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作品:《和哭包白月光先婚后爱了

    第七十四章


    宴秋在门口用力拉着林晚晴的手, 眼睛执着地看着她。


    一向坚强,情绪不外露的宴秋脸上表现出执拗。


    “没有过年时把妻子扔在家里的习俗。”


    宴秋一字一顿,认真看着她, 晚风吹过她长长的头发,缭绕在林晚晴的脸上。


    她双唇上涂抹了一层很亮的正红色口红,模样矜贵高傲,岁月格外怜惜宴秋, 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让气质变得更沉稳了一些。


    温暖的手掌心, 唤起林晚晴过往的想象。


    “好, 陪你就是了。”


    林晚晴不明白宴秋的情绪为何而起, 却明白如果不听她的话,会让人伤心。


    她不希望黑色大猫猫伤心。


    林晚晴回头和吕姹低声说了两句话,“改天再聚。”


    她站在门口, 抬起胳膊挥手,“抱歉,今日打扰你了,我应当先和夫人商量一下。”


    吕姹的笑容很勉强,颇有些怨念地看着宴秋。


    宴秋的目光随意掠过她的脸, 后者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内心潜藏的渴望, 被彻底展现在刺眼的太阳光下。


    她不想离开林晚晴。


    想让林晚晴过完年后一直留在老城区陪她。


    两个人是年少伙伴,难道不应该一直在一起吗?


    林晚晴小时候说会娶她,难道不是约定吗。


    老城区是个适合短期度假的好地方, 山清水秀,万里无云,天气不算太冷, 也不算太热,没有城市里的光污染,一大把小青菜只要一块五。


    但不适合长期居住在这里,这里是个人情社会,比大城市里更加闭塞。


    吕姹站在门口,手用力掐住门框,指甲嵌在松木门框上。


    宴秋的目光轻飘飘,停留在她身上半秒,


    “我先把甜甜带走了。”


    她遥望了一眼桌上的粗茶淡饭,中间是一条红烧鲤鱼,看上去肉质鲜美,色泽油亮。


    “我妻子不爱吃鱼,鲤鱼刺多,小心卡着喉咙,胜在有营养,”宴秋笑容清浅,“我平时会单独把鱼刺挑出来,放她碗中。”


    吕姹身穿着白色的双排扣大衣,里面半旧的薄毛衣起了一层球,她努力把衣领往上提一提,遮住里面的不体面。


    “你作为她的发小,这都不知道?”


    宴秋嘴上说着发小,看小绿茶的眼神和情敌无区别。


    简单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有万钧之力压在吕姹的肩膀上。


    她连装模作样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林晚晴在旁边闻到了火药味,拽了拽宴秋的袖子,踮起脚尖在她下巴上亲了一下。


    “秋秋,我们回去。”


    她的黑色大猫猫好像误会了什么?


    “吕姹是我的发小,我们一起长大,只有友情没有别的。”


    宴秋笑容舒缓,抬头摸摸兔耳朵。


    “我明白,你们永远是好朋友。”


    吕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晚晴,“晴晴。”


    “只是好朋友吗”吕姹心里无声大声嘶吼,还算小家碧玉的脸色扭曲。


    林晚晴抬头看着她,惊讶为何好友突然情绪不对劲。


    “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吕姹:“。”


    在红灯笼红对联的映衬下,吕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肩膀上承受不了无形的压力垮塌下来。


    还算漂亮的小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一层泪痕,


    她勉强维持体面用手掌把眼泪擦去,“是好朋友,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林晚晴点头,她拉着宴秋离开。


    走到不远处,林晚晴扯扯宴秋的袖子,“你乱吃什么醋,吕姹和我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


    依稀听到两人对话吕姹:“……”


    虾仁猪心。


    宴秋微笑:“……唔。”


    ……


    “前面是一片苦橙花,”林晚晴踮着脚用力去指被霞光笼罩的花圃,“过两个月花开,这里可漂亮了。”


    宴秋的腿脚很疼,她撑着手杖,慢慢往前走。


    崭新的黑色羊皮靴,周围粘上了一层黄泥巴,漂亮的乌木手杖也不复原来的光泽。


    土路崎岖,林晚晴稳稳搀扶着她。


    “年后我找人重新修缮一遍。”宴秋不忍把力道压在林晚晴手上,额头上起了一层密集的冷汗,“小时候你爱在里面捉迷藏,是个胆子很大的小瞎子。”


    林晚晴被说得羞怯,娇嫩的小脸在紫红色霞光的映衬下,红扑扑的。


    “每次秋秋来找我都会染上一身的苦橙花香味,我远远闻到这味道,就知道是你来了。”


    “花后面是一个小水库,里面养了草鱼,青鱼和鲤鱼,隔壁街的大叔现在在那边捕鱼,我们去要两条回来?”


    林晚晴踩在一块石头上,远远看着面色黝黑的大叔,撒网捕鱼。


    大年初四有集会,过年能把鱼卖得更贵一些。


    活蹦乱跳的大草鱼甩动尾巴,如长龙般的鳞片在晚霞中熠熠生辉。


    水库里的鱼半野生长,比流水线化养殖的鱼肉香甜不少。


    宴秋目光里映照着幽静墨绿的水面,腿脚往后退了两步,她今天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抹怯意,


    “不去了,家里有鱼。”


    她拉着林晚晴的手走快了两步,打开小院的门,一眼看到俞菲坐在台阶上嗑瓜子。


    旁边花盆里有摞成小山的瓜子皮。


    看到门吱呀一声打开,说时迟那时快,俞菲立刻用脚踢花盆,一图把瓜子皮埋到土里。


    那花盆是宴秋专程从百年匠人的工坊里拉来价值不菲,里面的土专程找人培育,最适合种山茶花。


    现在变成个土瓜子皮的垃圾桶。


    宴秋太阳穴发疼:“你……把脚收回来。”


    俞菲擦擦嘴,绘声绘色:“那小绿茶认输了?什么样的人也配和老板抢夫人!我一见她便知不自量力,面目可憎,诈三狂四,不像个好东西!”


    林晚晴:“……”


    你们俩给人起绰号,背后骂人也不像个好东西。


    宴秋路过秘书时,突然用力拍她的肩膀,“你少吃点瓜子,容易变笨。”


    俞菲一撇嘴,委屈成一只狗子。


    “老板,我把您明日去隔壁省的机票买好了。”


    俞菲快步进入房子,把还没吃完的瓜子揣在兜里。


    走起路来咔嚓咔嚓响。


    林晚晴深深看了她一眼,心想:别吃了,你本来就不聪明,再吃成智障了。


    棕色鳄鱼皮公文包放在茶几上。


    笔记本电脑和随身平板放在另外一个包。


    宴秋的换洗衣服放在一个矮矮的行李箱里。


    沙发上的宴秋面前放着简单做好的餐食,窗子没关,外面的山茶花香味丝丝缕缕飘进来,和糖醋排骨的香甜混合在一起。


    林晚晴直起上半身向前倾,抬高音量:“明日你要去出差!?”


    “有点事。”


    宴秋说得很简单,俞菲在旁边补充了一下,是关于她伯伯的麻烦。


    “若非必须要去做,我也不愿在过年时离开你。”宴秋的声音很低,把糖醋排骨夹在林晚晴碗里。


    “多吃点,我在冰箱里准备好了菜,热一热就行了。”


    房子空旷寂静,“很急吗。”


    兔子小姐的长发披落在肩上,阴影掩盖了她落寞的表情。


    手指不自然地抠,挖在皮质沙发上,这个沙发到如今将近二十年。


    她的父亲坐在上面过,母亲坐在上面过,妹妹也坐在上面过……


    招待了无数客人,这个房子总是喧闹浮华。


    现在只有她和宴秋会坐在沙发上,林晚晴依依不舍,


    “那你去吧。”


    宴秋用力把兔子小姐抱在怀里,苦橙花的香味被扑了个满怀。


    园子里花影缭乱,天边的夕阳逐渐被月亮吞噬。


    温柔的吻残留在唇齿上,里面混杂着苦涩的泪水。


    手腕被抵在沙发上,林晚晴面露惶恐:“别不要在这里——”


    她伸手要把宴秋推开,结果两只手都被按在头顶。


    这个沙发,这栋房子不适合亲热。


    代表了林晚晴苦涩的童年时期,被训斥,被嫌弃,厌恶她的母亲和冷漠的父亲,已经不会对林晚晴的生活构成威胁,但这栋房子里却像暗藏了无数监视的眼睛。


    逼迫林晚晴需要做一个懂事乖巧的合格女孩。


    规矩的女孩不应该在沙发上和人好。


    “求你了,我们去房间好不好,不要在这里……”


    林晚晴哭丧着要把人推开,少女娇气的嗓音如夜莺婉转啼哭。


    宴秋眼里偏执黑暗,“还没有走,我就开始想你了,甜甜,我放不下你。”


    她手指掐着林晚晴的脚踝,在上面留下一道五指青紫。


    少女的衣领被拉到肩头,雪白的肌肤在冷空气里瑟缩了一下。


    俞菲很知情知趣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咔嚓咔嚓嗑瓜子。


    瓜子真好磕,比CP好磕多了。


    ……


    次日林晚晴醒来。


    像一条咸鱼躺在床上。


    身上疼痛,像被套的麻袋打了一顿。


    屁.股还有点疼。


    两团柔软的小白兔被睡衣紧紧裹着,双腿在站立时险些跌倒。


    啊疼疼疼疼疼……


    她从她另外一边已经冰冷,宴秋的黑色双排扣制式羊绒大衣盖在林晚晴的薄被上。


    像是一夜情后的恩客在床头放一沓钞票!


    林晚晴雪腮被气得发红,一把将大衣扔在地上。


    金属扣子接触地板,发出刺啦的闷响。


    林晚晴抖着腿下床,光着脚在宴秋的大衣上踩了一脚。


    片刻后她目光微颤,弯腰把大衣捡起来扔在床上。


    “谁稀罕她的东西啊。”


    大年初四把人丢在家,“和工作结婚算了,她这样的人不配有老婆。”


    俞菲从门口往里面瞅瞅,“被子上的那团破布是什么?夫人怎么把垃圾往床上扔。”


    “是你们老板的衣服。”


    俞菲:“恕我眼拙。”


    林晚晴怜爱拍拍她的后背,“瓜子喝多了容易变笨,是吧小智障。”


    “……”


    宴秋这次出去开会没有带俞菲,她现在在休假期间不需要安排工作。


    过年假期一共十来天,俞菲不想回家,可以一直跟在林晚晴身边,享受颇为难得的乡村生活。


    大年初四一早,林晚晴提着竹子边的小筐和从储物室里拿来的两根鱼竿,和小秘书一起去水库边上钓鱼。


    她和水库的大爷认识,两个人钓鱼不需要花钱。


    把长长的黑发高高竖起,扎一个马尾辫,身上套着一件不厚的卫衣,


    少了点平日里的淑女和端庄多了一些,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泼。


    两人盘腿坐在水库边上,高高的水泥排水口上,后头是铺装马路,来往的车子很少。


    “昨日我本想带宴秋来水库边走走,她不愿意来。”


    林晚晴看着墨绿色的水面,时不时有一抹鱼尾巴划过水面,带来层层叠叠的涟漪。


    在水库后面是望不尽的竹林,樟城自古以来有做竹子手工艺品的习惯。


    她们今日背的小竹篓,是个小卖部的阿姨亲手做的。


    这里老一辈的人每个都会做竹制品,她眼瞎的时候给宴秋编过竹子小皇冠。


    俞菲嘴角挂着的浅笑突然凝固了一下。


    “明明秋秋小时候很喜欢带她来这里散步,以前秋秋能用一根竹子当钓竿,钓上来那么大一条鱼呢。”


    林晚晴用手比划大小,足足有那么大那么大。


    林晚晴落寞:“人的性格变化真多,吕姹和以前不一样,宴秋也和以前不一样。”


    青春昳丽的兔子小姐像一只没有被滋润过的花朵,在慢慢失去水分,变得枯萎。


    身体上还残留着宴秋昨日欺负过的酸疼感。


    明明宴秋的身体没她好,在那档子事上,宴秋的耐久度比她好多了。


    第二日可以如计划班出差工作,而林晚晴只能瘫在一边。


    “如果夫人说老板不愿靠近水塘,那是冤枉老板了。”


    俞菲眼眸显露出一抹心疼和无奈,“此事老板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那次只有我在她身边。”


    “寻常人不会知晓,既然是夫人,提一句也无妨。”


    林晚晴侧目,心头猛的一突,“什么事情。”


    任何关于宴秋的事情,都能牵动林晚晴脆弱的神经和心脏。


    四五年前,一次车祸让宴秋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可以正常行走的双腿。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宴秋只能依靠轮椅出行,连站起来的力道都没有。


    尽管那时她二十四五岁,已经到了稳重的年纪,无论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藏在眉眼中的绝望和落寞。


    原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死亡,给集团造成了难以估计的动荡。


    权力的更迭的气息像是滴入鲨鱼中的一滴血。


    “那次老板收到了三伯伯进来的一个请柬,邀请去一处有山有湖的会所详谈。”


    “那地方距离首都中心不远,老板就去了。”


    寒冬腊月,结冰的湖,


    本就腿脚不好的宴秋“意外”摔在零度的水里。


    刚做完手术的腿脚,无法像现在一样短时间站立行走,每挪动一下面临的疼痛,无异于把结实的骨头重新砸碎。


    本就会在阴雨天,发疼的腿,经过那次事情后疼得更加严重。


    天上飘着小雪,浸透了冰水的厚外套粘在身上。


    沉重的外套不断往外面渗出水,像宴秋那般要强的性格再疼也不会皱眉。


    她的身份注定了要在所有人面前维持体面。


    她像个藏在阴影中等待出击的毒蛇,在黑暗中盘踞着身体,没有感情的眼里展露出杀意。


    后续的结果俞菲不知道,只晓得那一日会所被武警封起来。


    之后再也没看到那个亲戚在人前露面。


    “之后老板在医院躺了两个月,陆陆续续发烧退烧,医生还以为她烧傻了。”


    林晚晴呼吸急促,“怎会如此?!”


    那人不是宴秋的亲戚吗,为什么会如此明目张胆。


    鱼咬钩林晚晴都没有发现,等恍然回过神时,草鱼已经游走了。


    俞菲轻轻扯出一抹笑容,“那个三伯伯……”


    俞菲的话突然停止住,突然看着她,“夫人会举报我们吗。”


    林晚晴缩下脖子:“看情况”


    俞菲挠挠头,“刚刚和夫人开个玩笑,我们是正经企业,不可能把人暗搓搓干掉。”


    林晚晴脊背一凉:“哈哈……”


    你这句话才是开玩笑。


    刚刚沉重的氛围被这句话给打破,俞菲面前的钩子上鱼。


    林晚晴拿起抄网,把足足有小臂长的鲢鱼捞起来。


    大大的鱼头写满了懵逼,无辜的尾巴在半空中甩了好几下。


    秋季的鲢鱼最肥,现在的个头也很大。


    林晚晴用路边的石块把鱼头敲晕,大鱼瞬间失去了动弹的力量。


    “这个季节最适合吃鱼头煲,如果秋秋在,我要把最嫩的一块肉给她。”


    给黑色大猫猫补补身体。


    她的猫猫曾经在林晚晴不知道的无数个时间节点上,差点死去。


    猫猫身体娇弱,需要精心养着。


    ……


    湖边的宴秋用力打了个喷嚏。


    顾双跷着腿坐在亭子里,“你伯伯的事情解决了?”


    “嗯”


    宴秋把最上面的扣子扣紧,厌恶地从湖边往后退了两步,“抓到了受贿赂的医生助理,我会换一个医疗团队做手术。”


    噔噔噔,擦得一尘不染的乌木手杖,敲在湖边的青石板路上。


    前头是湖,后头是山,不论是湖上还是山上都覆盖了一层白雪。


    白雪在结冰的湖面上,让人错以为是一片陆地。


    宴秋眉眼厌恶,“你不该选这里。”


    顾双耸耸肩膀,“那你走?”


    “……”


    宴秋手上拿着工作后的资料放在石桌上,“手术时间可以往前提前半个月。”


    在一沓资料的最下方是一个婚礼设计图。


    不光有市里的西式婚礼,还找人定制了在樟城的流水席。


    婚礼的目的在昭告所有人两人终身为伴,自然要把场景弄得热闹,人尽皆知。


    顾双的嘴唇动一动,“你别让人家医生的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不至于。”


    两人在寒风瑟瑟的亭子里吃茶,中间放着个燃烧的小火炉。


    不同于樟城的温暖祥和,这座城市的湖边冷风刺骨,潮湿气如附骨之疽粘在身体上。


    “湖中心有个亭子?”


    宴秋的目光落在雾气缭绕的湖水中间,上面有个棕色的小点,是个很精致的八角亭。


    漂亮的亭子和湖边陆地只有一条细细的栈道相连接,让宴秋看得浑身发麻。


    “还没有建造好,之后会是个谈私密事的好地方。”


    顾双在当地是很盛大的名门望族,这块区域是她家开发,宴秋处理事情刚好路过这里。


    两人温了一壶黄酒,暖暖身子。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湖边的寂静。


    宴秋迅速摘下手套,把手机贴在耳边。


    她目光凝重,“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别让那个蠢东西碰任何电子设备。”


    把电话挂掉,宴秋站起身拎起随身手提包,湖面上的长风把她规整的发丝吹乱。


    “先告辞了,晚上回来。”


    宴秋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她那个废物伯伯要把她做手术的事情告诉老爷子。


    到死都想让别人不好过。


    宴秋的双腿在寒风刺骨的湖边待了半个小时不到,现在已经连站立都困难,勉强坐在温暖的轿车里,手指用力捂住膝盖。


    支离破碎的身体,真是不经用。


    宴秋用力捶了一下车门,隐忍:“开车过去。”


    顾双望着黑色轿车越开越远,她慢悠悠抿了一口温黄酒。


    “多好的风景啊,宴秋怎么欣赏不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宴总的腿不好?”


    给她倒茶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一句。


    顾双愤愤不平:“她腿不好都有老婆陪着,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和女人在一起哪有赚钱香。


    就宴秋这样的人,骗走了她一直合作帮助的香水品牌创始人。


    顾双精心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


    “大过年的,她今日怕是回不了樟城了。”顾双望着湖面心软,“你把这里的地址告诉林晚晴,今日天气潮湿阴寒,叫她来照顾她那个娇弱不能自理的妻子,让她在亭子里等着。”


    亭子外是一处度假酒店,宴秋在这有间视野最好的客房。


    足够这对小情侣撒欢了。


    万一手术失败,两人就再也撒不了欢了。


    说不准那时候林晚晴不喜欢她,她就能带林晚晴去国外定居。


    顾双私心不想让当成女鹅养的林晚晴一个人孤零零过年。


    ……


    林晚晴在厨房烧鱼头炖豆腐,突然一个电话打破房子里的寂静。


    俞菲停下咔嚓咔嚓吃瓜子的动作。


    “是顾双身边人的号码,她打来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林晚晴把电话放在耳边,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是受高人指点,还是原原本本传递顾双的意思。


    “下雪天宴总双腿受寒,险些掉进结冰的湖水里,人奄奄一息,快不行。”


    兔子震惊,“她在哪个医院?!”


    电话里的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征询顾双的意见,过了半分钟说,


    “在西边的度假庄园,人没进医院。”


    林晚晴怀疑,但担忧更胜一筹,“行,我马上开车去。”


    她的黑色大猫猫很怕水,万一出事,猫猫会病很久。


    俞菲继续嗑瓜子,丰富的胡说八道经验让她一眼看破。


    林晚晴急匆匆拉她去开车,“你怎么不着急?你们老板要不行了。”


    俞菲坐在驾驶位,开玩笑:“那我以夫人的名义给老板定个小盒子?”


    林晚晴心想你有本事当着她面说,“你,闭嘴吧。”


    还没忙完的宴秋捂住口鼻“阿嚏——”她全身一个冷颤。


    “好冷,要早点回去,甜甜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