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屋。


    宋森无力的扔下片子，坐在了椅子上。


    电脑还开着，倚天屠龙记的画面暂停着。


    宋森木然的看着屏幕。


    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黑。


    直到一阵疼痛把他惊醒。


    缓过来后，宋森摊开手掌，一缕血丝格外的刺眼。


    “半年。”


    “留在江城？”


    “哈哈哈。”


    宋森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打开手机，进入工商银行，余额四十六万。


    江城一套房，最便宜的也得二百多个起。


    那一串数字和阳光一样刺眼，仿佛在讥嘲。


    几秒钟后，宋森重重的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如今，这个数字也没有了意义。


    他挪动鼠标，点了一下开始播放。


    完全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给自己的眼中找一些动静。


    “张无忌，身中玄冥毒掌，命不久矣！”


    “可那是武侠，他运气逆天，有九阳神功。”


    “我呢？”


    剧情一集一集的播放，看到张无忌跌入山崖，意外得到九阳神功开始修炼，宋森面露惨然。


    嘶！


    绞痛再度袭来。


    “啊~~”


    宋森只觉得眼前发黑，晕眩重重袭来，五脏六腑都像是刀绞一样。


    他死死瞪着张无忌，痛苦的一点一点缓缓弯曲。


    突然。


    电脑画面骤然模糊‘刺啦’一声，满屏花点，仅仅一瞬，又恢复如初。


    画面定格在张无忌修炼的一幕上面。


    宋森茫然。


    怎么回事？


    我明明没有动它啊。


    轰！


    一股猛烈的电流袭遍全身，宋森痛苦的抽搐起来，眼中再没有任何色彩和光线，凸起泛白。


    一幕画面，狠狠袭来。


    赫然是张无忌得到九阳神功，开始修炼……


    下意识的，那画面仿佛在主导一样，让宋森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五心朝天……


    房间里，一片死寂。


    宋森像是雕塑一样，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坐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早上。


    宋森一个激灵，浑身酸软麻木，直接抽起筋来。


    他一声哀嚎，滚落在地。


    躺在地上一边缓着，宋森眼睛渐渐瞪圆。


    昨夜一幕，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九阳神功仿佛烙印一样刻在记忆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森仿若见鬼，他好像知道该怎么修炼九阳神功。


    “我昨晚鬼使神差的修炼了一夜……”


    “这难道是类似小说中的变异？”


    宋森一个激灵，连忙摸索全身，可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连忙爬起来看向电脑。


    不知什么时候暂停。


    宋森咽了口吐沫，眼中露出一抹亮光，管他什么变异还是外星电脑的，颤抖着挪动鼠标点下。


    倒退，播放！


    宋森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血丝密布。


    轰！


    昨晚上那种触电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宋森捂着眼睛发出一声痛呼。


    一阵抽搐，直到喘着粗气虚弱疲惫的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九阳神功，这竟然是真的。”


    啪！


    宋森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是幻觉。”


    “等等，为何我没任何感觉？”


    突然，宋森低喃:“九阳神功，至刚至阳，我应该在白天太阳下尝试才对。”


    这说出去被人当做神经病的一幕，宋森却深信不疑，更是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管他什么离谱。


    就算眼前有个鬼，他也敢上去干。


    他爬起来，看向窗外。


    太阳刚出来。


    “不管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宋森一咬牙，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他又回来。


    “太阳底下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地方。”


    宋森看向窗户边，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了太阳光照进来。


    他快步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也不顾太阳光微弱稀少，就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对着阳光，闭上眼，摆出姿势。


    一下沉浸其中，对生命的渴望，不一会就忘却一切。


    直到一股暖洋洋充斥全身，甚至有一股微弱至极的热流在体内流动的时候，宋森一个哆嗦，清醒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窗外正烈的日头，刺到流泪都不曾闭眼。


    真真切切暖洋洋的感觉，还有那股热流。


    “停下……动……停下……”


    嘴里嘀咕，意念控制，随心而动。


    两分钟后。


    宋森捂着脸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激动的哭了起来。


    昨日的绝望，今日的希望，一瞬地狱，一瞬天堂。


    “我能活了。”


    “张无忌靠着九阳神功驱逐寒毒，一步步成为顶尖高手，寿命绵长。”


    “我也是张无忌。”


    宋森不知道九阳神功能不能解决癌症，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那是神功，再不济也能延缓吧？


    能活，哪怕是苟活，也没人想死。


    不管这是如何发生的，至少他拥有了。


    终于勉强冷静下来，宋森一再的确认，这不是幻觉和做梦。


    然后，他坐在了电脑前。


    一直到下午。


    宋森疲惫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绪却再不断蔓延。


    好几个小时的尝试，不断的倒退、快进，换做平时，再好看的电视剧也要看吐了。


    可这次，只有兴奋。


    他不断的尝试。


    最后发现，只有张无忌修炼九阳神功的那段会有异变。


    其他的功法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有些失望，但宋森已经很满足了。


    九阳神功，不但是倚天屠龙记里面的绝顶功法，更是金庸笔下所有武侠剧中排名前列的。


    “我能像武侠剧里一样……”


    宋森激动刚起，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才刚刚开始，万一……


    想到这里，宋森不顾疲惫，又爬了起来。


    这会才三点多，还有阳光。


    他盘坐在阳光最多的窗户边再次开始修炼。


    直到黄昏。


    宋森睁开眼，虽然感觉身子骨依旧虚弱，但修炼时暖和更浓了，那股热流似乎壮大了一些。


    这一夜，宋森哪怕半夜被肝脏疼痛折腾惊醒，甚至咳血，但后半夜依旧睡得格外安稳。


    星期一，宋森给主管请了三天的假。


    他本想请更多，但主管不批。


    宋森毫不在意。


    趁阳光未出，继续试探研究。


    看其他的武侠剧，甚至是搜索网上的道教的正统功法，但都没有反应。


    最后，他只能承认，只有九阳神功。


    电脑上，继续播放着倚天屠龙记。


    看着打斗……宋森眼中的亮光越来越浓。


    虽然还很远，但修炼九阳神功，哪怕这些只看动作模仿学习，未必不能成为电视剧中那样。


    “热流，应该就是真气。”


    “只有一缕，流转到肝肺区域的时候，难受和痛苦明显有所缓和。”


    “只要我努力修炼，真气会不断壮大。”


    宋森盯着电脑，心底渐渐泛起一个念头来。


    回家。


    回到那个大山里的小村子。


    在这城市里，他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去修炼，去学习那些招式。


    武侠，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莫大的诱惑。


    纵然他现在还是重症之身。


    不一会，看到阳光照进来，宋森精神一振，压下念头，快步走了过去。


    修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