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作品:《傅家千金狗腿破案日常》 大年初五,过了一个年节的大庆朝衙门正式开衙了。
各地都还沉侵在懒洋洋的节假生活中,唯有徐州不同。
天还没亮,全城都起床准备开门营业了,有的喜气洋洋的摆出降价折扣牌子,有的抓紧时间为竞赛做准备,还有的老百姓在张灯结彩装扮街道的。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都快赶上过年了。
今日衙门正式开门办公,徐州城的百姓都很欢喜,因为他们州的官老爷们和其他那些欺压良民,只知道加徭役加赋税的官吏不同。
放眼整个大庆朝,徐州的徭役和赋税是最轻的一个州城,这一切都得益于一个人,那便是徐州的父母官,州刺史傅文清大人。
傅文清来徐州做刺史已有三年,他清正廉洁,爱民如子,凡事躬身践行,无论是民生还是治安,都做的很出色,尤其是法制方面,大案小案都办的公正严明,恶霸纨绔、奸商地主也全都整治了个遍,避税逃税的一少再少,地主们还出人出力建设城乡,真正实现了百姓安居乐业的盛况。
因此衙门开工,百姓们都很欢迎,还特地想出了这么个开衙活动,好让今日开始工作的大人们看到这样繁荣的场面干活更起劲。
然而,左盼右盼,都没等到刺史大人从门前路过,众人不由纳闷,往日最勤勉的傅大人今日怎么还没来上衙呢?
徐州城外,傅宁珞骑在一匹小黑马上,身着翠色云烟斗篷,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领口镶绣一圈白色兔毛边,衬得她脸庞娇小如玉,杏眼清澈灵动。
她抬头望着城门口,流露出一丝不舍,而后侧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留着山羊胡的父亲脸庞清瘦,双眼却十分有神。
她知道,爹也不舍得这里,可更知道,父亲心有远大抱负,如今升职京兆尹,心里指不定多快意。
瘪瘪嘴,傅宁珞哼了一声,“爹,我以后还要回来。”
傅文清今年才四十岁,他头戴幞头,裹着灰毛大麾,骑着高头大马,比傅宁珞高出了许多。
闻言立即道:“嫁到徐州来就能回来了。”
这里离京城不远,离老家也不远,逢年过节还能回娘家,嫁出去也当爹的也不心疼。
傅宁珞顿时什么伤感也没有了,她才十四岁就被父亲催亲事,真是的,她一点都不想嫁人,嫁人会拖累她游山玩水,打马游街的步伐,还影响她出剑的速度!
傅宁珞拍拍了挂在码头的剑,心想着,可惜剑是死物,不能娶了她去。
调转马头,傅宁珞轻踢了一下马腹,马儿就得得得跑起来了。
傅文清见状,也跟了上去。
听着二人这番对话的高大青年笑了笑,又望了一眼城门口,才叹气一声,追了上去。
他本是徐州司兵参军,原本都打算和妻子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如今,也只能进京和大人去京兆府任职了。
今日一早,他和傅文清接到圣旨和吏部的公文,让傅文清即可入京京兆尹,他升任京兆府司兵参军,耽误不得啊。
寒风猎猎,三人的发丝迎风飞舞,他们却不得不快马加鞭赶路。
……
阳城嵩山上一草堂内,一个年轻公子靠坐在矮塌上看书,他穿着月白暗纹团花锦袍,腿上盖着狼皮大麾,长相俊逸非凡。
脚边正用银丝炭火温着酒,盛满水的青铜铛,正中润如和玉的紫砂壶,一缕缕酒气飘散出来。
他放下书,顺手倒了一杯酒,一边品着,一边侧头欣赏窗外被白雪覆盖的美景。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的仆从快步走了进来。
“公子,京城来信了。”
卢景生接过信不疾不徐地看起来,才看了一半,忽然就坐直了身体。
等看完,他快速下了塌,“收拾东西,进京。”
飞鱼忙问:“公子,是韦大人出了事?”
此信是公子的好友大理寺理正韦大人的信,公子如此着急进京,事情恐怕不小。
卢景生一边穿靴一边回道:“他能出什么事,就算有事也有他舅舅照看,和我有何关系?是你家十二姑娘,她父亲升任京兆尹,做了大理寺的对头,她恐怕会跟去京城和大理寺打擂台,大理寺卿李大人是个老狐狸,会徽也能文能武,你家姑娘势单力薄,可能要吃亏,我得去看着点。”
飞鱼惊讶,他家公子拜师陶明山,山上十个师兄弟,唯有十二姑娘是女子,最是受宠,他家公子可是把十二姑娘当眼珠一样看重,可可可,韦大人是公子的好友啊!
这两家大擂台,他家公子跑去,难道要帮十二姑娘灭了韦大人?
灭了也就灭了吧,可他担心的是,他家公子不喜欢官场啊!
作为范阳卢氏最出色的青年子弟,多少人想让公子做官,可公子只想和老爷一样过闲云野鹤的悠游日子,这样去京城插手官场的事,岂不是羊入虎口。
飞鱼磕磕绊绊地劝:“公子,小的听说夫人已经和王家定好了赏雪宴,您要是不去,夫人怕是不会放您离开。老爷也和他的学生说定了,过几日让您帮着代课,您这一走,老爷便要失信于学生了。”
卢景生皱眉,王家的赏雪宴他已经推辞过了,也不打算去见那劳什子王姑娘,可父亲的课他是应下了的。
他父亲这些年隐居嵩山,开了一个私塾,收了二三十个弟子,他一直在外,还没来得及见一见这些学生。
年前学子们放假,他便答应了代几日课,原本是想着山上生活不便,好托这些人帮忙照顾住在这高山上的父母。
可现在他开始后悔了,代课什么时候都能代,偏偏遇到有事的时候,现在是走也走不了了。
飞鱼瞧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到京城去了,没办法,谁叫十二姑娘闹脾气,已经大半年没给这边送过信了,还故意躲着公子。
可怜他家公子,每次都等得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收到消息了,哪里还坐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