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2章 他们都是渣男
作品:《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截止当前, 日本人口约有1.27亿,这一亿中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他们的执念能令天地崩塌。
在执念产生的生态磁场下, 竹内春深受其害, 气运改变后不光会被同性喜欢上,还容易招来变态。
因此火葬场系统来了。
“等等他们是渣男?”
别的不说,两名网友外形条件那绝对是杠杠的, 还记得伏黑甚尔的成渣原因——抛家弃子。
竹内春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被系统定义为渣男。
系统深沉道:“那个长头发杀了老婆三次, 那个白头发只会玩弄老婆感情。”
“天啊太可怜了。”
“是啊真可怜。”
然后就没了然后。
系统无语凝噎:“春春,你没什么表示吗?”
竹内春尴尬地抠起手指:“和男生怎么谈恋爱。”
“没让你跟他们谈情说爱!”最好和谁都不要有进一步的发展,系统狰狞一笑,“做朋友就行。”
只做朋友。
完全能够想象到在这道友谊的枷锁下,屑男人们会露出怎样进退两难的表情。
放完东西,三人搭乘大巴来到滑雪场,竹内春跟着他们租了一身装备, 在五条悟的拖拽下去了高手区。
从缆车上下来,竹内春有些腿软,倒不是恐高,而是他一个新手来到大神云集的地盘多少有些怯场。
一眼望去全是潮男潮女, 而雪道较新手区更险峻。
夏油杰不放心,再三询问他的意愿,五条悟却吃准了他的脾气,激将道:“连试试都不敢么?”
竹内春眼睛瞪圆, 夏油杰便不再说话, 沉默了会儿喊他坐好,开始教他怎么穿固定器。
他教得仔细,竹内春也学得认真, 五条悟看了会儿也许是无聊,打了声招呼,捞起板子冲下山坡,眨眼就飞出数丈。
那身姿潇洒极了。
竹内春问:“你们经常来玩吗?”
“嗯。”男人眼里浮现怀念,笑着说,“别看我们现在是老师,学生时代也是走南闯北的独狼。”
竹内春哦了声,脸上有些热。
“怎么了?”
“没……”他犹豫着,在看到夏油杰眼里的真挚,不好意思道,“和你们相比,感觉自己的人生好普通。”
“怎么会。”不等他多说,乘运输带上来的五条悟忽然拉起竹内春。
“来来来,感受一下北海道的风和阳光~”
“等等!我不要——”
“来嘛来嘛~”
一个踉跄竹内春摔进他的怀里。
五条悟勒住他的腰,整个人坐在滑板上向后仰。
冬日的太阳把满地白雪照得刺目至极,虽然有护目镜但竹内春还是条件反射的眯起眼睛,只觉得腰部的力道猛地收紧,令他呼吸困难!
滑雪板向下倾斜,就像一柄箭冲入白皑皑的山野。
凌冽的寒风,铺天盖地的雪粒,还有男人的大笑,隔得近甚至能听到他激烈的心跳!
竹内春在那阵心跳中迷失了方向,等回神整个人腾空而起,接着扑通栽进了雪里。
“哎呀。”五条悟拉起他,摘下一只手套帮他拍起雪。
四野寂静,他们滑了很远,山坡上的人全变成了小黑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夏油杰的身影。
雪不小心扫进了颈间,竹内春哆嗦了下,顿时回魂,生气地拍开头顶作乱的手,可对方不仅没感到愧疚,薄唇还高高翘起。
微笑的样子和空中起舞的白发一样张扬。
五条悟问:“好玩吧?”
竹内春不想承认,拧着眉头抱怨:“你好烦啊。”
“我烦?”他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语气不妙的说,“你才是好不好,河豚一样老是生气。”
说着用指头戳了下他的脸,柔软的皮肤立刻下陷一块。
竹内春顿时一个激灵,后退大步,警惕地瞪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竹内春张了张嘴,心中的顾虑实在是难以启齿,如果说出“你为什么老是黏着我”这种话,会显得他特别自恋。
所以他干脆装作没听见,一副很累的样子朝上走。
今天的步数能抵他半年的量了。竹内春不反感运动但也谈不上喜欢,高中会加入排球社,还是因为那年总生病,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才报名的。
明明三十岁的人性格却像个没长大的幼稚鬼,被吵得心烦意乱,干脆弯腰抓起一把雪扔过去。
对方却没有发出惊呼,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想打雪仗了?”
看人蹲下来捏雪球,竹内春瞬间惊恐,那么大颗球是想砸死他,好继承他的“所有男生都爱我”病毒吗?!
没跑几步就被拽了回去。
“我错了!”
“这么快认输也太逊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他就是如此逊的人!
竹内春简直就像受尽压迫的可怜虫,身上挂着一个巨型婴儿,艰难地走上运输带。
等回到山顶,夏油杰早已等候多时。
看见他就像看见了老父亲,竹内春瞬间泪流满面,屁颠颠地跑过去,往人身后一躲。
五条悟拎着滑雪板,站在运输带旁说:“要喝水么,我去买。”
竹内春不清楚别的网友见面是不是这样,但他们,尤其是五条悟,对他的态度简直熟稔过了头。
带回来的水是热牛奶,而他们是冰可乐。
见鬼的区别对待!
在五条悟的盯梢下,他忍住脾气,浅尝一口以示尊重。
比起五条悟以玩为主的胡来,夏油杰认认真真地教他如何滑雪。
学习新东西的过程缓慢又艰难,畏畏缩缩的姿势就像屁股上滑稽的乌龟垫。
“一点也不丢人,很可爱哦。”
竹内春没听清,被风刮红的脸抬起来,“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夏油杰却不再言语,紧紧拉着他向前滑。
注意到他没戴手套的双手被风吹得鲜红,竹内春问:“不冷吗?”
男人不在意的说:“有点。”接着盯着他轻声道,“这样能更好的保护你。”
好肉麻,但竹内春确确实实被感动到了。
夏油君简直是他遇到的最有责任心的人!
五条悟不知道从他们身旁经过了几回,他本来就生得高,一头白发更是扎眼,何况天气好,阳光下哪怕看不清脸也给人一种“好帅”的氛围感。
“累了吗?”见他停下来,夏油杰问。
“不是。”竹内春连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看见五条君被好多人围住了。”
夏油杰没有回头,想也知道孔雀在开屏。
他问:“担心他?”
“啊?”
明明是一副在意的样子唇角却微翘,说着:“没什么。来我教你。”
等可以自己滑了,夏油杰反而不再夸奖他,这令竹内春有些不适应。
他频频回头,护目镜下只能看到男人微弯的唇角。
滋啦,滑雪板磨出一阵声响。
寒风凛冽,雪粒子卷着花的往衣领里钻,山间空气清新,阳光更是轻盈,心灵仿佛被净化了般。
直到一声尖叫传来,竹内春根本来不及回头,腰身被用力抱住,安了马达般,飞也似的朝前冲。
“春!”
此起彼伏的叫声无法令竹内春停下来,他紧张地闭上眼,所幸前面是厚厚的积雪。
两声闷响,竹内春和身后的女孩一齐摔进了雪里。
女孩慌张地爬起来,扶起眼冒金星的竹内春。
“对不起,你还好吗?”
“很不好。”在她苍白的面色下,竹内春说,“大白天居然能看到星星,我可能摔傻了。”
空气一静,须臾传来一阵放松的笑声。
女孩红着脸,开心的说:“你好啊,我叫……”
“春。”
手上一疼,竹内春被人提了起来。
五条悟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玩闹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眼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语气颇沉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摔倒很开心吗?”
“什么?”手上的剧痛疼令他皱紧眉头,“你干嘛啊。”
“悟。”夏油杰阻止他的逼近。
重获自由后竹内春立马躲到夏油杰身后。
在女孩的道歉声中,他甚至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被两个大个子夹在中间走。
突然五条悟说:“你喜欢什么类型……”
竹内春条件反射道:“我喜欢女生。”
气氛沉闷,就连夏油杰都不笑了,竹内春有些呼吸不上来,迟疑的开口:“可爱的吧。”
“刚才那样的?”
脑海里浮现一张羞窘的脸,竹内春刚要说话五条悟双手握拳抵在脸颊两侧,冲他喵了两声,还大言不惭的说:我可爱吧。
这画面太美,雷得竹内春差点给他两脚。
还好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怪陌生,但现在根本不是顾虑的时候,像是抓到解药似的迅速接听。
“喂?是竹内春吗?”
声音很陌生,竹内春想不起来是谁,他应了声,那头开始自我介绍。
原来是国中的班长,说年后要办同学会,让他务必到场。
竹内春不想去,毕竟国中三年并不愉快,他含含糊糊的应着,等挂电话也没说去不去。
“来拍照吧。”
竹内春回头就看见笑容灿烂的夏油杰,仿佛刚刚的凝重都是幻觉。
他迷迷糊糊的走过去,两个大高个一左一右挨着他,在镜头前比V。
太阳落山时他们潦草吃了些东西,等浑身酸软的回到旅店竹内春傻眼了。
狭窄的房间仅有一张大床,五条悟招呼也不打往床上倒,夏油杰更是没有半分避讳的意思,脱起衣服。
等只剩一件灰色汗衫,竹内春猛地回神,冲上去捞起床上的衣服往他怀里塞。
“回你自己房间脱!”
五条悟说:“真可怜,看样子杰你要留宿街头了。”
竹内春立马说:“你也是,回自己房间睡!”
夏油杰笑容满面,不甘示弱道:“半斤八两呢悟。”
五条悟啧了声,双手盘住后脑勺,“真笨,没发现我们的行李都在这吗?”
经过提醒竹内春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瞪圆眼睛,脑子一团乱,顺着系统的话脱口而出:“3P?”
在夏油杰的凝视下,五条悟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很纯洁的好不好!”
人民教师是比小白花还高尚的职业~五条悟拿人格担保,当然各色杂书他也看了不止一箱。
夏油杰这才收回目光,来到风中凌乱竹内春面前,歉意道:“抱歉了春,忘记告诉你现在是旺季,旅店得提前三天预订。”
“不是他……”
五条悟抢先道:“你拒绝了啊。”
言下之意一开始确实是三间,怪他拒绝邀请又突然同意。
竹内春瞬间哑巴吃黄连。
夏油杰说:“很介意吗?那晚上我睡地板吧。”
这怎么行!况且真男人哪会在意这些,只不过……
竹内春艰难地眨了眨眼,“不用。呃我想洗澡,可以吗?”
夏油杰的笑容如沐春风,可狐狸眼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当然了。”
他从背包里迅速翻出小熊睡衣。隔着一块磨砂玻璃,看不清外面,但外面的人却能看见一片模糊的倒影。
五条悟翻出遥控器打开电视,令人浮想联翩的水声渐渐模糊在闹哄哄的节目中。
回完伊地知的消息,他对着床尾的身影说:“我后天走。”
夏油杰惊讶:“年不过了?”
“是啊,家里的老头们跟没断奶似的,看不见人就嗷嗷叫,真讨厌。”
“多少有点同情你。”
“免了,咱俩谁跟谁。”
水声停了,他没去听里头的动静,而是盯着夏油杰说:“杰,你也是吗?”
也是重生的,还是单纯的喜欢上了初次见面的网友竹内春。
如果是后者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没能从夏油杰身上探索出更多信息,竹内春顶着头湿发走了出来。
五条悟刚要想让他去吹头,夏油杰已经取出柜底的吹风机,招呼人过去。
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夏油杰这样的好男人。
竹内春心想,如果他是女生肯定会被他捕获芳心。
完全不明白五条悟怎么一副要吃了他的凶恶表情,竹内春缩缩肩,在夏油杰的询问下摇了摇头。
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照顾,就像过去十几年被不同的人小心对待那样,以为这是友情的小船建立的信号。
竹内春忍不住笑起来,神情更加放松。
只有系统焦虑的世界达成了。
真是大白兔钻进了狼窝,还拔着狼的皮毛,嚷嚷着要吃草。
夏油杰的指头出乎意料的粗糙,头发被轻柔地拨弄开,炙热的掌心蹭到他敏感的后颈肉,竹内春没忍住颤了下。
“抱歉。”
他捂着脖子,扭头傻笑,“没事啊,你不用这么小心。”
又强调:“都是男的,这点触碰没关系啦。”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夏油杰笑不达底。
“那有被别人这样碰过吗?”
“你指脖子?”
竹内春想了想,摇头又点头:“我以前打排球,平时训练,合宿什么的这类触碰不可避免吧。”
“而且我有个弟弟。”
想起伏黑惠他的神情有些尴尬,因为回忆起了同床共枕的过往。
突然小动物似的神经一凛,没等他回味过来,一个枕头从天砸下,咚一声,竹内春半边屁股悬在空中,被这一击送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