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揣测

作品:《重生后,我娇养了偏执摄政王

    姜姒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都给裴临寂出气了,日后他成了摄政王,应当不会因为这一桩事记恨镇南王府吧?


    姜姒摆了摆手,“把人拉下去打板子。”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的从裴临寂脸上往下移了下,然后蓦地一僵。


    因着天气热,伤口捂着会发炎灌脓,裴临寂便只披着一件外袍。


    外袍裹的不严实,从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到男人胸膛上结实的肌肉,那鼓胀的胸肌似乎每一寸都藏着强劲的力道。


    姜姒感觉体内“蹭”的一下烧起来一股火。


    气血上涌,她的脸颊瞬间红了!


    这人、这人怎的连衣裳都没穿好?!


    姜姒羞恼极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忆起上辈子不小心磕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痛出眼泪,被他搂着哄的画面。


    到嘴的训斥被她咽了回去。


    姜姒睫毛轻颤着,耳边响起兰枝的声音,“主子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为何突然脸红了……”


    她当做没做没听见,用力一闭眼,垂下头,心里乱糟糟的。


    但还是心系裴临寂的伤。


    忍着羞恼之意说道:“这屋子这般闷热怎的能住人?!”


    “裴临寂因我的失误受了重伤,在他伤好之前便先搬去梨花小筑养着。”


    “吕太医。”姜姒现在脑子都还是方才男人健硕的胸肌,她强装镇定,“这里太过脏乱不适合瞧病,待我让人把裴临寂挪去梨花小筑,再劳您给他诊治。”


    “兰枝,你帮着裴临寂收拾一下衣物。”姜姒飞快地说,“苏护,你把裴临寂背回梨花小筑。”


    话落,忙不迭的转身,提着裙摆走的飞快,一眨眼就出了屋子。


    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兰枝和苏护都被姜姒这一出弄懵了。


    裴临寂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红色的身影,甚至还透过狭小的窗户看见主子站在院子里,不停的用手中的团扇扇着风。


    黑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主子竟是这般怕热?


    好半晌,兰枝才消化完主子的话,落在裴临寂身上的眼神带了一抹嫉妒,“你还真是运气好。”


    虽然被冤枉了一遭,但主子却对他上了心。


    低贱的奴隶本来就该住在这种破烂地方,这下入了主子的眼,竟能搬去梨花小筑!


    就连贴身保护主子的苏侍卫都不能搬去梨花小筑!


    “你还愣着干什么?”兰枝没好气道,“还真等着我给你收拾包袱?”


    兰枝心里十分不满,更加对裴临寂没有好脸色。


    察觉到兰枝对他的敌意,裴临寂并不在意。


    他垂下眸子,再度看向自己的膝盖。


    他不是在做梦吧?


    因着这伤,他这等卑贱之人竟然能搬去主子的梨花小筑!


    裴临寂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腿,黑沉的眼眸逐渐跃动着一缕热切的火光。


    若主子当真是因为他的伤才对他关怀备至,他就让这伤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姜姒是不清楚裴临寂竟然有这么偏执的想法。


    她一路逃跑似的回了梨花小筑。


    因跑的太急,额发都被汗打湿了,还口干舌燥的厉害。


    胸口处的心脏仿佛恨不得从内跳出来,姜姒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打着颤去倒凉茶。


    连喝下好几杯凉茶,脸上升腾的热意才褪去了不少。


    姜姒扶着桌沿,浑身如同泄了力一般坐到凳子上,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她这是怎么了?


    怎的每回看见裴临寂就忍不住想起上辈子那些不正经的事情?


    更让姜姒羞于启齿的是,她只觉得害羞,心中竟然没有半分怒气。


    为何会这样呢?


    因着镇南王只有容氏这么一个嫡妻,府上没有其他的莺莺燕燕,加之容氏身子弱,甚少跟姜姒提起女子情爱一事。


    姜姒今年十五岁,这个年纪别人家的闺阁小姐都已经议亲了,镇南王夫妇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所以迟迟没有替她相看人家的意思。


    再加上姜姒自己也是一个不怎么开窍的,都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别人家的姑娘已经情窦初开,早就都有了心上人。


    她放在心上的只有京都那些地方出了新吃食,哪些地方好玩。


    可才重生短短两日,她除了思索怎么让镇南王府摆脱上辈子的下场之外,其余时候脑子里竟然都是裴临寂的身影!


    姜姒想不明白了,她为何会这样想着裴临寂?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缕缕荷香,额上的被风一吹泛起凉意,姜姒身上的燥意也彻底褪下。


    姜姒双手撑着桌子上,托着下巴暗想。


    裴临寂的腿是否能保住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关系到镇南王府,所以她才这般在意裴临寂。


    一定是这样的!


    ——


    先是杖杀了守门婆子,又罚了马厩院的下人,还撤了马厩院严管事的职。短短两日,姜姒就因为同一个人罚了府里好几个下人。


    这人还是府里身份最卑贱的奴隶。


    府里的其他下人都忍不住私底下议论纷纷。


    锦兰院里,徐容婉一脸怒气的拍桌,“流朱这个死丫头莫不是也跑了,让她去厨房取午膳她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小容氏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到底比徐容婉坐的住。


    “再等等。”


    “娘!”徐容婉一脸委屈的喊她,“姜姒那个小贱人一句话就把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撤走了,流朱一个人根本不够用!”


    “先忍一时。”小容氏不疾不徐的提起茶壶倒了杯茶,“你说的对,姜姒确实很不对劲。”


    她昨日从梨花小筑回来之后思索了许久,还送出去一只昂贵的玉镯收买了竹院的一个粗使婆子。


    今早收到那婆子的回信,说容氏的贴身嬷嬷芳姑姑,带着一包东西神神秘秘的出去了一趟。


    小容氏一听便觉得情况不妙。


    她下意识地觉得,芳姑姑带出去的那包东西是容氏所喝的补药药渣。


    否则若是其他东西,哪用得着芳姑姑偷偷摸摸的送出去。


    又听说昨日姜姒从斗兽场回来之后便去了一趟竹院,从王府门口到竹院这一路还走的十分着急,像是生怕容氏出了什么事一般。


    想到此事,小容氏心里一跳。


    难不成真是姜姒发现她在容氏的补药里动了手脚?


    可若是姜姒真的发现了,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把她们母女俩都拘起来了。


    徐容婉这会儿还不知道小容氏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她就是一时失去了爱犬情绪不稳”


    “不过娘你放心,姜姒定然是没有相信那守门婆子的话。”


    “她要是信了,这会儿被她罚板子的人肯定输我了。”


    她这几年对着姜姒亲热讨好虚与委蛇的用处不就显露出来了?


    不管那婆子说了什么,姜姒这个蠢货,根本不会怀疑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