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森早早的就爬了起来，简单的煮了点粥配上昨天剩下的半锅鸡肉，香喷喷得。


    最近食量也是大增。


    吃完饭，稍微消消食，宋森就站在了院子里。


    这次，放在台子上的是手机。


    相隔七八米远正对着他，就算是挪动范围大一点，也能够全部拍进去。


    宋森打算录下来自己看看会是什么样子。


    呼！


    吸！


    宋森立刻进入了状态，体内真气流转，脚掌摩擦着地面挪动的同一时间，左手右手一高一矮，同时摆起了太极拳的起手式。


    似若画圈，动作缓慢而绵柔。


    但一个动作扩展，绵中带着的刚猛得随着真气爆发。


    砰！


    空气微响，袖袍激荡，风声哗的一下。


    这动静，听的宋森情绪都是一荡。


    随着时间流逝，宋森完全沉浸其中，只觉浑身热感越来越浓，袭边四肢百骸，体内的真气在流转之间竟是很明显的在壮大。


    他今天只穿着毛衣，一月份的冬天在山村已经很冷了，可宋森已经热的想要泡进冷水中冲个澡。


    伸展缩聚，动而归融八卦，身形自圆心中环旋，发力不见其行，却将绵柔顺逆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森脑海中更是生出一句话来:无处不是圈，无处不是拳。


    他已完全带入了太极之势中。


    半个小时后。


    宋森收尾，脚掌挪动，缓缓并立，双手徐徐的落下。


    微眯着眼睛，宋森满脸潮红，激动无比。


    “动用真气，竟然像面对太阳修炼九阳神功的感觉。”


    “原本花架子的太极拳有了真气辅助，那种势，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想到倚天屠龙中张真人以太极拳对敌那等闲庭信步，飘然轻松情景，宋森就感到呼吸一阵急促，太美，太诱人。


    “我现在就算跟人打架，用这太极拳都能应付。”


    “太极剑，想来也不会差。”


    宋森深吸了口气，丝毫没感觉到疲惫，看了一眼手机，直接进入了太极剑的演练中。


    还是一根木棍。


    他控制真气只在四肢上动荡而不入这棍子。


    果如太极拳一般，动用真气，让他更能感受到其中之势，真正初步体会到了身心与势的交融，放空一切。


    到十一点。


    宋森大汗淋漓，酣畅至极。


    经过连番实验，他已经肯定，太极拳和太极剑用来辅助九阳神功绝佳，养生强体，对于真气修炼的效果，比起阳光较弱时修炼九阳神功都不差多少。


    “爽啊。”


    宋森用力的伸展四肢，怪叫一声，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洗完后，他翻开手机拍的视频。


    因为没人帮忙拍的缘故，光线角度什么的都很垃圾。


    但里面的人和动作，却是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看的宋森都一阵发呆。


    自身感觉和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自己的感官是无法相比的。


    他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真的是我？


    ……


    1月11号。


    宋森罕见的穿上了运动裤，运动鞋，运动秋衣，上身外面还套着一个薄外套，双手还带着厚厚的手套。


    走出家门，他往上面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然后就在门口站定，缓缓躬身。


    今天，他要检测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究竟恢复和达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器械，无妨。


    农村孩子什么不会？


    在山间山路上奔跑，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法子，能够最为直观的体现出一个人大部分的身体好坏。


    盯着老村尽头，宋森眯起眼睛，身上火热正浓。


    这会九点，他已经在院子里进行了半个小时的锻炼热身。


    啪！


    脚步蹬起，地面微微一颤，宋森浑身肌肉发紧，像是一只野兔猛地窜了出去。


    这一瞬间的速度，博尔特来了也只能瞪眼。


    山村小道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


    然而宋森却毫不在意，像是一只矫健的灵猴，无论速度还是动作，都有别于长跑以及短速爆发那种安全和标准。


    山里的孩子，谁在乎那些？


    两分钟。


    宋森到了小河边，这段路程，走路的话得十几分钟。


    宋森没停下，既然是要检验，哪怕放慢速度也不能停。


    一个拐弯朝上游跑去。


    只要没有大坑，速度一直保持健身房跑步机上十一二的速率左右。


    很快。


    上游一处河流变窄。


    宋森奔到跟前微微一顿，身子一弓，直接跳了过去。


    唰！


    三米的宽度，轻松跨越。


    落地马不停蹄，顺着已经被杂草掩盖，模糊不清的山路往上。


    跨过河流往东北方向，坡度一直往上蔓延，直通青牛山脚。


    两三公里，在这复杂的陡坡等环境下，比走十公里还要难受。


    换成这个速度奔跑，消耗更是难以想象。


    你让跑长跑的，哪怕是运动员来了，走上个十来分钟就要不行，至于跑？


    不是农村孩子小看，两三分钟也就废了。


    宋森眼观八路，捕捉着最适合的道路。


    即便没有路，但走的回数多，也就有了。


    十分钟后。


    宋森呼吸粗重，脸色发红，身上开始出汗。


    他没用真气，纯靠身体素质。


    但依旧没感到太大的疲惫，仅肌肉有些发酸。


    抬头已经能看到高耸的青牛山。


    只不过前面的环境更加恶劣，地面起伏不定，坡度渐陡，怪石嶙峋，还有一片一片的灌木和大树。


    宋森一眼扫过，从一侧边缘绕行，稍微平坦一些。


    五分钟后。


    呼吸愈加粗重，心跳加剧，肺部稍微有些难受。


    “我跑这么久，都已经超过一大部分的专业运动员。然而这个状态，却仅仅像是冲刺了几个百米长跑，还有很大余力。”


    “肝和肺，也没有明显的疼痛感。”


    “这才多久啊？”


    宋森难以置信。


    这一检验，超乎预料。


    但，这不是好事吗？


    强压着内心的欢喜，宋森带着小心，时时刻刻感受着身体的状态，继续前行。


    他要试试极限。


    两分钟后。


    面前是一块高坡，石头凸起，得爬上去。


    宋森眼睛微凝，没有停下，全速助跑，一跃而起，像是一只大雁高高跃起扑向那石壁，抬手就抓住了一块大石头。


    幸亏戴了手套。


    嘭！


    身子晃荡，眼看就要撞上去，宋森另一只手连忙按在了坡上缓冲。


    然后用力上爬。


    三米多高的陡坡，几乎没什么难度。


    爬上去后，宋森吐了口痰，继续奔跑。


    终于，在距离青牛山脚下约莫还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时候，宋森停了下来。


    微弓着身子，大口喘息。


    一滴滴汗水洒落。


    衣服早已被湿透。


    不是他没余力了，而是面前有一个大沟。


    好几米深，大概三米多宽，上面与山坡接壤的地方有着一道道龟裂，似乎是大雨冲刷后形成。


    “太出乎预料了。”


    宋森抿着嘴唇，肺部有些火烧，同时也感受到了疲惫。


    停下来后，腿发软。


    他心头一动，就地趴下。


    然后开始做俯卧撑。


    ……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八十一。”


    “二百，二百零一……嘶！”


    宋森猛地趴到地上，一个抽搐，捂着胸口一旁就翻滚了起来。


    疼！


    火烧一样的刺痛从肝脏部位传来。


    “啊~~”


    宋森眼睛发红，疼的一拳砸在地上，死死咬着牙齿，连忙调动真气。


    半分钟后，刺疼渐弱。


    两分钟后，宋森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已经缓过来了。


    虽然后怕不已，但他却觉得值了。


    差不多检测出了当前的身体状态，更意识到，不能过早的欢喜。


    绝症还在。


    肺部还好，可肝，那是癌症晚期。


    虽然这段时间几乎没发作过，可哪怕是大幅度减弱，也依旧存在。


    刚才的刺痛，无不提醒着他，你现在还没度过去。


    过了一会，宋森望着蓝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从家门口跑到这里，毫不夸张的说能累死一个排的专业运动员，这种速度，哪怕是拥有攀岩、跨栏等诸多技能傍身的运动员，也扛不住。


    而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结束后，还坐了二百个俯卧撑。


    这样的状态，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运动员。


    绝不夸张！


    如果动用真气，只会更加轻松。


    迎着阳光，宋森舔了舔嘴唇，浑然不顾一身汗津津的，一个轱辘爬起来，就在这草地上盘坐了下来。


    修炼。


    真气流转，随着进入状态。


    身体本就火热，暖洋洋的感觉涌来，顿时像是一口火炉。


    疲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浑身肌肉蠕动，细胞在真气流转过后焕发澎湃活力。


    当到中午。


    修炼结束，宋森惊讶的发现湿漉漉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蒸干了。


    这倒是方便。


    “似乎，这种状态下修炼效果更好。”


    一感受真气，宋森忍不住挑了挑眉，真气直接壮大了不少，清晰可见。


    疲惫尽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一拳打死一头牛！


    宋森忍不住打量着四周，然后找到了一块磨盘大的不规则石头。


    轻松抬起，砸在地上‘嘭’的一声，石头没碎。


    宋森满意，想了想，调动全部真气来到掌心。


    此刻，掌心滚烫发热，竟是隐隐泛着一层薄如蝉翼般的微光。


    看到此幕，宋森一顿，真气似乎呼之欲出。


    但他稍稍加剧刺激，顿时掌心皮肤刺痛。


    似乎还做不到真气能够随心所欲的透体而出。


    暂且放下此念，宋森盯着石头，一掌拍在了表面平坦处。


    嘭！


    地面龟裂，腾起一片尘，石块直接陷进了土里三分之一。


    紧跟着‘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宋森愣愣的盯着，恍惚的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手掌，脑海里泛起的却是漫威绿巨人的恐怖巨大。


    抛开浑身绿油油不谈，真蒲扇巨掌，万钧巨力。


    一巴掌下去，地动山摇。


    “我这，差不多也有百分分之一的绿巨人了吧？”


    “这要是在城市里，怕是没几天邻居就要报警。”


    “如果去直播，恐怕天天都是开门查水表。”


    恍惚喃喃不停响起，宋森激动的心情难以克制。


    太兴奋了。


    换成谁，能够冷静？


    几个月时间。


    身患绝症，半年可活，可却生生达到了这般地步。


    像武侠剧里侠客那样，不再遥远，就在眼前。


    不一会，宋森回过神来，顿时感觉身体被掏空，空落落的格外不适，有种想抓起东西就往身体里赛的感觉，痒痒的。


    这是真气全部消耗了的缘故。


    宋森还是第一次把真气全部耗光。


    平常消耗个五分之一进入修炼状态，光照充足，大概也就是两个小时便能恢复。


    三分之一，得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


    这下全部耗尽，他估摸着怕是得一两天。


    “后天就要去县城，差不多能恢复。”


    “前面，就先不去了，等这次回来，一直到年后都不需要再去县城，有的是时间。”


    宋森吐出一口气，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青牛山，眼中闪过一抹热烈向往，心底也有了随后初步的修炼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