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戈今天非常开心，看着满桌子的菜，小嘴吃的满嘴流油。


    虞宁去市集特地割了一些肉食，晚餐的菜品十分丰富。


    这年节也算是团圆饭了，只是今年多了一个人。


    将肉食端了上来，小妙戈看到后眼睁睁地盯着盘子里的肉。


    虞宁伸手将肉食割了开了几份，首先将一份肉食放在了赵启的盘里。


    小妙戈眼巴巴地望着赵启碗里的大肉，那可是足足割去了一半。


    虞宁望着小妙戈的滑稽样笑了下，又把盘子里另一块肉分给她，拿到了肉的小妙戈赶忙胡吃海塞起来。


    能吃到肉食的机会可不多，这年节就是少有的吃肉机会。


    虞宁将另外的肉也分给了虞老板，自己只留了一小块。


    对于这分肉的比例，虞老板倒是没说什么，这年头一家人还能团团圆圆在一起，那就已经知足了。


    赵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现在又让他们在这府邸内住。


    虞老板还是很满意的，好在自己还能帮赵启一些忙。


    “将军，再过几日，那酒就可以蒸了。”虞老板抽空汇报着自己工作的进度。


    赵启颔首，这个时代的发酵时间没有那么长，充分发酵是不可能。


    不过多少可以出一些酒，度数上相对要低一些。


    “明日，我让侯成催促工匠加紧制作蒸馏桶。”


    赵启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肉食分了一小半，放到了虞宁的碗里。


    “我吃不掉那么多。”看着自己碗里的肉，虞宁小声地说着，内心却是有点小欢喜。


    "姑，你吃不了可以给我吃呀！"小妙戈真诚地望着虞宁，塞满肉食的嘴嘟囔着。


    虞宁宠爱地摸了摸小妙戈的脑袋，看了一眼赵启，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又割了自己碗里的一些肉，递给了小妙戈。


    看到又有肉了，小妙戈欢快地拍着手。


    赵启笑着摇摇头，没想到虞姬小时这么能吃，这长大的身材是如何保持的？


    ……


    夜色当中，整个陈郢城内一片寂静。


    现在非常时期，就算是新年的第一天，整个城市还是宵禁着。


    每家每户里，温馨团圆的场景一直在上演着。


    今夜最苦的要属守城的士兵了。


    黑夫正靠在城墙上，像他这样的守夜人，每隔十几丈就有一个人，这是将军要求的。


    除了门城门口处有火光，其余的城墙上都是昏暗的。


    黑夫的任务就是每隔一段时间，站起来眺望下远处。


    每人每次眺望一炷香的时间，这样可以保证每时每刻都有人观察着四周。


    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燃烧旁边放在一个圆筒里的草堆。


    这圆桶还分为两个，大一点的点燃后火光冲天，小的点燃后浓烟多，火光较弱。


    这样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哪面的城墙受到了攻击。


    一旦点着，周围其他据点的人看到，也会紧跟着点燃。


    这是参考了长城的烽火台，做了个简易版。


    这稀奇古怪的要求，黑夫倒是没有多少怨言。


    虽然今夜是年节，但守夜的人，还是按时来值班。


    黑夫靠在城墙上，搓揉着双手，入冬的夜，凉意十分明显。


    他原本和弟弟惊，一起参加这灭楚之战，在最危急之时，被自己的将军给救了出来。


    黑夫心底里十分崇拜赵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想，跟过赵将军的兵，都有相同的想法。


    那一人一马，冲杀敌人的英姿，深深地烙印在了众人的心里。


    眼下寒冬将至，黑夫摸了摸身上的衣物，感叹这衣服发放的真及时。


    赵将军散尽钱帛，让所有将士提前领到了过冬衣物。


    不然，黑夫可就要写封家书回家，让自己母亲寄点钱帛过来。


    两国交战，这底层的士兵，待遇可没那么好，穿不暖是家常便饭。


    赵启这样的做法，让他们的凝聚力更加高了。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黑夫站起身，这面城墙，轮到他监视了。


    由于有护城河的关系，这陈郢周围此时起了一片浓雾，远处一点亮光都没有。


    黑夫还是按照要求，仔细地盯着远处，不放过一丝动静。


    观察了估摸一炷香的功夫，确定没有异样，黑夫准备继续靠着墙休息。


    “啪嗒”一声。


    好像有个东西扔了上来，黑夫顿时警觉。


    城墙之上并无火光，黑夫顺着声音处望去，借着星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躺在地上，好奇之下，黑夫伸手拿来看看。


    这东西“刺啦一声”仿佛被人扯住，迅速朝着城墙落去，卡地一声，卡在了突出的城墙上。


    紧跟着更多的“啪嗒”声响起，黑夫脊背一阵发凉。


    他这才看清，这东西竟然是钩爪，攀登城墙专用。


    顺着城墙往下看去，只见数十道人影已经开始奋力往上爬了。


    没有一丝犹豫，黑夫赶忙掏出火折子，点着了身旁的木桶。


    霎时间火光冲天，黑夫紧张到忘了呼救，连忙拔出长剑，开始砍断卡在城墙上的绳索。


    紧跟着不远处的城墙上陆续亮起了火光，片刻后整个城墙连成一边，站在城内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城墙上的火光。


    守城将士一看，大喊一声，“敌袭！”


    ……


    侯成慌忙跑来汇报有敌袭时，赵启和虞宁在院落里闲聊。


    这些日子，睡觉之前，赵启都会给虞宁说着以前听到的故事。


    虞宁听到动情处，忍不住落泪。


    听到前方攻城，赵启骑上赤兔，朝着东门赶去。


    来到城门边已经火光四起，陈副将此时正在城楼上指挥将士搬运守城工具。


    把赤兔交给身旁的侯成，赵启快步登上城楼，前线并没有开始战斗，看来楚军还未正式攻城。


    看到赵启来了，陈副将赶忙行礼道：“将军，项燕此次率军二十万之众，偷袭我陈郢，好在被守军提前发现了，眼下有护城河阻挡，他们暂时还未进攻。”


    赵启点头道：“有伤亡吗？”


    “伤了几个弟兄，他们先从东南的城门角偷袭，幸好被人发现，拼死抵抗才保住的城墙。”陈副将将知道的战况详细说了一遍。


    望着眼前城下蔓延一大片的火把，赵启眉头微皱。


    这二十万人马听起来是个数字，可亲眼所见，着实有点壮观。


    好在陈郢周围有护城河，楚军的偷袭计划失败后，暂时未攻城。


    眼前这几十万人马并未行动，正在安营扎寨，看样子是要和赵启打持久战了。


    陈郢不比大梁城弱多少，城墙高五丈，还有一条护城河护卫着。


    外加城内粮草充足，单纯要靠人数来硬堆，这眼前二十万还真不一定够。


    心里稍微定了下，赵启对着陈副将说道：“看来今晚，他们不会再攻城了，那位发现敌情的士兵要重赏。”


    陈副将伸手指着身旁的一个士兵道：“将军，发现敌情的就是他，黑夫。”


    闻言赵启一愣，“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