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高瘦青年猛地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坐在45路公交车上。


    “这梦也太真了……”他摸了摸脖子，仿佛还能感受到全身被炸时的痛楚。


    肖鹤云看了看身边的李诗情，又回头看了眼最后排的俞声，无意中碰醒了李诗情。


    看见李诗情悠悠转醒，他有些慌乱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末了不忘问一句，“我、我们是第一次见，对吧？”


    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梦。


    孰料李诗情眼睛逐渐瞪大，震惊的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没事儿，没事儿，是我想多了，没事儿。”


    但李诗情不准备放过他:“你、你也进来了？”她连比带划好像是要表达什么，但由于事实太过离谱她一时也表达不出来。


    “进哪儿？”肖鹤云怔住。


    李诗情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低声吐出两个字:“循环！”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肖鹤云迷茫又不失礼貌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女生在说什么。


    “你也进循环了是不是？”李诗情越看越肯定，为自己又找到一个队友而高兴，扭头正想把好消息告诉俞声，却发现俞声盖着兜帽，似乎还没醒过来。


    她只能继续跟肖鹤云述说她的激动:“你之前不是觉得见过我吗？之前就是在这儿，我醒来以后你给我纸巾，你还记得吗？你——”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到站了，麻烦让一下。”肖鹤云总觉得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好像再说下去就有什么真相的大门要为他敞开了。


    他并不想知道，他只想下车。


    也许那个梦就是个预知梦呢？


    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李诗情见他走到前面的位置上坐，知道他不信，也想说服他相信:“你是不是觉得那是个梦呀？但其实不是梦，这是真的，我们真的发生过那个——”


    肖鹤云又起身走掉了。


    “师傅，我要下车。”


    “没到站，不能停车。”


    俞声悠悠转醒，他在警局不知道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老张他们最后到底查清了没有。


    反正都不告诉他。


    俞声还在回想着，下一秒就听见上一轮循环里被动帮助他下车的好心人说着要下车的话。


    他怎么也要下车？


    俞声正疑惑着，摘下兜帽又看见李诗情跟在他身后说着什么。


    然后又看见他不知道是因为抢方向盘还是掰门，被戴耳机的大哥摁在地上。


    俞声:……


    这场面居然该死的熟悉。


    高瘦青年还在喊着“我要下车”“这车有问题”，俞声知道，没人会信的。


    嗯，除了他和李诗情。


    想到上一轮他也被动帮过自己下车，俞声打算还他这个人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经常做噩梦，这次可能受到什么刺激了，给大家造成困扰了，真的特别抱歉，对不起大家。”


    俞声走过去，懒得再编理由了，干脆用之前的理由道歉，不管话痨一哥说什么都承认并道歉，这关总算又过了。


    一旁的李诗情:……


    这场面居然该死的熟悉。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下车！”


    “你要下车是吧？行。”俞声把他摁在座位上，把之前和李诗情说的话重复一遍，“不要尝试摇司机，也不要装病，也不要去拿破窗锤。”


    “不要拉门是因为你自己也试了，戴耳机的大哥会把你摁在地上。”


    “不要装病是那个带包的阿姨她包里全是药，什么药都有。”


    “不要拿破窗锤是因为你一拿下来警报就会一直响。”


    “你去大胆地试吧，不过我希望试完之后你能相信我，我和这个女生进循环的时间远比你早。”


    俞声并没有阻止肖鹤云的作死也没说服他必须相信自己，说完之后松开手就走回自己位置上继续坐着了。


    年轻人嘛，不撞几次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何况他也需要多死几次来让时间多提前几分钟。


    “学长……”


    与担忧的李诗情对视一眼，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