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将钢笔放到下面柜子收好，打开确认了付司禹今天的行程。


    付总下午三点有个商务会谈。


    地点定在国际会议中心。


    这种时候除非付司禹亲口说不用，不然助理一般需要随行。


    两点左右，许笙联系付司禹的专职司机，让他提前在公司楼下等。


    才知道车子送去保养了。


    “许助理，不用着急，付总知道车辆送修的情况，他今天来的时候开的自己的车。”


    许笙这才放心，“好的。”


    两点半左右，付司禹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出发。”


    许笙公文包一早已经收拾妥当，转身拎起跟在身后。


    两人坐电梯下到车库。


    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停下。


    付司禹掏出钥匙放到许笙手上，“你来开。”


    他昨晚加班，早上起的早。


    这会儿有点累。


    许笙瞪大眼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付总。”


    “我不会开车。”


    付司禹的目光顿了下，慢慢收回手，“我来开。”


    转身进了驾驶座。


    许笙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付司禹启动车子，又停下，看着她问了句，“介意抽烟吗？”


    他实在太困了。


    需要一根烟提提神。


    许笙连忙摆手，“不介意。”


    “您抽。”


    付司禹这才拉开车门出去，站在不远处的承梁柱下。


    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根烟，放进嘴里，微微偏头，用打火机点燃。


    吸了一口，再吐出来一圈儿烟雾。


    许笙忽然觉得付司禹长得挺冷淡的。


    虽然也能说儒雅，温和，情绪稳定。


    但更波澜不惊。


    仿佛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调动更多的情绪。


    他的轮廓和棱角，更分明了。


    烟抽了一半，付司禹就扔进了垃圾桶。


    轻轻拍了袖子处，等烟味散去一些，才上车。


    许笙闻到了那股有点熟悉，却很淡的香烟味。


    许笙看了看时间，“付总，只剩二十分钟了。”


    她提前查过车程，要半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会迟到。


    付司禹双手把着方向盘，“嗯。”


    许笙以为他是坦然接受了要迟到的结果。


    “要不要我和那边联系下。”


    提前沟通好比无故迟到要好得多。


    付司禹的眼眸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


    好看极了。


    “没有这个必要。”


    然后，许笙便见识到了什么叫没必要。


    付司禹方向盘打得她眼花，身下的车跟泥鳅一样在车流中穿梭。


    许笙不自觉扣紧了脚趾。


    其实，迟到也没什么吧。


    比命重要。


    付司禹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方昊杰。


    只是方昊杰是一脸疯狂的飙车。


    付司禹是面无表情的飙车。


    相比之下…


    还是付司禹看起来更靠谱。


    车子停在国际会议中心楼下，时间是两点五十五分。


    半个小时的车程，付司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许笙脸色有点发白的下车。


    胃里翻涌。


    付司禹走到她面前，“还好？”


    许笙强忍着想说一句还好。


    话没出口就往旁边冲了两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付司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一手轻轻拍在她的背后。


    许笙吐完，摸口袋想找两张纸，没找到。


    付司禹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张手帕。


    许笙漱了下口，用手帕擦干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忍不住了。


    付司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还有三分钟。”


    说完迈着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三点整，两人准时站在了会议室。


    一分不差。


    客户起身迎接，“付总，好久不见。”


    “诶？换助理了？”


    “来之前还以为能见到宋助理。”


    付司禹松开交握的双手，“她去戛纳了。”


    客户目光转了转，“这位助理怎么称呼？”


    许笙回答，“您好，我叫许笙。”


    “许助理。”客户笑起来，“先坐。”


    “说正事前让我先猜猜，今天这车是许助理开的吧。”


    许笙脸上挂着微笑，“怎么看出来的？”


    客户：“时间。”


    “许助理，你可能不知道，付总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守时。”


    “不仅是守时，只要是会见，都会提前。”


    “卡点就算是迟到。”


    “所以，我斗胆猜一猜，这车是许助理开的。”


    许笙抿唇，“不是。”


    “哦？”客户来了兴趣，“付总自己开的车？”


    “哈哈哈，神奇，付总退出赛车圈以前，年年霸占b市第一赛车手的称号。”


    付司禹自然的接过调侃，“久不摸车，生疏了。”


    “下次得更早出发才行。”


    客户笑笑没说什么。


    两方进入正式会谈。


    这次会议不能记录，许笙便主要在学习。


    她发现付司禹和对方老总没有一句废话。


    就事论事。


    但话说得又很有技巧。


    会议结束时，付司禹更胜一筹。


    但对方老总丝毫不生气，还笑嘻嘻的夸他厉害。


    “在你这里我就没占到过便宜。”


    付司禹温和，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笃定和自信，“您手下留情。”


    “今晚我做东，请您赏光。”


    客户忙摆手，“赏光谈不上，只是我原本约了几个投资人吃晚饭，不如一起？”


    付司禹自然不会拒绝。


    出了会议室，付司禹给宁导打了电话。


    “今晚有个饭局，鹏程老总和一众投资人，您来吗？”


    宁泽新那部文艺片因书薇拒绝出演，一拖再拖，导致最大的投资人撤资。


    付司禹本来准备投资，宁泽新拒绝了。


    他拍戏有个原则，演员和投资方不能有牵扯。


    拍戏必须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来。


    “你送我人情，我能不来？”


    正好去酒局上拉投资。


    付司禹定的地点是景区半山腰的一个私房菜馆。


    环境清幽，隐私性好。


    服务周到。


    许笙谨记宋绵说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大佬在场，轮不到她讲话。


    服务这块服务员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