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苏雪衣只觉得脑海都炸开了烟火。


    这一刻，如何能想不起来。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虽然中了药，但也有意识。


    若非是这样一双眼睛，若非是她，他不会乱。


    那一夜，此刻想起来，苏雪衣心跳都快起来了。


    记得之前瑶娘说大宝二宝是她的亲生儿子，那时候他没有想过是什么意思。


    现在明白了。


    大宝二宝是那一夜她怀上的，是她怀上的，自然是她们的亲生儿子。


    “瑶娘，谢谢你。”


    曾经那一夜他不敢去想，如今知道是瑶娘，苏雪衣心中觉得无比庆幸。


    “我后来回了那个世界，我不知道黑暗灵魂占据这具身体都做了什么，对不起，让你和大宝二宝吃苦了。”


    “不过你别担心，那黑暗灵魂已经彻底死了，不会再做什么的。”


    苏雪衣低头吻了吻沈月瑶的眉眼，轻声道:“瑶娘，没有对不起，是我要谢谢你，谢谢是你。”


    沈月瑶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有多庆幸，庆幸是她。


    是他心中的人儿。


    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入了他的心。


    而且因为那一夜，他心中触动。


    苏雪衣一只手揽着沈月瑶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落下来，反客为主。


    沈月瑶一下子就无法呼吸了。


    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住了，但心跳如鼓一样。


    “夫……夫君……”


    平日的苏雪衣如芝兰玉树，温润清雅，还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气息。


    可这一刻，他的气息全变了。


    如同那一夜。


    沈月瑶心尖狠狠的颤着。


    沈月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炸开了烟火一样。


    如同那一夜一样。


    有一股清冷的暗香气息，很迷人。


    沈月瑶迷迷糊糊的完全沉迷其中。


    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苏雪衣。


    苏雪衣低头看着沈月瑶，他眼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进去一样。


    一切那么自然，连月亮都的躲在了云层中。


    不知何时，沈月瑶眼中流出生理泪水。


    “雪衣，夫君……”


    “瑶娘，乖……”


    苏雪衣声音沙哑着轻轻哄着沈月瑶，，温柔的吻去沈月瑶眼角的泪，带着怜惜爱怜。


    ……


    这一夜，沈月瑶靠在苏雪衣的怀里睡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梦到了一个场景。


    那就是苏雪衣在书院的场景。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雪衣跟几个同窗去书社，送手抄本。


    苏雪衣和那几个同窗家境都不太好，平日都会抄书赚点钱补贴家用。


    看到这一幕，沈月瑶都有点着急。


    明明都给苏雪衣银子做在书院的开销用度，没想到他还是会抄书赚钱。


    去书社的路上，经过一条巷子，正好遇到衙役追捕两个逃犯。


    那两个逃犯似乎是在逃的山匪，杀过不少人，当时他们手中的砍刀对着路上的人就各种砍杀。


    苏雪衣为了救同窗，手臂上正好被砍了一刀，见了血。


    正好是右手。


    也因为如此，苏雪衣耽误了六月初的院试。


    半夜间，沈月瑶直接被惊醒了过来。


    沈月瑶是在苏雪衣的怀里惊醒过来的。


    沈月瑶一有动静，苏雪衣就能感觉到，“瑶娘，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面对着沈月瑶的时候，苏雪衣总是非常温柔，脾气也极好，对她更是有足够的耐心。


    沈月瑶听着苏雪衣的声音，缓缓回神。


    她低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是关于你的。”


    “什么事？”


    看沈月瑶脸色有些发白。


    苏雪衣伸出手来，给她轻轻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来，眼中都带着心疼的神色。


    沈月瑶开口道:“我梦到明天，你中午跟同窗约着去书社送抄的书……”


    沈月瑶将梦到的事情场景跟苏雪衣说了一下。


    苏雪衣脸色一变。


    白天的时候，跟几个同窗确实约好去书社，送抄的书，顺便拿抄书的银子。


    确实是打算中午去的。


    “你也知道，你之前腿断的时候，我都梦到了，场景一模一样，所以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不能不当真。”


    “你中午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看着沈月瑶紧张担忧的神色，苏雪衣舍不得让她跟着担心，温声道:“放心，明天中午我哪里也不去。”


    一听苏雪衣这样说，沈月瑶便松了口气。


    “你答应的，你要做到，你不能受伤。”


    沈月瑶知道，考试对苏雪衣来说有多重要。


    她不敢想苏雪衣如果再受伤会如何。


    所以重复叮嘱了两遍。


    苏雪衣好脾气的道:“好，乖，听你的，别着急别担心。”


    沈月瑶点了点头道:“嗯。”


    “明天你还要早起，快睡吧。”


    沈月瑶休息不好，苏雪衣也会跟着心疼。


    虽然他现在在书院读书，但还是忍不住挂念她。


    怕她累着，怕她身体不舒服。


    怕她忙起来顾不得吃饭。


    “嗯嗯。”


    沈月瑶重新躺下，靠在苏雪衣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到温暖的气息，渐渐重新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的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就点起了灯，开始洗漱做饭了。


    一大早有动静，村里的狗也跟着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


    村子上空也冒出袅袅炊烟。


    很多人家准备去面试的妇人以及十四五岁的姑娘们也都早早起来，准备早早去作坊。


    她们心想也许去的早，就真的通过了。


    有的得知消息，昨晚一晚上没睡。


    其实不是不困，就是紧张兴奋睡不着。


    还有别的村的人，一早得知消息，天不亮就走着来柳河村。


    有的有点远的，就好几个人搭一辆牛车，一起过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家各自以为自己去的早的时候，真去作坊门口，豁然发现门口排了长队了。


    这可把大家伙都惊住了。


    “这么早就这么多人？”


    “前面那几个都是天不亮就过来了。”


    “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了。”


    “要只能通过，一大早来都是值得的，一个月能赚不少铜钱呢。”


    “对对，哪怕一晚上不睡都值得。”


    “看着这么多人，真是怪紧张的。”


    “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关键是苏夫人看过大家伙后，才能告诉大家伙通过没通过。”


    “也不知道苏夫人啥时候过来？”


    “怎么也要正常吃了早饭吧。”


    来的人都有些紧张，大家聚在一起，互相认识不认识的都讨论了起来。


    有的亲戚间看到了，就在一起说话，问吃过早饭没有，有的看脸色，觉得没睡好。


    “嫂子，不是跟你说了，要睡好再过来。”


    “哪睡得着，趟一晚上都很兴奋，眼看着天亮了，我就赶紧起来做早饭，吃过早饭就赶紧往这边走，早饭热在锅里，你哥他们醒来知道吃……”


    就这样说着话，大家等着苏雪衣过来通知她们。


    好在这时候是五月，天气暖和，一大早大家过来也不觉得冷。


    这要是冬天，这么长时间都能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