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日渐浓厚

作品:《秦始皇,是系统爱你,不是我

    此后时日,侍卫队的人对无枫敬而远之,她感知到后却并不在意,亦知此为人之常情,弱者总是畏惧强者。


    一路上行程颇为不顺,她十分怀疑扶苏是不捅了刺客窝子,隔三差五跳出一窝,前来找死。


    刚击退刺客,赵无贼便忍不住出言询问:“殿下,这是何人要至你于死地?也未免太过执着了吧…”


    他面带苦涩,任一个正常的人都遭受不住,这隔几天便打上一战的行程。


    无枫经几次刺杀后,直接于他上身种下神识,以防不测。


    扶苏对此习以为常,反而面含笑意:“路途遥远,此些鱼虾亦是为吾等增添些乐趣。”


    身后比奴则是面带怒意,难忍这些人的刺杀行为:“殿下如何笑得出来,此些定不止是六国余孽。”


    这些时日,他们感情倒是日渐浓厚,无枫轻笑出声:“殿下所言极是,倒是与我等惹些趣意。”


    这下比奴脸色越发不好看,明明他们可以与蒙将军一同前往,偏殿下要追逐此人,惹得一路上不得太平。


    赵无贼瞧见比奴那般脸色,立即大声嘲笑:“哈哈…枫姐丶殿下…快看比奴变脸了…”


    比奴:“…”我真是谢谢你,日日如此照顾于我。


    扶苏虽然是绷着一张脸,但眼中笑意明显:“赵公子,莫要如此打趣比奴,不若他又糟蹋你的花。”


    闻言,无枫也不由得笑起来,赵无贼次次笑话比奴,身手又没比奴好,比奴知他喜花后,每次抢在他之前将花摘下。


    而后又当着他的面,将其糟蹋揉虐,生生给他气得不行,拎着长剑,势要给比奴刺几个窟窿。


    哪想,他本就体弱,只追几步便气喘吁吁,而后又被其一通讥笑,便只能可怜兮兮的跟无枫打小报告。


    得知此事,她憋不住笑意,直接笑出声。


    结果便是这厮竟直接与她生了闷气,见了无枫便傲气的扭头躲开,真真是幼稚地可以。


    赵无贼脸色难看,他苦不堪言的看向无枫:“枫姐…你瞧瞧我…我这身板怕是要顶不住了。”


    无枫回视他,面容憔悴,确实清瘦了不少:“可有哪里难受?”


    “别问…我哪哪都难受,颠得我胃都要出来了…”


    她见赵无贼满脸难受,瞬间不爽前来打扰的刺客:“确实,这些时日都清瘦了不少。”


    “还要些时日才到上郡,你待会好好休息。”


    扶苏见状立即出声:“赵公子上吾的车辇休息吧,也能睡得好觉。”


    赵无贼眸色微亮,他可上过殿下的车,微微颠簸,垫上厚厚皮毛,当真是舒坦。


    “殿下~我怎么可以上殿下的车辇休息,那可是秦国公子车辇~”


    未等扶苏开口,他立即面带微笑,继续道:“殿下之邀,赵某岂敢不从,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比奴:“…”我就知道…这个没有规矩…毫无仪态的家伙,定然会如此。


    扶苏确并不在意,含笑点头:“汝欢心便好…”


    无枫满脸无奈,待见赵无贼一脸欢笑的爬上车辇,立即行至扶苏身边,小声开口:“打扰殿下了,望殿下莫要怪罪…”


    扶苏轻轻摇头:“未有叨唠,这些时日,吾心之甚悦。”


    她知扶苏过于束缚自己,此些时日,放下身段,放纵自己与之嬉闹,已然难得。


    “殿下,谢谢你…”


    扶苏轻轻瞥视身边之人,他终于伴其身边,纵然是因为赵无贼,他亦是心欢不已。


    如果无枫知晓,定会与他拉开距离,而后对其冷言冷语。


    “姑娘,吾…吾…”扶苏睫毛微微颤了颤,似想问其,从前一切,当真可揭过重来吗。


    无枫待了一会,未闻其声,转头看去,他好似有何难言之隐:“殿下?有何事?”


    身后的比奴恨铁不成钢,其实只要问出来,好好说清楚,兴许有机会。


    “无…无事…”


    “吾忽然想起,还有事未做,先行离开一步。”


    他脚步匆匆,与远处而去,无枫看得一头雾水,那边…那边是山崖啊…


    扶苏身姿提拔与崖前停下,心脏止不住跳动,微红的唇角上下轻动:“我…我…”


    比奴跟随其后,唉声叹气:“殿下,何不与姑娘说开。”


    “赵公子未曾见过姑娘面容尽毁的落魄模样,殿下那时伸出援助之手,赫然已是姑娘心中之光。”


    “如今自我纠结,姑娘只怕心中有怨。”


    他斜眼看着比奴:“告诉姑娘,吾慕强?还是告诉姑娘,自她恢复容貌,吾便于此失了心神?”


    “此前种种怀疑,种种轻视,难道能因吾的几句话,便能将之消除?”


    比奴这个局外人倒是看得清:“殿下何不想想那日初见。”


    “初见之日,殿下将其带于身旁,随后更将之安排于自己殿中,当真只是一时怜悯?”


    扶苏眉眼微垂,他是大秦公子,所行之事,定无私心。


    “莫说此言,莫惹姑娘烦心。”


    这下比奴当真是崩不住,殿下敢与陛下呛声,怎不敢与姑娘多言几句,当真…当真令人不知如何。


    “殿下…若是甘心于此,奴亦不会阻止。”


    他心知扶苏跨不过大秦公子身份的槛,任何言行举止,皆三思而后行,所做所思,皆是大秦。


    只人总有私心,无一例外。


    在两人回来之时,无枫刚布完阵法,她毫无形象坐于地上,抬头看向扶苏:“殿下…”


    扶苏脸上无表情,让人看不清其心思:“嗯,汝做何事?”


    无枫:“布了个阵法,好让赵无贼休息。”


    扶苏面不改色的朝她伸出修长玉手,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地上凉,起来吧…”


    无枫面露迟疑,而后避开他的手,自行撑手而起:“无枫手脏,莫污了殿下的手。”


    扶苏十分坦然收回手,无任何心里负担接受她的拒绝。


    除赵无贼外,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赵公子性子纯良,直率,确实好相处。”


    无枫:“…”纯良?直率?赵无贼?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扶苏在说反话的感觉。


    她可忘不了冲锋队队员被其坑得嗷嗷直叫,事后还找他那个罪魁祸首想办法。


    杀人不费吹灰之力。


    如今不与扶苏作弄,皆因他是大秦公子,他爹脾气那么暴,生怕给其惹怒了,举兵灭了他们赵家。


    无枫有此得出一个结论,那厮只捏软柿子。


    其实不然。


    实则是皇家之人,人均八百个心眼,扶苏他爹可不跟你瞎扯,与他耍心眼,夷三族呐。


    赵无贼出门时,他爹曾提耳命言,保住性命,惹出祸事,不得牵连家族。


    要他爹知晓其敢玩弄皇族,怕是要举家埋了他。


    “确…确实…他…他纯良…直率…”无枫强忍笑意,说出违心的话。


    扶苏满脸狐疑的问:“吾言之可有错?”


    “未…未有错,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往车辇上奔去,明眼人都看出她言之有假。


    比奴面无表情的接过话:“殿下,有所言失,赵公子性子不纯,毫无章法,毫无规矩,无视皇权,不敬殿下,着实可恶。”


    他那咬牙切齿痛恨的模样,惹得扶苏直直摇头:“他本就是直率,口无遮拦,汝夺他心爱之物,又当其面毁之,其不赐汝几剑,已是心慈手软。”


    比奴不服气,分明是那人先挑的事,如何怪他毁花。


    “是他先挑事,他知我是殿下的人,竟嘲笑于我,便是未把殿下,皇权放在眼里。”


    扶苏不愿于之争吵,他与比奴小时便一起,如今自有感情:“玩闹归玩闹,莫要放于心上。”


    “是…”比奴颇有些闷闷不乐。


    无枫上了扶苏的车辇,赵无贼面容静怡陷于柔软皮毛之中,她眸色微缓,坐于车架前,静静伴于其身旁。


    赵无贼本就体弱,经此遭更是吃不消,她如再不想法子恢复,他寿几十都未知。


    扶苏站至不远处,只要她转身便可知晓,他见无枫安静望着车内之人,似任何人都分不走她的目光。


    无枫自然不曾注意到,便是知晓也不在意,她此时心切赵无贼,心尖偶泛丝丝缕缕,不知为何的情绪。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是从前未曾有过的。


    经了好些时日,他们终于行至上郡,只到城门,赵无贼忍不住直接下车。


    那满心欢喜的模样,不禁令人侧目。


    赵无贼开心不已,此等要命的行程终于结束了:“枫姐…枫姐…到了,我们到了…”


    赵无贼将自己裹成圆球,脚步斑驳,差点喜而泣极。


    天知道他是如何挨下来的,他微抚住酸楚不已的腰,此刻恨不得马上飞进上郡。


    比奴忍不住小声嘟囔:“弱才…”


    无枫耳力极好,自是听到,她眸光寒冷转看向他。


    直瞪得比奴瞬间失语,他将未说的话吞进肚中,亦忍不住吞咽口水。


    扶苏看得明白,他向无枫拘礼出言:“吾御下不严,方令比奴如此不尊规矩,请姑娘莫要放于心上。”


    她自知比奴与赵无贼打闹许久,方口无遮拦:“莫于背后言说,免徒曾其不喜。”


    比奴有些抓不着头脑,他望着远去的两人,立即出声:“殿…殿下,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当着赵公子的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