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各怀鬼胎

作品:《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常升

    随着宾客齐至,时辰已到。


    孔家北宗的文会终于在所有宾客的给面下得以顺利开展。


    交流者之众,几乎将文会的会场围的水泄不通。


    除了经史之辩。


    还有诗文,作对,歌赋书画等等。


    供参会的年轻一辈各展所长。


    只是,除了一些有心想要借着文会扬名的苏州府儒生,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多都不在北宗的身上。


    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替自家族祖正名后,就安静的列在一处,带着南宗子弟静静作为一名参会看客而存在的孔议。


    有些胆子大的。


    已经借着机会,拉孔家南宗子弟攀谈,结交了。


    孔讷坐在主位,把一切“人情世故”看在眼里。


    将情绪深藏于心。


    直至两个时辰后,时近宵禁,孔讷又带着族人一家家与宾客道别,又拉着孔议一通寒暄,在众目睽睽中,城邀请孔议等南宗子弟返回祖庙拜谒作客,并亲自送上马车。


    待到宾客皆尽离开。


    又与此间别院的主家道谢之后,出了大门,站在除了自家族人之外再无旁人,仅有火把和灯笼点亮街道的夜里,孔讷的面色化作铁青。


    攥紧的双手发出筋骨弹响之声。


    看着周围迫于他的气场而不敢靠近的族人,孔讷只冷冷的喝道:“上车!”


    北宗子弟大多猜出了孔讷心情不悦的原因。


    也不敢吱声。


    一行人星夜折返府邸。


    随后,一同北下,未曾一同前去应付这场文会的族老又被重新召集。


    原本一路舟车劳顿。


    他们此时都快睡下了。


    听到孔讷又要连夜会晤磋商,几个族老都是老大的不愿意。


    直到他们一进族会的场地。


    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好似死了妈一般的孔讷。


    待到他们坐下。


    孔讷也不废话。


    径直问道:“孔家南宗之事,孔讷敢问几位族老,知道多少?”


    听见孔讷重提南宗之事。


    几个族老面上都是满脸你就为这破事来烦我的不耐。


    脾气爆一点的,径直就怼道。


    “我等不是与少族长说过了么,就把所谓的南宗当作穷乡僻壤的远方旁支即可。”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孔讷听见族老的这番敷衍,一张重重拍案,惊的众人心中一颤的低喝道:“那为何无人告诉我,这支远方旁支的族祖,竟是我孔家第四十七代衍圣公。”


    “更无人告诉我。”


    “北宗如今这衍圣公之位,竟是南宗第五十二代族祖重归祖庙之后,将这衍圣公之爵连带孔家大宗的名分一并让出的。”


    面对乳虎咆哮的孔讷。


    几个族老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还是最为年长的族老孔思荀出面,一张老脸上还带着几分被重新惊扰睡眠的不忿,面对孔讷这不识礼数的态度,蹙眉说道:“少族长,遇事先静气。”


    被孔思荀这么一打断,其他几个族老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孔讷反问道:“少族长,南宗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孔讷的目光扫过这一位位族老,冷哼一声。


    “原来诸位族老都心知肚明,唯独将我这少族长瞒在鼓里是么。”


    孔思荀摇了摇头。


    “少族长误会了,南宗之事,一直都是北宗的一块心病,族老们其实都心知肚明,然而时逢四书五经释意校订之机,正是为曲阜孔家重正文名,为过往的波折和屈辱正式了结的一个关窍。”


    “有意瞒着族中子弟,就是不想让尔等知晓此事后,在四书五经校订的争斗中心怀愧久,从而错失良机,毁了孔家的复兴大计。”


    孔讷的面上依旧铁青。


    对这样的说话,他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面对孔讷的油盐不进,孔思荀就算再老眼昏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番劝慰之下。


    孔讷才终于将今夜文会之事娓娓道来。


    听闻文会的波折,在场的几位族老面上都闪过一抹惊色。


    他们显然也没预料到,他们防备在先的打压预谋,居然会被南宗的青年才俊这么轻易的破掉,还借力打力的替南宗先祖正名。


    如果不是孔讷在文会现场临机应变。


    从一开始的暗讽到后面及时化敌为友,就凭今夜文会的宾客口口相传,曲阜孔家的年轻一辈只怕就要背上一个嫉贤妒能,刻薄寡恩的骂名,沦为南宗子弟的踏脚石,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简直是在掘曲阜孔家的坟墓。


    “不应该啊。”


    “根据早先派来的族人的打探,南宗的近况堪称凄凉,哪里来的人脉替他们搜罗了拜帖,还请了宋濂替他们正名。”


    “要我说,少族长应该坚决否认才是。”


    有族老一阵后怕的纳闷道。


    “该不会南宗早就打探到了我等的计划,准备将计就计,黄雀在后吧。”


    听着族老的议论纷纷。衛鯹尛说


    孔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就是如今的孔家后裔,真是侮辱了他们圣人嫡传的血脉,更侮辱了孔家之名。


    孔思荀思虑了半晌。


    最终拍板道:“少族长今夜文会的应对堪称得当,未曾告知南宗之事,的确是老朽的疏漏。”


    “倘若南宗将它在更关键时将此事抛出,用以打击曲阜孔家的清誉,这将是曲阜孔家的灭顶灾难。”


    “好在南宗也没有把事做绝。”


    “面子也已给足了。”


    “我等该当愿赌服输,四书五经释意校订之事,我等便公平竞争,增长见闻即可。”


    “南宗从祖地分出去的毕竟是少部分人。”


    “带走的族学典籍只是少数。”


    “校订之事,优势在我。”


    “少族长不必担忧,我等自当替孔家将这经典校订之功争来。”


    得了这个保证。


    孔讷的面色终于放缓了下来。


    面色稍霁的他站直了身体,对着屋内的各位族老躬身一礼,言语却意有所指道:“即如此,孔讷在此先多谢各位族老的鼎力支持。”


    “只是,孔讷有言在先。”


    “列为族老再有什么算谋,也请提前知会孔讷一身,身为孔家少族长,孔讷有此身份,更有此权力。”


    “列位族老切莫再做出些损公肥私之事。”


    “否则,孔讷只好请出祖训,或送各位族老回返曲阜了。”


    说罢,孔讷便率先抖了抖儒衫的裙摆,推开了屋门,大步离去。


    看着孔讷给他们甩脸。


    在坐的几位族老面色都不好看。


    只有孔思荀面带思索,望着南宗的方向缓缓咀嚼道:“孔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