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雨欲来
作品:《昆山玉碎凤凰吟》 景泽和鬼恕听到这话,互相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嫣骨有些慌乱,明显不自然了:“都好看,都好看。”
景泽听完这个回答有些低落,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只是又瞥了鬼恕一眼。
嫣骨:“对了,过两天云府要为我办一个认祖归宗宴,你们两个人到时候一起来啊。”
景泽:“云府给你办的家宴,我们就不去了吧。”
嫣骨立刻激动起来:“不行,婆婆都说了,叫我邀请你们两个人,而且会有很多云府的亲朋好友来,你们不来我都没几个认识的人,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们去!我们去!”
白延在一旁叫着,然后回头对景泽说:“肯定有很多好吃的,这几天在这吃的都是些什么啊,难吃死了,我要去真正的人间吃好吃的。”
景泽沉思片刻:“好吧。”
嫣骨笑道:“那一言为定哦。”
云城与荒原小屋的距离隔得太远,嫣骨没呆多久就得离去。
麟文驾驶着马车行驶在回云府的路上。
嫣骨坐在马车上,还没从见到景泽和白延的兴奋中走出来。
鬼恕看着这样的嫣骨,心里莫名也觉得有些开心:“姐姐。”
嫣骨:“嗯?怎么了?”
鬼恕一脸认真:“姐姐是不是喜欢那个景泽啊?”
嫣骨明显没有料到鬼恕会问这个,一时愣住了,片刻后:“这么明显吗?”
鬼恕点点头。
嫣骨像个小女儿一样娇羞的笑了:“也对,我每次一看到景泽我就觉得他真好看,就想一直看着他。”
鬼恕听到这话,眼神有些失落,但旁人并未发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此时,云府堂屋内。
云婆婆和云崇端坐于主位,神情严肃。
云宽站在下方:“宽儿,你把今天跟为父说的话再跟婆婆说一遍。”
云宽拱手:“婆婆,宽儿已经查过,阿恕并不像他所说的父母双亡,跟其姐姐相依为命,被贼人抢劫后又追杀。”
云婆婆蹙着眉:“此言何意?若他在撒谎,那真相如何?”
云宽:“宽儿已经查明,阿恕在云城并无任何亲人,是以宽儿去找了当日那伙追杀他的人,才发现,阿恕并非来自人间。”
云婆婆:“那他来自何处?”
云宽:“孽魔界。”
云婆婆震惊:“他是孽魔界的人?”
云宽:“不错,不止如此,阿恕还是魔尊三子,名叫鬼恕,深得魔尊宠爱。”
云婆婆陷入思考,似是自语:“魔尊三子为何会来云府?还费尽周折的留在这里。昆仑山与孽魔界向来毫无瓜葛啊。”
云崇在一旁:“婆婆,不如把那小子绑过来,问一问?”
云婆婆点点头:“也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不要惊动安儿。”
云崇拱手:“是。”
经过一个多时辰,嫣骨几人终于回到了云府。众人累得话都不想说,鬼恕也直接回了屋。
他正要开门时,突然察觉到后面有人,但他并未回头,反而放慢手中的动作。
一个云府护院举起手中的棍子,狠狠砸了下去。
片刻后,云府堂屋内。
十数个护院,带着刀站成两排,神色肃穆。
云婆婆和云崇二人端坐主位。
鬼恕被五花大绑着晕倒在地。
云崇开口道:“来人,泼醒他。”
一名护院蹲着一碗水上前,泼到鬼恕脸上。
鬼恕惊醒,看着眼前的阵势,一脸惊恐。
鬼恕:“婆婆,这是怎么了?”
云婆婆没有兜圈子,直接道:“鬼恕。”
鬼恕看着云婆婆:“婆婆都知道了?”
云婆婆:“不错,我不光知道了你叫鬼恕,还知道了你是孽魔界魔尊三子。”
鬼恕:“是的。婆婆。我的真名叫鬼恕。”
云婆婆冷声道:“老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说吧,你来我云府到底所为何事?若有虚言,当即处死!”
鬼恕:“婆婆,我是来自孽魔界,但我并不是为云府而来,只是在被我两位兄长追杀途中碰巧进了云府。当时保护我的幽素认为云府在人间势大,我留在这会比较安全,所以才会用苦肉计将我留在了云府,我对云安姐姐和对云府没有丝毫恶意啊。”
云婆婆:“你打量着蒙我老婆子呢!说,你潜伏在安儿身边到底安的什么心?”
鬼恕大喊:“婆婆,冤枉啊,此事云安姐姐早就知道了。我并未欺瞒姐姐,姐姐待我如同亲生弟弟,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云婆婆一愣:“安儿知道?”
鬼恕:“嗯,我来到云府第三天就全部告诉姐姐了。”
云婆婆沉思片刻,缓缓道:“先将他关押起来,明日等我问过安儿了,看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13
嫣骨和璃鸟正坐在一起吃早饭,昨日的舟车劳顿让两人都稍显疲惫,所以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整个房间安静异常。
云婆婆走了进来,看着嫣骨一幅疲惫不堪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嫣骨看到云婆婆走了进来,乖巧道:“婆婆,你来了,快坐下跟我们一起吃点早饭吧。”
云婆婆走到嫣骨旁边坐下,给嫣骨盛了碗汤:“你吃,婆婆吃过了。”
嫣骨嘴里塞满了食物,对着云婆婆嘿嘿一笑。
云婆婆:“安儿,婆婆问你件事。”
嫣骨放下筷子:“什么事呀?”
云婆婆小心翼翼的:“安儿可知道阿恕的来历?”
嫣骨和璃鸟听到这话,两人互看一眼,明显有些不自然,思虑良久,嫣骨才缓缓开口道:“婆婆你都知道了?”
云婆婆一听,便知昨夜鬼恕说的都是实话,她叹了口气:“我的公主啊,你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孽魔界的人呢?好在现在还没什么事情,要是那小子真的对你有什么企图,被他得手了,你让婆婆日后怎么面对凤王,又如何有脸面去去见凤后啊?”
嫣骨低着头:“婆婆,你别生气嘛,阿恕他不是个坏人,他长得好看又聪明,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会奋不顾身出来保护我,孽魔界又不是都是坏人,他就是个小孩。”
“而且他跟我一样,从小就没了母亲。”
嫣骨说完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云婆婆,眼眶红红的。
云婆婆长叹一口气,慈爱的摸了摸嫣骨的脸庞。
“安儿,你真的很喜欢那个阿恕吗?”
嫣骨点点头,握住云婆婆的手,开始撒娇道:“嗯,阿恕他人很好的,我在这凡间又没什么朋友,婆婆你就不要赶他走嘛。”
云婆婆回握住她的手:“你想要景泽和白延也在你身边吗?”
嫣骨闻言,立刻兴奋了起来:“可以吗?婆婆。”
云婆婆:“婆婆会去跟景泽和白延说一下这个事情,至于他们两个人是否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嫣骨用力的点点头。
云婆婆:“先吃饭吧。”
嫣骨和璃鸟如释重负,重新拿起筷子。
云婆婆目光一扫,看着璃鸟:“璃鸟,此事你一直都知道是吗?”
璃鸟还未回答,嫣骨便抢着道:“婆婆,你不要怪璃鸟,是我命令璃鸟不要跟任何人说的。”
璃鸟低下头。
云婆婆叹了口气,用手指戳了戳嫣骨的额头:“你呀你,婆婆真是拿你没办法。”
嫣骨调皮的笑了笑。
云府柴房大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链,门口两个彪形大汉守着。
云婆婆:“把门打开。”
鬼恕依旧被五花大绑着,一夜的折腾使他显得异常憔悴,年轻的脸上没有了朝气。
鬼恕一脸委屈的看着云婆婆:“婆婆。”
云婆婆看着这样的鬼恕,心里也是有些心疼,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鬼恕,想必你也猜到了安儿并非常人。”
鬼恕点点头。
云婆婆:“安儿乃昆仑山上神凤王的掌珠,凤族公主,即便你是魔尊三子,也远远比不上安儿高贵,所以婆婆奉劝你一句,安儿既然喜欢你,把你当做弟弟一样看待,你就得好好对待她这一颗真心。”
“若是你有什么别的念头,请你尽早断了它。”
“世人都说凤王陨落,其实不然,凤王并没有仙逝,有朝一日,凤王归位,若是安儿因为你有任何闪失,便是屠尽孽魔界,我想以凤王的能力也是能办到的。”
鬼恕:“婆婆,我真的对姐姐没有任何企图,我虽是孽魔界三皇子,但因生母为凡人,自小便被大家不齿,两位哥哥更是对我赶尽杀绝,不然我也不会逃命逃到凡间。”
“姐姐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从小到大,除了父尊之外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我珍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姐姐的事呢。我愿意发誓,若有一日,我鬼恕伤害了姐姐,我愿被放逐到幽冥鬼域,承受三魂七魄分离之苦。”
云婆婆听完鬼恕的这番话,对眼前这位一脸孩子气的大男孩更是心疼,且有了些改观,但还是不太放心,只淡淡说道:“罢了,安儿喜欢你,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先放你走。昨夜之事,切莫再提,若有朝一日你违背誓言,我老婆子就算是倾尽云氏全族之力,也定要你痛不欲生!”
鬼恕:“婆婆放心吧。”
翔龙宫密室内。
黑日和白夜被吊在密室里,满身是伤。
天后坐在他们对面,脸色低沉,满眼怒意。
天后:“为什么背叛本座?”
白夜:“娘娘,冤枉啊,属下与兄长真的没有背叛你。”
天后:“还不说实话吗?”
黑日:“娘娘,我们兄弟二人,对殿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从未有过二心,何谈背叛啊?”
天后:“那景泽呢?昆仑山凤族公主呢?本座要的是他们的命,为何会在那噬魂荒原里看到他们?还让他们逃到了茫茫人间。”
黑日:“娘娘,我们我们真的杀不了他们。”
天后冷哼一声:“杀不了?他们两人加起来不过三百岁,灵力低微,凭你二人,会杀不了?”
黑日:“娘娘,我们兄弟二人说的都是真的,您已经折磨我们兄弟二人这么久了,若是我们真的对殿下有异心,不是早就招了吗?反正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如求个痛快。”
天后:“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这二人,你们都碰巧杀不了。”
白夜:“那个景泽,无论属下对他用什么杀招,都像是失效了一般,对他毫无伤害,反而还对属下造成反噬,属下也受了伤,最后为了避免他再出现了殿下眼前,只好将他扔进噬魂荒原,想着即便他的命再硬,也只能在噬魂荒原中了此残生。
天后听完若有所思,想到了那次对景泽动手后,黑日确实身体不适,如今想来,那次应到是真的受伤了。
“那昆仑山公主呢?”天后又问。
黑日:“当日我兄弟二人,将昆仑仙宫众人屠戮殆尽,谁知最后要杀这位公主时,公主突然发狂,样子极其可怖,浑身烈焰。那种烈焰,属下此生从未见过。我们都无法靠近她,哪怕最后她晕倒了,她身上的护体诀也强大到任何东西都伤不了她,无奈我们只好也把她扔进那噬魂荒原中。”
“烈焰?”天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后低呼:“糟了,莫非当日那噬魂荒原中,那声凤鸣是她?”
黑日和白夜互相看了看,并不明白天后在说些什么。
天后回过神来,看着两名黑衣人:“你们二人可在凡间杀过人?”
二人点点头:“杀过。”
天后:“景泽和凤嫣骨二人现在都在凡间,想必身上的灵力和护体诀都不起作用了,本座再给你们二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二人速去凡间,找到他们,然后全部杀了,若此次再失败,便提头来见。”
天后说完随手一挥,绑在二人手上的束仙锁便被解开了。
二人因脱力倒在地上,颤巍巍道:“是,娘娘,属下此次定不辱使命。”
天后转身,眉眼间的戾气竟让这张雍容华贵的脸平添了几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