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烫手山芋

作品:《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常升

    原本的苏州府,顶天就是属于江南一带的富庶之地。


    之所以能有如今这影响力。


    与朝廷,或者说与当今太子殿下的一力扶持脱不开干系。


    虽然明面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任职。


    但就冲安置在这校订四书五经的领头羊,曾是教导当今太子经史的老师宋濂,苏州府就不能同常日而语了。


    要不是有这个名头,散落在大明各处的大儒,乃至于曲阜孔家,焉能千里迢迢地汇聚而来?


    事实上。


    如今的四书五经校订,如今的大儒们,如今的苏州府,已然成为了当今太子殿下在大明境内,试点积累。打造名望的一张名片。


    可如今,经他这位大理寺丞查实,苏州府上下有好些不明就里的举子,在一起联合抵制这张“名片”?


    若只是极个别极端举子的偏执。


    那都无伤大雅。


    哪怕这举子再多些。


    十几人,几十人。


    都还可以找他们不满试科举的借口来维护当今太子殿下的清誉。


    可若是几百名,占据了苏州府秋闱试科举半成到一成左右的举子人数一同联合冲击大儒府宅,意图污蔑这些大儒的声誉……


    这不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是什么?


    说是奉旨查案。


    可这结论叫查的什么案?


    不给你立刻革职查办,就算是朱标胸怀广阔了。


    在朝廷做事。


    拼的从来不是什么“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如今抓捕的人里,带头冲击大儒府宅的确一干举子人员都到案了么?”


    “回大人,都抓到了。”


    “不必再继续抓人了,且将这些主犯的口供录好,归档,问问他们,他们听到的这些谣言都是从那里起源的。”


    “是!”


    大理寺丞尤自陷入了大海捞针似的困局。


    其他两名钦差带队的调查结论,更是让他们捏了把冷汗。


    看着仵作记录的关于贺峻死因的记录,在亲眼见过他那被冰块防腐的尸身上,那以极其娴熟狠辣的手段击碎的肝脏,并将隐藏在一片殴打淤痕下的模样。


    若不是仵作在代知府的支持下剖尸,只怕就要一个被围殴至死的死因草草下葬。


    凶手,也就假那些冲击大儒府宅的无知举子掩护,消失无踪了。


    “这分明就是一些豪门才能豢养的起的死士才能练得精通的杀人手段啊。”


    “这样的保命后手,就用来对付一个区区的九品编修?”


    刑部钦差低声嘀咕着。


    脸色并不好看。


    原以为他们三司联手,兴师动众来苏州府查案,是象征性大于实用性。


    可就冲这贺峻的死因来看,他分明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得罪死了,要不然,就是知道了绝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才被人灭了口。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苏州府不同其他处,曾经是元末豪强张士诚部所盘踞经营之地。


    当今这位天子当初击败了陈友谅之后,派徐达来攻,愣是打了十个月才攻下来,为此,当初徐达破城之后,麾下士卒对于城中许多坚定支持张士诚部的富户豪门了都没饶了。


    如今在苏州府内的这些豪门富商,要么是当初见势不妙,早早逼祸的,要么就是后来发家或者从外来迁入的。


    不可能有这种豢养死士的底蕴啊。


    难道是流窜来的?


    还是说,有人包藏祸心但藏得极深?


    嘶。


    区区一个苏州府,不过一个小命案,怎么越查越觉得不对劲了呢?


    但就三司分开调查的进度和难度而言,刑部这还算不上毫无头绪。


    真正查的头大的,反而是御史台这边的钦差。


    不同于大理寺和刑部。


    御史台的官员最擅长和官员打教导,在御史台待的越久,人情世故,识人辩人就越发老辣。


    尤其这位御史台这位御史中丞,也算是历经两朝,与老朱起于微末。


    此番从御史台把他调来作为钦差,也是替这队三司队伍坐镇。


    对于自己的调查部分,他艺高人胆大,径直选择杀向府衙,以架阁库被焚的罪责问责敲打,试探性的听一听张亥这位代知府对于苏州府乱象的说法。


    当御史中丞直接带人来到府衙,屏退左右,径直问询起苏州府内种种事端。


    还没等他拿架阁库被烧的罪责对张亥进行敲打,张亥就把他所知,御史中丞想要了解一二的事实和盘托出,连孔思路和他密谈也没漏下。


    当然。


    不该说的东西,如所做之事有东宫支持,与道衍合谋的计划,一个字都不能提。


    就算是自己受牵连被罢官也不能说。


    他和道衍想交为何要避嫌,不就是不能让人知道是东宫钦差在谋划孔家,进而影响太子殿下的清誉么。


    至于暗示使贺峻搜罗孔家和陆家罪责的事,导致贺峻被孔家痛下杀手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张大人,你说的可都当真?”


    御史中丞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锦帕,两手不住的擦了擦额头鬓角生出的汗珠。


    言语间还带些颤抖。


    虽然今日午时到府衙,看见府架阁库被焚时就知道,这苏州府内的水可能不浅。


    却没想到,这其中内情有这么深啊。


    堂堂圣人嫡传,曲阜孔家居然做出如此谣言之举,竟还有脸要挟朝廷官员,乃至于一府知府配合他们行此欺世盗名之举。


    如若可能。


    他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来换一双没有听过张亥解释的耳朵。


    至于张亥说没说谎。


    御史中丞压根就没怀疑过,因为他不仅问询了了喝酒误事,被下狱了的守门衙役,张亥还径直带他去瞧了瞧他竭尽所能保下来的人证。


    就是那个被人杀了妻儿,自身也被一刀重伤,如若不是府衙衙役及时赶到,这才抬回府衙,侥幸捡回一条小命,至今还昏迷不醒的袁书吏。


    为了瞒天过海。


    张亥可是不惜犯律,寻了一名与袁书吏的死囚,让人生生捂死了,再在死囚背后照着袁书吏的伤势补的一刀。


    看着张亥连这种违规操作也不惜抖搂出来。


    一副这破官不做也罢,谁要拿去,恨不能赶紧把这烫手山芋全甩给自己的模样。


    御史中丞忍不住掩面低吟了一句。


    “造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