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穿越后被重生男盯上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迎亲的花轿子就到了门口。
喜娘伸手一推,余玥踉跄的往前窜了几步。
心里再有火也不能表露出来,余玥磨牙。
“赶紧的,轿子都到眼前了,可别磨蹭,真是连路都走不好。”斜眼瞪着余玥叫喊。
看得出,她还是很担心被主顾家问责的,而对自己态度这么差,无非是自己人言轻微,嫁的是个傻子,作用大约是伺候他传宗接代用的,找的又是个乡下村姑,又能有什么话语权呢,谁会正眼相看?
“我,唔……我肚子痛,不行了,忍不住了……”余玥抱着肚子,面色发白。
“你,这个关头怎么尽出幺蛾子,屎尿多的玩意儿!”喜娘气的脸上粉子噗噗直掉,来回渡步表情难看。
余玥还在那抱着肚子叫唤,直不起身子。
“去吧去吧,赶紧的!”摆摆手,喜娘表情难看的让余玥赶紧上茅房去,“快去快回别耽误时辰。”
“好。”余玥畏畏缩缩的点头,抱着肚子弯着腰疾步朝外跑。
“干啥呢——”
余玥一僵,转过身来松了口气,是她的弟弟。
“你咋不去坐轿子?前面都催着呢。”他是被派过来催人的。
余宝仰着脖子奇怪的看着余玥。
“我上茅房。”余玥尽量神情自若,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的冒汗。
“茅房不是在那边吗?你往这边走干啥?”余宝瘪了瘪嘴,怪异的瞄了她一眼。
“我脑子一时想不起来,哎哟……痛死我了,我得赶紧去茅房……”捂着肚子朝着余宝指的方向撒腿跑。
要是迟了可就真的被连哄带骗的嫁给一傻子了……
余玥等了这个机会等了好几天了,这几天她就没有出过大门,每每她要出去都被阻止了。
余老头找了一堆借口不让余玥出门,让她乖乖在床上躺着。
余玥势单力薄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审时度势,伺机而动。
而今天就是她等的时机,余老头目的就要达成必会欣喜若狂,且今天人多眼杂,事务繁多,他未必有时间继续看守这自己。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完了。
余玥几乎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攀着墙逃跑,强迫自己不要打哆嗦不要害怕。
“你要跑——”快要爬上墙头,眼见就要翻墙而出之时,又一拦路虎半路杀出。
心口狂跳不止的僵硬着脖子扭头,又是那小屁娃。
余宝错愕的没回过神,愣愣的说了一句,张大嘴和余玥大眼睡小眼。
“你不能跑,你跑了我怎么办,我还得上学堂当大官儿的,你不准走——“
余玥先反应过来就要跨过一条腿一跃而下逃出时,余宝急了,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就是一把抱住余玥吊在下头的大腿,一边大喊一边直往下扯。
甩了几下没甩掉,余玥急了,再闹下去真的就是暗无天日的死路一条了。
余玥在余宝猛然使劲之时配合的松开了手,余宝感觉就要把人拉下来了,暗角的笑还没展开,就惊恐的橙大了眼,一坨“千斤鼎”顺着他的力道砸了过来。
“啊——呜呜唔……”惨叫声刚露出个音就被摁住了。
刚刚叫嚷的声音够大了,余明生怕引来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余宝的嘴,压在他身上让他不得动弹,将自己裹在怀里的红盖头塞到他嘴里,左右张望找治住他的工具。
正好边上有捆草垛的麻绳,用脚勾过来,将他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拖到厕所塞进去,将门从外面插上后余玥再次翻墙。
没人阻拦了,余玥顺利爬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空思量悲春伤秋,这些闲的发酵后的产物。
最好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她得赶紧跑出这个地方,五分钟之内必定会有人来寻她。
因为吹拉弹唱,余宝的呜咽被遮掩,但只要人一走近就一定会发现异常。
知晓新娘子逃走了,一部分人会在周围寻找,另一部分会去通报东家,虽不知路程但一定不会远,从那晚这个陆员外家的有些头脸的下人大晚上跑过来就知。
丢了这么大的脸,可不是换个喜娘就能解决的事儿,肯定会召集人手大范围搜查。
赶紧,赶紧,跑快点,再跑快点……
余玥一边冷静的分析,一边紧张牙齿咯咯发抖,分析的越清楚,心里越恐慌。
她只能一遍一遍鼓励自己。
沿途的路,余玥都没怎么看清,只是尽量避开人群,走屋后小道,这大概是一个村落,稀稀疏疏的散布着零散的村户。
余玥挑着宽阔的方向不停的跑,偶尔遇到几个人“另眼相看”的错愕眼神。
好在总算没有跑错。
这大概是个小镇,没有城墙,只有一座孤立的城门。
余玥大口大口喘气,牵动脖子上的伤也不在乎,喘着喘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喘笑着。
余玥当时没有换衣服,外衣还套在身上,将嫁衣卷成一团抱在怀里,把嘴上脸上抹的红印儿擦掉,直蹭的泛红才罢休,头上多余的东西也取了下来,收拾妥当准备进城门。
进城门前她留了个心眼,特地等了一会观察进出行人是否有通关文牒的检查,发现并没有之后舒了口气这才抬脚迈进。
一进镇就火速寻找当铺的牌匾,将浑身不属于自己的首饰和嫁衣一股脑儿全当了,死当。
但是除了一根簪子是银子的值点钱,其余的比如耳坠,就是木头和铁丝制成的,绢花也不是什么名贵蚕丝,就算是,这么小一块也不值钱,嫁衣能值点,零零散散共当了600文。
时间紧迫余玥没法讨价还价,收了钱慢悠悠出了当铺门,悠闲之色迅变,揣好银子捂紧就快步流星的逃离。
拐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余玥就是一躺,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的一闭眼在地上翻滚。
闭紧眼,抿紧唇,屏住呼吸连面颊也不放过,紧紧的贴着地面摩擦涌动,让自己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哎——公子您看!”一个头裹方巾,上身着短褂,下身宽腰长裤,系着腿带的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稀奇的口中惊呼。
小厮边上是位身着青色镶边刺绣长袍,头戴束发紫金冠,一根白玉簪穿过发冠,将如墨的发固定在头顶,只余鬓角一缕闲逸在侧。
听见身边小厮的惊呼,公子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变,微微偏头侧目望去。
眉如墨画,斜眉入鬓,凤目明澈鼻若悬胆,唇若丹涂。
生得风流韵致,定是是个风流倜傥,洒脱不羁的闲雅人士。
见到这奇异一幕也仍旧不紧不慢,脸色未变。
“青山,去看看。”其声如清泉击石。
“好嘞!”他就等主子发话了。
“哎——你干嘛呢?”
余玥停下动作抬头,不动声色的将镜子塞进怀里,灰扑扑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可。
她打量着这个陌生人没有出声。
“我家公子让我问你怎么了。”见她不回答,青山搬出了他家公子。
顺着他扬着下巴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风流隽朗,穿着不凡的公子屹立在侧。
眼珠微动,心中有了决判。
“我是从南方来的,我家闹灾荒,我父母都死了,呜呜…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正要上街乞讨……”
坐直身,以袖掩面而泣,凄凉的解释他们的困惑。
她闹不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若是说谎话说自己腹痛的大滚之类很容易穿帮,不如半真半假为上策。
“所以你这是为了把自己弄的脏一点?”青山抽出着嘴角一语言破。
“呜呜……哇哇——”余玥没有回话,只是哭声更大了。
小厮见此头疼的跑了。
“公子——”他跑回主子身边,手舞足蹈的描述所见所闻。
余玥装模作样的哭泣,眼角的余光一直瞥向他们主仆二人。
挥了挥袖子,青色长袍的公子步履从容的走过来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坐在地的小乞丐。
“为了乞讨,就在地上打滚。”青衣公子挑眉。
“路边乞讨的乞丐,公子何时见过打扮整齐,眉清目秀的过?”余玥颤抖着音曲解。
青衣公子还真顺着细细想了想,“好似是没有见过。”
“我并非招摇作骗,无奈盘缠用尽,身无分文,而从前爱净喜洁,并没有蓬头垢面,只得出此下策。”余玥咬唇解释,似是羞愧,垂头耷脑。
“但是我也算干一行,像一行了。”
“哦?如何干一行像一行的法?”青衣公子被吊起了兴趣,俯身相问。
余玥抬眉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面如冠玉,清隽俊逸的公子。
不敢再看,瞥了眼就垂下头不紧不慢的辩解:“古往今来厨子是否都要戴高帽?僧尼是不不是得剃光头?一看见爱戴造型高而方正的巾帽是否都会觉得此人是文人雅士?”
余玥有条不紊,振振有辞。
青衣公子听了抚颔沉思。
两人观其面色,不敢打扰。
沉静片刻,公子醍醐灌顶,困扰他许久的难事豁然开朗。
抚掌大笑:“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
青衣公子顿悟般喃喃絮语,随即拂袖疾走而去。
留下小厮青山和一个乞丐丫头面面相觑。
见公子走远了,青山连忙要追,跑了两步顿住,回头撇了眼不知所措的乞丐丫头,想了想回身拉她一起。
小厮青山知晓,他家公子这就是在诗词上有了新的文思,否则断不会这般等不及的模样,若是公子还需要她呢?到时候天南海北,自己上哪找一个乞丐去?
“我家公子是兴致上来了才有此态,每每诗意盎然时,是片刻也等不得的。”担心吓到这小乞丐,青山耐着性子解释,“我家公子是听了你的话才有了思路,若是写下令公子满意的锦绣佳词,定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余玥做出一副心中动容的模样,搅着衣摆踌躇不决。
实则她也确实在踌躇,若是跟着这观之不凡的富贵公子,虽能短暂脱险,但前路叵测,麻烦不断。
但若是拒绝……不说能不能拒绝的了,就说眼下,陆员外他们还在四处找她,能不能逃脱还得两说。
“不管你家公子能不能写出诗词佳句,你最后都得给我银子让我走。”
看着乞丐丫头一脸警惕的模样青山就头大,一穷二黑的我能图你啥?不予争辩连连点头应下,不再耽搁:“得得得——都依你,赶紧走吧,我家公子都走远了!”
余玥被他拽的踉跄着往前跑,儿了他家公子早就不见人影儿了。
——
“快说——你们是不是合着伙坑钱本员外的钱?嗯——”一肥头大耳的乡绅,身着朱红色圆领襕衫,挺着圆鼓鼓,绣满铜钱纹的肚子,脸上横肉直颤的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父子二人,厉声质问。
“员外明见啊……我们哪有这胆啊——”余老头一抖连忙“咚咚咚”直磕头,力道大的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嘴里不住的求饶:“员外老爷求放我们一码,员外老爷求饶命啊……”
“老爷——”下人在门口喊。
“进来。”待人一进门便发问:“可找到了?”
“暂时…没有找到,”眼见老爷要发怒,下人紧张的连忙说:“不过打听了周边的人,都说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往镇上跑了,之后再去镇上问就没有消息了,不过李老头当铺收了……一件嫁衣……”说到后面几乎语不成调了,颤颤巍巍。
“混账——”陆员外气的一把抓起边上的茶盏摔了出去,表情凶恶的仿佛要吃人。
厅堂里的余老头磕的更欢了,余宝跟着磕起了头,憋着脸欲哭不敢,将头磕的“咚咚——”作响。
“找——给我找,我就不信了一个女娃娃还能大变活人了不成!绝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