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营中大婚

作品:《将女重生,病娇侯爷天天腰疼

    众人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相之女顾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贯誖,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朕躬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境北侯爷沈镜沉,择吉日完婚。钦此!


    “沈侯爷,大喜啊!”


    吴公公收卷好圣旨,兰花指微微一翘,抬手恭敬地将手中之物,奉到沈镜沉面前。


    “劳烦吴公公舟车劳顿,留下来喝杯喜酒!”


    吴公公自幼生长于宫中服侍皇帝,早已练就了一身的察言观色,喜怒不行于色的本领。


    眼见这素有威名的异姓侯爷竟然如此看重这婚事,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抬眼看向北颜莺,听闻左相这嫡女,以草包美人著称,如今一见果然清尘脱俗,容貌不凡,比牡丹多一丝娇艳,比茶花增一丝清雅。


    而眼中的那抹坚定从容,更为这天资之貌增添了画龙点睛之笔。


    回想前些时日,在宫中闹起的那一出,那可绝非草包的手笔,心思缜密,有勇有谋,恐怕世人都被这柔弱的外表蒙骗了。


    也难怪性格冷僻的沈侯爷接连请旨,皇帝也是魂牵梦绕。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如今沈侯爷盛情相邀,自然是却之不恭。


    只见吴公公满面笑容,细声细语地回答:“那就叨扰沈侯爷了!”


    二人并肩走入营帐。


    北颜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搞得措手不及。


    刚才的刺客是太监,难道是冲着沈镜沉而来?


    莫非轩辕宸一边下旨赐婚,一边又暗地里痛下杀手。


    想来想去也没头绪,忽感身边光线一暗,星眸微起,只见魏明宇靠近身边,轻声低语:“如果你不想嫁,我可以带你走!”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汩汩暖流,注入心田。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依旧稚嫩,但神色却已沧桑的少年,随即莞尔一笑,半似认真半似玩笑:“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一个联盟建立了!


    沈镜沉自从接到圣旨之后,不顾身子有伤在身,日渐忙碌起来。


    他想以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这个女人是他的。


    于是近几日,晋北军营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在军营大帐中举行。


    在喜婆的一句礼成之后,沈镜沉素手掀开了喜帕。


    摇曳的烛光下,一张清丽脱俗的俏脸映入眼帘,大红的喜袍映衬的皮肤更加白嫩,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任君采撷。


    白皙的长指轻抚在脸庞,沿着弧度完美的下颌线,划至颌尖,如墨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张精美绝伦的脸庞,好似要穿透这幅面皮,寻找点什么。


    北颜莺无惧的眼神回望着沈镜沉,今夜的他格外魅惑,红色在他身上并不违和,甚至为他苍白的脸上,映上了一抹红晕。


    北颜莺的双眸犹如一汪湖水,清澈,干净,眼底的坚韧,从容刺醒了沈镜沉。


    是的,这正是他的北颜莺!这一世他不会再放手。


    炙热的目光令北颜莺的俏脸微微发烫。


    虽说二人早已有了肌肤至亲,数日来也因沈镜沉的坚持一直在同床共枕。


    但是如此的沈镜沉却是她前所未见,想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心脏也是怦怦直跳。


    沈镜沉的拇指不停地摩挲着眼前的红唇,挑眉轻笑:“这里好似一株罂粟!”


    “怎么?害怕?”北颜莺挑衅地回答道。


    沈镜沉轻声低笑,震得胸膛微微发响。


    “对你,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试一试。”


    说完低头便含住那欲将绽放的花瓣,汲取口中的琼浆蜜液,仿佛花间的蜜蜂,嬉闹缠绵。


    体内的躁动越演越烈,沈镜沉渐渐加深了这个吻,一路向下,徘徊在修长细嫩的脖颈之间。


    如雪的肌肤印上点点红痕,身体里的热激的沈镜沉呼吸急促,眼底腥红。


    为了给北颜莺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沈镜沉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北颜莺的反应。


    就在他认为时机已到,准备攻池掠城,眼前一阵眩晕,心中一惊。


    “别离开我!”吐出这几个字,便昏迷过去。


    北颜莺蹑手蹑脚下了床,迅速换下喜袍,抬眼看向昏死过去的沈镜沉,眸光渐渐变暗。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镇北将军府的数十条人命,北家军十万将士的鲜血,尚未沉冤昭雪,忠魂不能蒙冤,这一世也只能亏欠于你。


    再见,沈镜沉!


    再也不见!


    清脆的马蹄声,彻响于深夜的街道。


    魏明宇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焦急地等待着北颜莺,耳听马蹄声近,远远望去,一身素衣的北颜莺策马疾驰。


    马上的顾无双面静如水,看不出一点波澜。


    魏明宇开口询问:“确定了?”


    北颜莺挥手一鞭,马飞奔出去:“快走!天亮恐怕就不好出城门了!”


    路是自己选择的,哪怕再难也要走下去。


    镇北将军府百年声誉不能毁在她手上,她别无选择。


    昨夜她用事先备好的药涂好全身,沈镜沉心思缜密,只注意到红唇,却忽略了此处。


    夜风袭来,吹散一粒泪。


    北、魏二人为躲避沈镜沉的追捕一路避开官道,改走小路,昼伏夜出,星夜兼程,不到月余便已赶到京师。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街头人潮涌动,吆喝声、叫卖声,虽然嘈杂却没有一丝违和,热闹非凡。


    与边关寒冷,艰苦相比,这里仿佛永远温暖如春,富贵迷人。


    北颜莺此时突然微微理解了杜牧当年夜游秦淮,创作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心境了。


    但随即又不禁摇头自嘲,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方式,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


    如何能为镇北将军府沉冤昭雪才是她此生之责。


    当年构陷父亲通敌的副将是受谁指使?除了左相是否还有其他同伙?敌人又是如何得到赤霞岭的战略部署,致使北家军在此惨败。


    这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娇柔杂错在一起,杂乱无章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连当年负责调查此案的中书侍郎谢蕴之,在两年前因在家中查出私匿五百两白银被革职在家。


    但一个自幼以“正以处心,廉以律己”为座右铭的人,怎会为了区区五百两而监守自盗,葬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