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9章 女装

作品:《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我儿子绝对没有参与其中。”


    竹内爸坚定的态度令来电者沉默, 那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问问而已,别生气。”


    “怀疑没落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生气!”


    他摔开鼠标, 眉眼锋利道:“几页通话记录算什么证据, 高专监督的报告我看了, 现场四具尸体属于人为, 另五人由诅咒所杀。”


    “你们不好好找消失的那部分咒力残秽现在在哪儿, 居然管起尸体里的石头是不是人为,这算不算本末倒置!”


    “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要牵扯我的家人,他们没有一点咒力,连诅咒是什么都不知道!况且若真在场,诅咒凭什么独独放了我儿子?!”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 竹内爸呼吸声渐渐平静, 指头用力摁住眉心, “老林,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明白。”


    电话挂断后, 竹内爸脸上尽是疲惫。


    没有人比他更彷徨、更害怕真相, 当知道儿子没有参加社团合宿时简直如鲠在喉。


    望着电脑屏上的咒术区域管辖交接书, 终是点了确定。


    调整好情绪后他戴上眼镜走出房间,妻子正哼着歌在厨房忙碌,菜香远远飘来,萦绕在鼻尖令他心中温暖。


    秋末的阳光洒在一件件家具上, 他看看这又看看哪儿, 闲下来一数,居然在这住了十多年了!


    夜里竹内爸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早一步就得到会搬家的竹内妈安慰起他。


    “春会理解的。”


    果然在得知父亲工作调职要搬去东京时, 竹内春只是诧异了会儿便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他们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去东京看比赛。


    “实在太忙的话不去也没……”


    “当然要去,对不对老公!”


    被妻子抱着手臂摇晃,竹内爸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看着竹内春点下头。


    “好好比赛。”


    比赛那天,竹内爸快四十多的人了,可看见赛场上儿子沉稳冷静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真好。”


    听见妻子的呢喃他应了声,谁能想到过去唯恐摔着的小豆丁有一天会像个男人一样举起弯弓,肩负着众人的期望。


    夺下冠军那刹竹内妈高高跳起,像小女孩一样搂住老公在原地转圈,看见儿子被同学簇拥着,他们没有上去打扰,而是脸挂与有荣焉的笑,商量起一会儿请这帮孩子吃点什么。


    “那是乙骨君吧?”


    竹内爸看去,确实是乙骨忧太。


    “看上去关系很好呢,有成为朋友吗?”


    “不是朋友怎么可能上咱家住,好了别胡思乱想,我们先去找餐馆,晚点再联系中介看房,你不是喜欢种树吗,选个比之前大点的房……”


    “要那么大干嘛,我还懒得打扫卫生!”竹内妈白了一眼,嗔怪道,“东京物价不比宫城,节约点总没错,房子能住就行,我和春春不挑的。”


    竹内爸心里暖,笑道:“是,你俩都是我的熨斗。”


    乙骨忧太稀里糊涂地跟着竹内春去了餐厅,长长的桌子加上竹内父母一共摆了十来副碗筷。


    席间热闹,聊什么的都有,乙骨忧太坐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地吃着饭。


    身旁的人就像太阳,上哪儿都是焦点,他很有趣,为了气班主任将一头黑发染成绿色,令老师们爱恨交加,可每每敲打又心软的放过。


    他很可靠,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没有人不喜欢现在的竹内春。


    随着他越来越优秀渐渐没人记得从前那个竹内春了。


    只有乙骨忧太记得。


    失忆,性格大变,会感应到诅咒。


    他苦中作乐的想对方是不是穿越来的,像热血漫一样是个主角。


    摸过奖杯的掌心隐隐发烫,回忆起他的笑容,暗道自己究竟以什么身份坐进这场庆功宴。


    无药可救的乙骨忧太感到自卑,他明白自己融入不了这片快乐,所以求救的看向身旁的人。


    对方接收到了,与父母说了什么然后拎着背包出了餐厅。


    等乙骨忧太走出去,立在电灯下的人正在笑。


    竹内春:“还以为是我会错意了。”


    -


    加藤等人身亡的消息在学校传播了一阵后就没了后文,随着冬天到来,宫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三年级们陆陆续续进入复习阶段。


    紧迫的学习氛围下,许多学生因为压力病倒,竹内春也感冒了,却不是因为学习。


    连着几天通宵打游戏,仗着有空调只穿薄睡衣,时不时出房间接水、拿零食,冷热交替的次数一多,就中招了。


    人一病就乖得不行,听话的把自己裹成颗球,米白色的围巾严严实实遮住口鼻,那头扎眼的绿毛褪了色,变成浅浅的金。


    他皮肤白,眼睛又大,金发并不突兀,甚至给人一种很容易上当受骗的感觉。


    感冒后眼尾、鼻头都是红的,尤其那张嘴,烂红一团仿佛被人狠狠亲过。


    “怎么都在看我,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竹内春喊住乙骨忧太,皱着眉头,眼里的烦躁、困惑因为汪汪的水汽变得娇气。


    乙骨忧太有些汗颜,谁都知道他有多受欢迎,惟独万人迷本人傻乎乎的一脸茫然。


    起了糊弄的心,便道:“他们是在庆幸你感冒了。”


    “我就知道。”


    “……怎么知道的?”


    他一脸“别拿当我傻子”的表情,不开心地说:“学习委员天天过来问我感冒好了没,不就上次单科成绩超过他了吗,至于么。”


    一时间乙骨忧太哭笑不得。


    冬季天色黑得快,没了社团活动后,两人经常结伴回家,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乙骨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竹内春抬起头,雪白的脸,烂红的唇,一双杏眼软乎乎的。


    乙骨呆住,指头不自觉松开了。


    “干嘛?”


    “…吃关东煮吗?”


    “我要超辣的那种。”


    虽然说着超辣,但乙骨忧太并没有听他的,付了钱后,把清汤筒塞进他怀里。


    生病的人就是娇贵,看到清汤寡水的关东煮竟然哭了。


    乙骨忧太再次傻眼,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大豆泪啪嗒没进围巾。


    竹内春气得小脸通红,把关东煮狠狠还给他,背着书包埋头往前冲。


    乙骨慌了,追上去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竹……”


    “别和我说话!”竹内春气急败坏道,隔了会儿扭头瞪他,补充道,“限今天!”


    一路上乙骨忧太都在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咬唇就是还在气,抿唇则是气缓了但心里愧疚又找不到台阶。


    于是他靠近两步,肩膀擦过肩膀,垂下头用可怜的腔调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发现竹内春容易心软,尤其对惨兮兮的人没辙。


    果然,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小鹿般的眼睛悄悄瞄过来,乙骨忧太立马拢拉眼皮,显得自己更可怜些。


    竹内春抿紧嘴,半响委屈道:“我喜欢吃辣的。”


    “嗯。”


    “以后不许擅作主张。”


    “好。”


    他见缝插针地递上关东煮,竹内春接过了,虽然吃得闷闷不乐就是了。


    突然竹内春颇为严肃地说:“你不用迁就我。”


    乙骨看着他,寒冷的风刮疼了脸颊,口里呼出的白气渐渐模糊了视野,无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提心吊胆。


    “不用迁就我也会和你做朋友,对你好的。”


    这是乙骨忧太得到过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朋友。


    多美好啊。


    新年那天乙骨忧太早早起了床,他收拾好自己,穿着新衣服——一件版型休闲的黑色羽绒服,来到镜子前。


    许多年没有照过镜子了,他看着里面的自己,感到十分陌生。


    眼底依旧发青,面色惨白,头发渐长,可整体却比从前亮了很多。


    他明白这是“朋友”带给自己的改变。


    镜子里,巨大的里香出现在身后,小心翼翼念着他的名字。


    乙骨忧太弯起眼睛,他笑了,眼里是温柔,伸手握住肩头那只宽大的白骨手,好像在感应她的温度。


    可诅咒是没有温度的。


    乙骨忧太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新年快乐里香。”


    准时来到竹内家,他站在外面发了通抵达的消息,等待的空隙打量起布置温馨的门庭。


    几串灯笼挂在屋檐下,日本没有这种习俗,想来是竹内春的爱好。


    大门中央是辟邪用的注连绳,还有堆满院子的绿色植被,放眼望去一片红红绿绿十分喜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道手脚都开始发冷,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拿出手机催促快点,反而莫名固执起来,黑黑的眼睛直直望着门。


    终于门锁发出响动,一颗金色的脑袋探出来,看到他后神情慌乱地跑回屋,没一会儿抱着热水袋冲出来。


    “你不知道打电话吗!”


    乙骨忧太接过热水袋,小声解释:“我怕打扰到你们过节。”


    “有什么好打扰的,新年谁不是在家吃吃喝喝看电视,真服了你,有时候固执起来像个小老头!”


    “谁是老头?”


    竹内春翻了个白眼,感冒刚好,懒得和他掰扯。


    两人并肩朝寺庙走,街上有不少穿和服的女生,竹内春看了又看,被乙骨撞见了。


    “喜欢?”


    没头没尾的一句,惹得竹内春摸不清头绪:“什么?”


    “衣服。”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旁边的橱窗挂着件红粉相间,还有兔毛领的和服。


    竹内春没多想,点头道:“是挺好看的。”


    他就喜欢红彤彤的东西,尤其在新年大节时,怎么看怎么喜庆。


    以为他有某种兴趣,乙骨忧太望着橱窗,半响“哦”了声。


    抵达神社后,开始排队去祈福。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竹内春站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和他说话。


    有的没的,什么都能吹。


    “你决定好去哪儿上学了吗?”


    乙骨忧太垂下眼,迎着他好奇的目光,慢慢道:“东京。”


    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建议要去高专读书,竹内春为此扬起开心的笑容:“你肯定会交到很多朋友的。”


    又是那种笃定的语气,乙骨忧太没吭声,轻轻推着他,示意轮到他们了。


    “啪啪——”


    摇铃后是清脆的拍掌声,然后要向神明虔诚的许下心愿。


    乙骨忧太睁开眼,看着竹内春认真的侧脸,许久才转过头。


    “小吉啊……”竹内春失落的看着手里的纸条,探头瞄了眼身旁,被两个明晃晃的大吉刺伤了眼。


    假装没看出他羡慕的表情,乙骨忧太问道:“怎么了?”


    “没。”吸了吸鼻子,竹内春催促道,“想逛吗?”


    “我都可以。”


    竹内春四处打量了会儿,最后摇头,“年年都是这些,没意思,还是回家烤火吧。”


    牢牢盯着人,仿佛怕他跑了似的说:“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放心这次有提前通知他们。”


    回去的路上竹内春没忍住问:“里香还好吗?”


    “嗯,不像过去那么暴躁了,有时候我也会和她说说话。”


    “那挺好。”


    竹内春感叹,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乙骨忧太盯着他反问:“你呢?”


    “爸妈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耐不住他的刨根问底,脸颊逐渐滚烫,乙骨忧太不得不说:“希望你能喜欢我的礼物。”


    这是什么愿望?


    竹内春懵了,一路上都在追问他要送自己什么,并纠结起来为什么要送礼物啊,搞得他也必须精心挑选才不落下风。


    新年过后一家人去姑妈家拜年——正是在竹内父母死后说竹内春丧门星的那家子。


    竹内妈妈亲近这边,经济上没少帮助他们,甚至年年都大包小包的提着礼品去看望。


    踏入姑妈家那刻,竹内春不仅装瞎看不懂表弟讨要压岁钱的行为,还全程臭脸。


    姑妈堆着笑容,一边夸他又长帅了,一边说弟弟多么想他。


    想他就算了,是想他妈包的大红包吧!


    在他赤果果的目光下,姑妈的恭维再说不下去了,互给红包时,竹内春极其不给面子的当着各方亲戚的面打开。


    和爸妈那个惊天大红包相比,这十来张惨绿的日元十分滑稽。


    原本热热闹闹的客厅一时间安静至极,在无数双眼睛的打量下,姑妈艰难地维持住笑容。


    “瞧我这记性,拿错了拿错了,这是给扫雪大爷的,春春的是这个才对。”


    她翻出一个鼓了数倍的红包,夺过竹内春手里那个,重新塞了个新的。


    大家笑笑这事也就翻篇了,偏偏竹内春小声嘀咕:“原来以前也拿错了啊。”


    竹内妈一听当即黑了脸,她从没管过儿子收了多少红包,而今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姑妈一家是寄生虫,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席间各色尴尬,看热闹的脸,竹内春敛下眼皮,屋里太闷了,他转头望着窗外的细雪,回想起曾在这里受过的冷眼与埋汰。


    永远无法忘记石头砸破额头的疼痛与心酸。


    看到姑妈陷入窘境,他虽不会幸灾乐祸,但也是解气的。


    吃完晚饭大人们会聚在一起搓麻将,竹内妈年年都要留到最后散场,今年却没有,大概是红包的事启发了她,冷着脸祝福了几句就拉着家里的两个男人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车上,竹内春在后座看着妈妈抓狂的样子,感觉有些新鲜。


    竹内爸哭笑不得,捡着好听的话顺毛。


    话匣子一开,就像抖金子一样,竹内妈开始细数家长里短,句句不离被姑妈一家哄骗利用的愤怒。


    竹内春听得津津有味,还煽风点火的附和两句,爸爸从后视镜瞪了他一样,竹内春赶紧缩头,撇撇嘴假装看手机。


    倒真看到不少消息。


    大半都是同学的祝福,乙骨忧太的最不一样,让自己去找他。


    消息是早上六点发的,现在是晚上七点。


    等到家天色都黑成一团了,他犹豫了会儿做了决定,去乙骨家前不忘给爸妈打招呼。


    “有没有火炉,赶紧的,冷死我了!”


    门一开竹内春就挤了进去,跳着脚,一边捏耳朵,一边跳脚。


    过来时围巾落在了车上,他一路迎着风,脸都吹白了。


    乙骨忧太赶紧将火炉开到最大,捡起棉被往他身上盖,又匆匆接了杯温水过来。


    “谢谢。”竹内春颤抖着说完,赶紧吞下,胃里暖和了起来,他伸手放在烤炉上,过了许久终于不抖了。


    恢复了力气,他问:“喊我过来干嘛?”


    乙骨忧太没卖关子,从房间里抱出一个极大的礼盒放在他脚边。


    “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个?”想到什么竹内春瞪大眼,“新年礼物?”


    乙骨忧太点头。


    “这、这么大??”


    外面多冷啊,难不成让他抱回去?!


    他犹豫了会儿才说:“现在能打开吗?”


    对方非常古怪的红了脸,竹内春疑犹不定地看着他,心里直嘀咕。


    “你的东西你自己决定。”


    竹内春哦了声,爬过去拆胶带,费了会儿功夫才打开。


    拿出防尘海绵,等看见红粉相间的花纹时一股不妙的预感爬上心头。


    原本及时收手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可他不信邪,把整个箱子抱起来一抖,哗啦啦地一堆衣服饰品落在脚边。


    “……”


    漫长地沉默后,竹内春青着脸看过去。


    “不、不喜欢吗?”乙骨忧太紧张地看着他。


    得,这误会可大了!


    竹内春根本没有那种癖好,可新年大节的,别人辛辛苦苦兼职攒钱给他买了身一看就很贵的和服,他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语气生硬:“喜、欢。”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僵硬地抱起衣服进了卧室。


    一阵子后房门外响起乙骨忧太的声音。


    干嘛啊这是!


    竹内春气得眼泪直流,他虽然生活在日本,但女孩子的和服从没接触过,看着齐全的配饰,真不知道是自己太蠢,还是乙骨忧太故意的。


    忍着羞耻套上白色的吊带袜,怎么说,勾在他又直又白的腿上十分……涩/情。


    勉强把系带缠上衣服,可太松了,领口、下摆大开不说,半边胸膛都暴露出来了。


    屋外又响起声音,竹内春泪水只落,耻辱地拉开门。


    “你烦不烦啊!”


    送的什么破礼物!


    乙骨忧太呆了,盯着他半天发不出声音。


    他根本不知道竹内春进房间是穿衣服去了,见人太久没出来,怕他冻着才一直在门外催促。


    竹内春扭头坐回原位开始脱衣服。


    从乙骨忧太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哭红的眼睛,和满脸化不开的艳红。


    头发凌乱,随着弓着腰杆脱袜子的动作,衣领大大敞开,露出一整片洁白的皮肤。


    没有一点伤疤,像块温润的美玉。


    那张脸太具攻击性了,尤其是毫不设防,哭得不行的时候,眼下穿着女装,一时间性别都模糊了。


    乙骨忧太僵在原地,尴尬地移开视线,突然竹内春喊住他。


    “我解不开。”


    他有些僵硬地回道:“你再试试。”


    竹内春更难堪了,抓起毛绒头饰扔过去,哭腔明显,“试了很多遍很多遍!就是解不开!”


    “…嗯。”


    他快被气死了,眼里包着泪,羞愤道:“嗯什么嗯,进来!”


    一时间乙骨忧太明白了什么叫进退两难,踌躇地捏紧衣袖,花了半天才走近,在对方的示意下蹲好。


    “袜子吗?”


    竹内春抹着眼泪,堵气不吭声。


    于是他只能自己找,大片皮肤几乎灼伤眼睛,看到袜子的褶皱,明白是这里把人急哭了。


    尝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女孩子的袜子好复杂,白色的蕾丝虽然很漂亮,但这个款式又是内扣,又是七七八八的各种结,饶是乙骨忧太有耐心,也因为竹内春时不时发出的哭声而心乱。


    “你别哭了。”


    “我没哭。”


    反正就是嘴硬。


    乙骨忧太忍住笑意,伸手把袜面转了圈,指头难免碰到皮肤。


    而每碰一下腿的主人都会缩瑟一下,这令他想到了某些颜色画面,心里越乱解起来就越费神,渐渐额头溢出汗水。


    看到他局促的样子,竹内春心里好受不少,抱怨道:“谁让你买这种。”


    闻言乙骨忧太臊红了脸,暗道自己哪里懂这些,饰品这类全是店员推荐的,他只负责给钱并提走。


    隔了会儿,竹内春问:“能解开吗?”


    “我试试。”


    几分钟后,“到底行不行?”


    乙骨忧太大汗淋漓:“我再试试。”


    最后袜子脱下时,竹内春眼睛都哭肿了。


    从满脸通红的乙骨忧太手里夺过袜子,极其嫌弃地把它们揉成一团眼不见为净。


    这身和服他死都不可能带回家,一股脑扔回原本的礼盒里,封胶塞进乙骨忧太的衣柜——再难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