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y away from my brother

作品:《亡灵法师在米花町上学

    宴会厅的灯光璀璨。


    穿着正装的少年没有在宴会的热闹中心,而是在靠阳台这边角落。


    他端着一杯饮料,脸上的表情疑惑。


    月见里弥生看着穿梭在宾客间的服务生,金发的青年相貌英俊,脸上带着笑容,一只手托着盛放着香槟的托盘。


    认识的人。


    月见里弥生看着安室透在谈笑的宾客间穿梭,然后和他对上了眼。


    安室透走了过来,神色友好。


    他打着招呼:“又见面啦,月见里先生。”


    “你好......”他迟疑了下,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名字。


    安室透介绍了下自己:“我叫安室透。”


    “你好,安室先生。”他看了下安室透身上黑白的侍者服,“你这是......”


    安室透笑道:“哦,兼职。”


    “哦。”月见里弥生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室透看了一圈宴会,并没有看见上次那个被称为组织boss朋友的金发男人的身影。


    他一边和月见里弥生说着话,一边心思转动。


    月见里弥生性子温和,安室透也是个会说话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融洽。


    等聊得差不多了,安室透将话题往那个金发男人身上引:“话说,今天没有看见上次那位先生。”


    “你说老师吗?”月见里弥生顿了顿,“老师前几天就回京都了。”


    而且看那模样,还挺不高兴的。


    具体发生了什么月见里弥生不太清楚,他能够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来自阴影处的目光,不算是带着恶意,更像是跟着他们。


    但是西缪尔的脸色不好,蓝色的眼里积上了一层阴霾。


    在某一天晚上,西缪尔出门了,再回来时,脸色的阴郁散了些。


    回来没多久,西缪尔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月见里弥生就坐在西缪尔身边,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人年纪应该不小了,没有壮年人的中气,有些虚弱的感觉。


    西缪尔一只手揉揉学生的头发,跟他说了句话,让他去拿下书房里的书。


    月见里弥生点点头,去书房时还听见西缪尔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带着英式的阴阳怪气。


    “他昨天就回去了。”月见里弥生说着。


    “是吗?”安室透失望了一下。


    他还想接近一下那个男人,争取能够得到一点有关组织boss的情报。


    安室透现在虽然已经是代号成员,在组织里也可以算作重要成员,但是对于组织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见过组织的二把手朗姆,可对于组织里这位最为神秘的先生却抓不到一点儿尾巴。


    琴酒和贝尔摩德或许都知道那位先生的真实身份和面貌,可是那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如果试探过度反而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甚至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现在有另外一个可能的途径打开缺口,他不太想能够放弃。


    他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说实话,那天所见到的那个男人并不像是个简单的人物,要想从他的身上打探到情报,大概也不会是太轻松的事情。


    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啊,少年看上去就好忽悠多了。


    安室透的目光从少年的西服胸口扫过。


    那里用银色的丝线绣着图案,为深色的西服增添了几分贵气。


    繁星绕月,月见里家族的族徽。


    安室透这次出现在宴会并不是为了月见里弥生,而是宴会中有一个他的任务目标,他假扮成侍者进入宴会是为了接近这个人。


    遇见月见里弥生纯粹是意外。


    不过,对方的姓氏就可以说明很多事了。


    毕竟,这次宴会的主办方是就是月见里家的人。


    月见里家族的日本的名门,本宅在京都那边,月见里家族拥有着百年的历史。这个家族也是个很厉害的家族,每一次时代的浪潮,这个家族总是能够抓住发展的时机或是巧妙地避开灾祸。


    除了月见里弥生,安室透还接触过月见里家的人,这个人也在这次的宴会中。


    月见里信,一个狡猾圆润的家伙,像是笑眯眯的狐狸,外表看着儒雅,笑着就把人算计了。


    在安室透思索着的时候,月见里弥生也看着安室透,眼睛微微瞪大了。


    看见了,在金发青年想着什么的时候,身后有一瞬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从那隐约的轮廓来看,那应该是一个人类,不过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转瞬即逝,他只来得及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


    “啊......”月见里弥生发出一声短促的语气词。


    安室透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心底已经有了想法,脸上保持着笑容。


    月见里弥生疑惑于安室透身上一闪而过的身影,但是对方在与他说话,他不好询问对方这件事,并且他觉得询问了也不会得到结果。


    “原来你在这里啊。”身着露肩礼裙的女性走过来,修长的脖颈上带着和耳饰相映衬的红色宝石项链,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我的小骑士躲在角落里干什么呢?”


    安室透一看就知道是月见里弥生认识的人,知趣地跟少年说了一声,侧开身。


    月见里弥生朝女性露出乖巧的笑:“诗织姐。”


    春田诗织,月见里信的未婚妻。


    “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春田诗织和月见里信是从小就认识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认识,感情也很好,在一起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春田诗织也是看着月见里弥生长大的,看着少年有着一番慈母之心。


    圆舞曲响起,春田诗织回头看了眼,舞池中有人旋转起来,裙摆像绽放的花朵。


    春田诗织看了看身边的少年,笑着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我的小骑士。”


    月见里弥生托住女性伸出的手掌笑容内敛含蓄:“我的荣幸。”


    少年虚揽住女性的腰,一手牵住春田诗织的手掌,进入舞池之中。


    安室透只往那边看了一样,端着托盘离开了这边,往他这次的目标那边去了。


    ......


    洗手间内,金发的侍者笑容从脸上褪去,冰冷的目光让人心生惧意。


    他的手指摩挲了两下藏于腰间的危险物品。


    这次的任务目标过于愚蠢,让青年在通讯器里跟行动的负责人抱怨了一两句。


    他勤勤恳恳地扮演着恐怖组织成员的模样。


    “是,是,我知道了,服从指令,明白,明白。”他像是不情不愿地说着。


    他关掉了通讯器,将它收进口袋里。


    冰冷的目光收敛起来,镜子里属于安室透的灿烂笑容重新爬上了那张帅气的脸庞上。


    或许他一会儿可以再靠近月见里弥生,接近少年看上去是件并不难的事情,通过少年去接近那个男人似乎是更便捷的途径。


    从男人的表现来看,他很疼爱这位学生。


    与此同时,一股刺骨的寒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爬上脊背。


    安室透一个激灵,手已经按上了枪。


    可是他的动作一顿。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喉咙,出现在他身后的少年下巴压在他的肩上,右手按在青年脆弱的喉咙上。


    这是一个威胁的姿态。


    他微笑着:“又见面了啊,波本先生。”


    月见里睦月吗?


    安室透余光往后瞟了眼,从洗手间的镜子里可以看到少年虽然笑着,可以微圆的红色眼睛里压迫感十足,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友善。


    而在安室透所看不见的世界那一面,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巨大的黑影在月见里睦月身后,他披着黑色的袍子,从漆黑的兜帽下只能看见两道幽绿的火焰,他的手里握着巨大的镰刀,镰刀最锋利的刃尖正对着安室透的喉咙。


    只要月见里睦月一句话,死亡的奴仆就会收割生命,而被威胁的人一无所知。


    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有着一双蓝眼睛,让月见里睦月分出一点注意给他。


    少年挑了挑眉。


    “确实又见面了啊。”安室透看看脖颈间的手,他能够感觉出这只手有足够的力气捏断他的颈骨,“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波本先生。”月见里睦月语气很正常,像是在表示自己的友好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


    他抱着胳膊看着青年,可青年看不见的灵魂奴仆的镰刀并没撤开。


    “你靠近我弟弟想要做什么?”月见里睦月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波本先生,我不太喜欢你们靠近我的弟弟。”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如同附骨之疽,没有消散。


    不大的卫生间内,气氛压抑得让人感到窒息。


    安室透笑了一下:“只是偶然遇见了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为什么要说的我好像有所图谋一样?”


    他确实只是有这个想法,可还没开始行动,只是做了一点准备活动而已。


    月见里睦月“哼嗯”笑了声:“是吗?”


    他表示不相信,自顾自地说着:“你的目的是什么?”


    月见里睦月回忆着月见里弥生和安室透的话,抓到了一个点。


    他看着安室透,像是抓住了他的尾巴:“你的目标是,老师?”


    “其实我可以直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的,你要吗?”


    在这句话之下的意思是,你敢要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安室透脸上的伪装笑容撤掉了,紫灰色的眼睛看着人。


    少年收敛了笑容,靠近男人认真开口:“Stay away from my brother.”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请求,也可以把它当做一个警告。”少年后撤,拉开了距离,“随你喜欢。”


    少年的目的像是就是为了来说这样一句话,所以他准备离开了。


    手握上了门把手,他又转过头来,安室透看见了他白衬衫的衣领上沾上了一点红色,很不起眼。


    他问了安室透一个不知所谓的问题:“对了,你认识一个有着蓝眼睛的人吗?”


    “什么?”安室透没有反应过来。


    月见里睦月没有再询问,红色的眼睛微抬,轻飘飘地扫过那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挡在波本身前,试图保护他的亡魂。


    灵魂仆从消散,回到了归属于他的世界之中。


    那种危险感也从安室透身上消褪。


    月见里睦月没有再问,他好像只是突然来了兴趣,问出来这样一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他拧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