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高地阔任鸟飞
作品:《徒儿她娇香黏人》 似乎紫道行也察觉到不对味,顾秋和蹙着眉的想这句话到底是哪不对味时,紫道行立即阻止了她:“行了,还有什么问题继续问!”
顾秋和骤然被师父打断,也懒怠去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所以徒儿还想问的是师父,您献给陛下的那颗仙丹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当然!”紫道行毅然决然的说“要是没那功效,师父可就得车裂而亡,你看我是那种置自己生命于不顾的人吗?”
“可是,你如何保证那药真的没有副作用呢?师父你自己有试过吗,真的有人吃了你那药而后长生不老了吗?如果都没有,你就是在赌!就是在玩自己的命!师父你到底怎么想的?!”顾秋和说着便有些着急。
紫道行明显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师父该讲的都在宴席上讲了,你不信师父也理解,至于有没有效,师父会不会被车裂,你后头慢慢看便是了。”
顾秋和见他这个回答,气不打一处:“行吧,你连徒儿也不说实话,我也懒得问了,现在就走,哼!”顾秋和一拍桌案,故作起身出门。
“等一下!”
她就知道师父舍不得她生气。
顾秋和摆着普的转过脸,勉强道:“想通了?那便说吧。”
紫道行眉心微蹙,起了身转到帘子后去了,顾秋和看着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时紫道行便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盒子:“这些给你,师父暂时也用不上了。”
顾秋和一听这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叫暂时用不上,顾秋和连忙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闪闪的银票。
“这是师父的一点积蓄,不多,你拿去用。”紫道行温和的叙说。
嗜钱如命的顾秋和原本看见这些是该高兴的,但此刻她却急了:“不是,师父,你这到底什么意思呀,什么叫暂时用不上了,可别话说一半呀!”
“师父的意思是说,陛下跟师父约定好了,明儿一早就让师父进宫,陛下已经在宫里给师父腾了个地住,怕是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师父也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这银子你便拿去置个好住处吧!”紫道行将盒子塞在一时有些怔忪的顾秋和手里。
顾秋和难以置信:“师父,你是说陛下要让你进宫去?你以后很难出来了?”
“嗯。”
顾秋和情绪上头,欲哭无泪:“那我不是也很难再见师父了?那我一个人在宫外没个依傍多可怜!”
紫道行也有些为难,想摸摸顾秋和鬓发宽慰两句,还没摸上,顾秋和又可怜兮兮的道:“不仅徒儿没个依傍,师父在宫里这样密不透风的地方还没得个人解闷,岂不是跟徒儿一样可怜。”
紫道行唉声叹气一番:“从前怎没发现你这样懂事。”
顾秋和倒有理有据辨道:“以前紫清观是自己家,现在不一样了,在外面要护犊子师父你不知道吗?”
合着是将他当做犊子了呗。
原本还有点伤感,此时又被她的愚蠢天真给打败。紫道行叹了口气回:“放心吧,师父一有时间就出来看你,还有,师父的理想不是出山匡扶天下吗,现在进了宫,离师父心中所愿便越来越近,小和你该替师父高兴才是。”
顾秋和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心里却也不怎么高兴的起来:“那师父,你把这些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紫道行这下真忍不住摸摸这可爱徒儿的脑袋:“你认为为师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这么点吗?为师的泼天富贵还在后头呐!”
这句话,顾秋和多少觉着有点厚颜无耻了,不过师父有的是本事,有本事的人不会缺钱,于是她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盒子:“那徒儿便不客气了!”
“都给你,去吧去吧——”
顾秋和露出一个并不算尽情的笑脸,又和紫道行啰嗦了两句就出了门。
紫道行将顾秋和送到门口时,外边是冲天繁星,明亮的月轮,记得上次和师父一起看这样的天空还是在紫清观,可顾秋和似乎觉着那样无忧无虑的夜晚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那师父,明儿一早我来帮你收拾东西送送你。”
“嗯。”
紫道行眼里些许伤感与不舍都被嘴头一句‘去吧’掩替,顾秋和点应之后便就离去。
回了屋子顾秋和稍许落寞的坐在桌前,将合抱那么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有银票有吊钱,有银子金子,顾秋和数了数,统共竟有三百两。
三百两!
师父竟给她这么多!
顾秋和算了算师父在紫清观的月钱也没这么多呀,定然是来京后那些达官显贵赏的,这么多钱全都给了她,顾秋和感动到痛哭流涕,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抹眼泪:“师父,你怎生对徒儿这样的好……”
一边摸着银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些对紫道行感恩戴德的话,她是当真激动和感动坏了。
她突然想到长安街后街的那间店铺,现在她统共有三百五十两银子,不仅可以买下店铺还能买上货品,她好像真的可以开店了。
想着想着,顾秋和在兴奋与失落的掺杂交替中打了一个盹,没过多久便沉沉睡着了。
这天夜里姜厝从西苑回家后并未早睡,而是将阿广叫到跟前让他务必这几日将狱头孙士礼看顾好,特别不许他靠近起义军首领李任,更要预防他随身携带药物。
阿广跟着姜厝多年,不多问,也知此事大体,前些日出现劫狱是牢里有了内应,而这狱头孙士礼极有肯能是个叛徒。
阿广应答后便去往了诏狱,亲自把守。
翌日起早不仅是顾秋和,赵阶吩咐的仆人都在紫道行门口站着听紫道行差遣,紫道行单只让顾秋和进来陪他一起打包衣用,统共也没多少,只有俩包袱那么多。
不一会便就收拾好了。
顾秋和恋恋不舍将自己收拾好的包袱递给紫道行,要给不给犹豫不决的模样,紫道行不得不一把扯过来,又递给仆人。
仆人将包袱背往外边马轿上,顾秋和便送着紫道行一齐走出大宅。
来到赵宅外,没想到除了赵阶,赵玥也一脸得意候着。
不用她开口,顾秋和都知她在想什么。
赵阶喜逐颜开的迎接紫道行,夸赞道:“这些可都是紫天师您的造化呀,昨儿陛下才见一面,今儿宫里都给你腾了地,纵观古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宠,紫天师可喜可贺!”
“还不是托赖赵公您的福气,不然贫道也很难见着陛下。”紫道行是个会说客套话的,毕竟吃他住他这么久抬举话几句也是会的,而且赵阶打的算盘,紫道行不是不知道,从一开始赵阶就在物色人选敬献陛下,也在建立自己的派系,现在看起来紫道行和赵阶该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现今朝堂最大的两个派系,曾派与赵派,必须选一个的话,紫道行只能站赵。
又寒暄了几句,紫道行便就要出发,他忽然转过头看着顾秋和:“在外边一切小心。”
赵阶跟忙道:“天师请放心,您徒儿依旧住在赵府没人敢对她不敬,上次玥儿的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这小道就大大方方在这住,你放一百个心。”
紫道行只是盯着顾秋和,对于赵阶的叨叨只回以一个微笑,直到顾秋和回应他:“师父在宫里也好生照顾自己,徒儿最惜命,定然会万事小心的。”
见她如此回答,紫道行才稍有安心的蹬上马轿,坐进轿内紫道行本想再撩开帘子瞅瞅她徒儿,但想想还是算了。
顾秋和见她师父在赵阶的陪同下一齐驶入紫禁城,车马滚烟,留下一个落寞而又匆匆的背影。
顾秋和吸了鼻,落寞归落寞,以后可还得振奋起来,毕竟以后单枪匹马,没人帮衬,不振奋又如何面对身后的敌人,就比如此刻她一转身便瞧见了赵玥那张看笑话的脸。
“方才那话可煽情了,要我说你俩师徒情深倒叫你师父也把你带上呀!”
顾秋和不是没想过,但如今师父还没站稳脚跟,贸然将她带上,宫里不乏有像赵玥一样的人会说出像她之前说过的话,闲言碎语太难听,师父是有抱负的人,顾秋和不想拖他后退。
“我倒是想跟着去,但你问问你父亲,你觉着他会同意吗?”
赵阶虽然面上和善,尽显宽容大度,但府上这一举一动他不是没看在眼里,虽说顾秋和从未有过什么想法,但她是个女道士就是不对,她跟紫道行走动密切也是不对,赵阶苦心经营,哪能让一个女子进宫跳蚤,她女儿编的出流言蜚语,宫里那便是人精的地方能不会?
赵玥顿时语塞,不服气道:“别总是拿我父亲压我,之前你能压两句是因你师父在,现在你师父离进了宫出不来,我以后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你又能怎么着了!”
春叶也在一旁得意哂笑。
顾秋和冷哼一声,睥睨道:“所以本道士从今儿起就不奉陪了,你爱欺负谁就去欺负你的,再见!”
顾秋和重回紫苑内,将一早收拾好的包袱带上,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赵玥、春叶不知顾秋和那话什么意思,一路跟来,发现她早已收拾好行李。
“你要走了?”一个穷道士能支付的起京城高昂的房租?就算能支付又能支撑几天?
顾秋和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大步流星往外走:“不走还呆着吃你气吗,当你是谁呐!”
赵玥见不惯她那神气的模样:“你以为京城会是你那小县城的破庙花不了几个钱?现在倒是硬气,后头我可就在乞丐堆里找你了啊!”
春叶、赵玥也不是受人气的主,现在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后头才有够她哭的。
况且要她们相信顾秋和是个有钱人,那是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