:“在看什么?”


    姜翎雪白的面颊被酒气熏得酡红,埋着头含糊地说:“它不听我的话。”


    莫齐轩笑着说:“拿来给我看看。”


    “唔?”


    姜翎一个愣神,怀里的剑就被人抽走,莫齐轩端详着仙剑,慢悠悠地说:“可它在我手里就很听话,既然这样,不如你把它送给我吧?”


    姜翎立刻睁圆眼睛:“不可以的!”


    莫齐轩含着笑问:“为什么?你舍不得呀?”


    姜翎委屈地道:“我们已经结过契了。”


    “哦?”莫齐轩故作思考,尾音拖得又长又勾人,“那不如这样吧。”


    他看着姜翎急切的眼神,故意逗她:“说句喜欢我,就把它还给你。”


    谁知姜翎闻言一笑,软着嗓音说:“我喜欢你!”


    莫齐轩怔住,心底像是突然塌陷了一块。姜翎趁他不备,飞速伸手把剑抢回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是我的剑!”


    莫齐轩终于回神,不自在地摸了下发烫的耳根,无奈问道:“就这么喜欢这把剑?”


    姜翎信誓旦旦:“喜欢!”


    “喜欢莫齐轩还是喜欢这把剑?”


    姜翎皱着眉开始思考,莫齐轩随口一问,本就没想要回答,谁知她忽而抬头,斩钉截铁地说:“莫齐轩。”


    她握着剑,眉眼俱是笑意:“莫齐轩送的我才喜欢。”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隐隐的风声,莫齐轩深沉的眼眸安静地注视她,良久露出笑容,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飞剑速度减缓,悠悠飘落地面,莫齐轩扶着她上楼,把她送进房间。


    随手打了个响指,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姜翎坐到床边,把剑放在枕头旁,仰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莫齐轩的身影将她笼罩,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晚安,阿翎。”


    姜翎笑眯眯地说:“晚安,少晟。”


    莫齐轩怔了一瞬,眼底倒映着她懵懂的面孔,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他紧紧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眸中又是一派清明。


    两人的身影被灯光拉长,一直映到墙上,他倾身向前,和少女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逾越。


    唯独墙上的影子随之而动,和另一道黑影相近,在微风中摇曳纠缠,仿佛接吻一般。


    **


    第二天,姜翎迷迷糊糊起床,酒劲消了大半,好在努力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就接到禄元洲传信,要召集他们去日月堂。


    到了之后,才发现有十几名弟子在场,包括莫齐轩和谢温韦他们。禄元洲和蔼地询问了他们最近的状况,然后谈到此次的正事。


    “我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他说,“出使万象神宗。”


    万象神宗,乃公认的群仙盟领袖,九州门派之首,但素来与太初剑宗不合,背地里没少给他们使绊子。


    禄元洲不紧不慢地说:“此次是友好会晤,具体的事交给刘简和乔南一两位长老,你们呢,去玩得开心就好。”


    姜翎总觉得不大对劲,但禄元洲交代完注意事项,很快就挥散他们,只说回去找各自的师父问清楚。


    姜翎默默腹诽,您就是我的师父,我回去要找谁?


    但总之事情已经定下,更有乐玉珂随行,想必没什么可担心。


    于是七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御剑离开,前往万象神宗进行一次“友好”的访问。


    此时此刻,龙骨山上。


    孟蕉晃晃悠悠提着酒,踏过遍地皆是的如意枫,轻车熟路走到一个山洞中。


    洞里曲曲折折,七拐八绕,她却走得无比顺畅,没多时就进入一个石屋。里面空荡荡,只有一套石头做成的桌椅和床具,蓬头垢面的男人瘫倒在墙角,仰头睁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蕉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扔了壶酒给他:“给,你最爱的罗浮春。”


    穆篱身子未动,右手如爪稳稳接住,懒洋洋打开来:“听说你那个弟子,很了不得嘛。”


    孟蕉平淡道:“九州英才辈出,十室之内必有俊士,惊才绝艳者数不胜数,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弟子,又能代表什么呢?”


    穆篱咕咚喝下一大口:“好酒!”


    孟蕉手里同样提着酒,却没有打开,只是看着他说:“师兄,单论剑术,我还没见过比你更强的天才。”


    “后生可畏吾衰矣。”穆篱斜倚在墙边,像是骨头散了架一样,“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太初剑宗的未来,还是得靠他们年轻人。”


    “可你我也不过才两百多岁。”孟蕉说。


    穆篱早就听得耳朵起茧,随口道:“说起来,你和那个高澹……”


    “师兄!”孟蕉打断他,仰头喝下一口酒,“行了,这次我不劝你,你也别管我了。咱们两个,还是一起喝酒的时候最痛快。”


    穆篱笑着举起酒壶:“来,干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