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作品:《我画男二春宫发家》 其实这话听起来还怪令人作呕的,只是黎芊眠现在也顾不得恶不恶心,因为身体不归她控制了。
大块头原本还挺硬气的,结果听到黎芊眠娇软的声音,立马就温柔了下来:“眠儿妹妹别怕,哥哥刚刚那只是气话,不是有意要吓妹妹的。”
络腮胡一脸茫然,眼前的哥们上一秒还说这是大哥看上的人,后一秒就握住了人家葱白的手指,两副面孔切换得未免也太自如了。
“可是刚刚哥哥还欺负了桐儿,真是……眠儿再也不要同哥哥好了。”‘黎芊眠’绞着手指,又吧嗒落下几颗豆大的泪来,一张小脸本就因为高烧而发烫发红,被这一折腾也分不清是被气得还是病的了:“眠儿这几日高烧不退,就是想去筹钱也没有法子,原还想着筹到钱赎回了身子就找个心仪之人过日子,可哥哥却这么伤眠儿的心。”
心仪之人这四个字她咬得极重,目光也一直放在大块头身上,但凡有点眼力的人,也能看出话里这心仪之人所指是谁。
虽然身体不归黎芊眠管了,但是她的意识倒是还在,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顿操作,原本凶神恶煞的大块头看着她的眼神简直能滴出水来。
这剧情,她越整越不明白了。
这就是绿茶的力量吗?女汉子的黎芊眠如是想这。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还怪想拿出爆米花看戏学习学习。
“妹妹别急,哥哥这就给你想办法啊!对了,大哥最近身在扬州怕是好些日子都回不来,若是妹妹在这几日筹到了钱,哥哥都说是妹妹按时交过来的。”
‘黎芊眠’又泪眼朦胧的咳了咳,柔柔弱弱的看着大块肉:“只是眠儿的身子……”
大块头想都不想就摘下了自己的钱袋:“妹妹先去看大夫,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
络腮胡拦他:“壮兄!”
大块头又瞪了络腮胡一眼,络腮胡这才恼怒着安分下来。
黎芊眠算是彻底糊涂了,这位大哥不是来要账的吗?结果倒像是赶来送钱的。
离谱,就他妈离谱!
“不行,这是哥哥的钱,眠儿无功不受禄,不能要。”‘黎芊眠’怯懦的看着大块头,伸出了手推开钱袋。
“哥哥伤你弟弟在先,这钱就当作是给弟弟的医药费,眠儿好好收着就是,赌坊还有事,我便先走了。”大块头又爱怜的摸了摸黎芊眠的头:“眠儿记得好好调养,要是需要帮助就来找哥哥。”
看着两个壮汉一前一后的离开,其实黎芊眠没看太明白,但隐隐觉得这人段位高得离谱,短短几句话就能心安理得的拿着这钱。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而且那个画风……有些像昨天晚上看的小说里的黎芊眠。
【是我。】
黎芊眠感受着脑袋里的声音,再次一头雾水。
【帮我照顾好我的弟弟妹妹。】
脑海里的声音消散得很快,原本这声音就有些气若游丝,给她的感觉有些像是临终托孤。
她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就感觉身子一轻,那种难受感再度蔓延全身。
不是……所以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生了病的脑袋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她觉得飘得厉害,下一秒便意识一沉,让她倒回了床上。
这次倒下她倒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境,梦里她还是叫黎芊眠,只不过命运却是离奇的惨痛。
黎芊眠的娘亲是个风尘女子,叫做黎月娘,在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之后,便生下黎芊眠,由于有了孩子,就不能继续在风尘里打滚了,和她之前听说过的一个梗很像,就是找个老实人嫁了。
老实人叫做郭实,是桥头的一名搬运工。
只是这个老实人并不是和自己的名字一样实在,起初还伪装得对他们母女很好,黎月娘也是因为这老实人对自己娘俩好才决定成的亲,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也温馨。
直到在黎芊眠四岁的那年黎月娘终于怀上了老实人的孩子。
黎月娘有了身子伺候不了郭实,他便去了青楼消遣,本来就紧巴的日子变得更为艰难。
发现这位郭实存着这份心思,黎月娘其实是想跟人和离的,可毕竟也做了三年的夫妻,况且自己还大着肚子。况且去青楼这种事情在男人堆里其实也少见多怪了,想着只要是个男人总会有这么点毛病。
不光为了肚里的孩子,也为了黎芊眠,黎月娘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郭实见自己的人设崩了,就完全不再伪装自己,时不时冲黎月娘恶语相向甚至对年幼的黎芊眠拳打脚踢。
黎月娘身子骨其实并不好,当初在生黎芊眠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不然也不会时隔三年才再度受孕,所以这次产下龙凤胎郭柠和郭桐就一直重病在床了。
郭实最开始还觉得良心有愧,看在有了儿子的份上,转了性子好好对待妻女,可老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成为拖油瓶的黎月娘,没照顾上两三年就觉得看着都生厌,便彻底不管黎月娘的死活了。
毕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银子什么的也几乎全给黎月娘看病花得差不多了,娶妾就更别提了,自己要养家里那四位就已经难得离谱。他动了发横财的心思,想着去赌坊里碰碰运气。
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运气是不错,小赚了一笔,他甚至还去了青楼快活,可之后就不一样了,每次都输可却在输了之后觉得下把一定能赢回来,家当都赔了个精光,唯一还剩下能变卖资产的东西,是黎月娘当初嫁给他送他的房契。
好在黎月娘虽然重病,但脑子还好使,早早的就让黎芊眠把房契藏好,说什么都不能让郭实找到。
郭实欠了赌坊的高利贷还不上差点被活活打死,哭着回到黎月娘身边求她,并且诚恳的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希望月娘看在孩子和他照顾病重的她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黎月娘被说得心软了,便要黎芊眠把房契交与他,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能重新做人。可黎芊眠不这样想,对于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她看着恶心得紧。
原本就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小女孩,早就被身边的人染成了一朵黑色小花,她越长大就发现自己这位父亲对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对劲,甚至在某次晚上半梦半醒之际感受到有人把手偷偷伸进她的衣服里。
她半点也不信自己所谓的这位父亲会改邪归正,于是她到赌坊附近状似无意的透露出郭实躲藏的位置,然后亲眼看着郭实被打死。
是的,亲眼所见,并且怕都不怕。
在确认过郭实真的断气之后,她甚至才真正松了口气,原路回家。
没了父亲,母亲重病,家里一贫如洗,其实日子完全不会好过,黑色小花白天给人去染料坊给人做杂工,晚上就绣绣花样子让弟弟妹妹清早出去集市上卖钱。
生活是很艰难,但她半点悔意都没有,甚至她觉得再给她选择一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郭实的位置透露给赌坊。
对小小的她来说,郭实不是去赌坊赌就是去青楼喝花酒,只会加重这个小家的负担。
黎月娘是在黎芊眠十三岁年过世的,其实说句不好听的,黎月娘过世对黎芊眠是件好事,至少她不用把家里的开销再腾出一份去给她买续命的药物,她也能多吃上一口饭,多休息一个时辰。
这朵黑色小花和所有的好姐姐一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弟弟妹妹,如果不是在外头凭借一副柔柔弱弱的性子惹人生怜,别说养弟弟妹妹了,就连活下去都恐成奢望。
变故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黎月娘是风尘女子长相自然是没得说的,黎芊眠很好的继承了她优秀的基因,出落得越发好看,也是这个时候赌坊那边的大哥看上了她,用尽方法想把人哄回去做妾。
黎芊眠自然是不会从的,说什么都不答应赌坊大哥,甚至还说如果再来骚扰她,她就回去报官。
赌坊大哥气得牙痒痒,但是却发现赌坊的欠条里有一张欠条是以黎芊眠的名义签下的,正是她的好父亲郭实当初借下的最后一笔十两银子,要拿房子抵债的欠条,郭实想着房契反正在黎芊眠手里,顺手签下的就是黎芊眠的名字。
利息翻到现在,已然是二十两银子的天价了。
黎芊眠自然是不认的,便依着自己所言的去报了官,但官府收了赌坊的钱,肯定是向着赌坊的,强行驳回了黎芊眠的话语权,并要求她下个月月底还不上钱就拿身子抵债。
二十两银子对黎芊眠这种家庭意味着什么,可以说就算是黎芊眠省吃俭用上十年时间,还只是有可能有机会还上来的巨款。
现在眼看就要到次月月底,黎芊眠想尽了方法都没能攒到钱,但又不想嫁给这位大哥,便想起了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染坊老板,原本是想借些银子先把这窟窿补上,可染坊老板也起了坏心,说要是黎芊眠给他作妾,这二十两银子他也可以直接当作聘礼。
其实这里的黎芊眠完全没有勾引染坊老板的意思,可染坊老板娘是个泼辣的性子,看到黎芊眠在和自家夫君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还听见自家夫君说要娶她,当时就气昏了头,一脚把黎芊眠踹到了湖里,又怒气冲冲的揪着自家夫君的耳朵回了家。
所以当黎芊眠辛辛苦苦从湖里爬上岸,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原本是想要请大夫的,可黎芊眠想着自己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把剩下的钱留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要是自己的能熬过去就认命,熬不过去就死掉一干二净。
至于为什么不拿房子抵债,是觉得如果没了家的庇佑,弟弟妹妹都没有个住所,只怕比现在更惨。
结果在最后一天被二十一世纪的黎芊眠接替了身子,原身也便借着最后一口气替她拖延了点时间,然后和她所想的一样死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