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水神的衣襟。水神的动作滞了滞，继续往前迈着步伐。


    “我要自己走。”


    楚妤推搡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要下来。


    “你确定？”海斯问道。


    楚妤停止了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水神这句话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嗯”


    下一秒，楚妤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她，她根本反抗不了。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海斯放到了床上。


    楚妤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你不喜欢吗？”


    “你”楚妤刚说完半句话，嘴巴就被堵住了，舌头也被撬开了。


    楚妤睁大了眼睛，脑袋嗡嗡响，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水神的手指轻抚着楚妤柔软细腻的皮肤，眼眸微沉。


    这具身体比他所想象的更加美好，楚妤虽然瘦小单薄，但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嫩，触感极佳。


    “身为我的新娘，难道不需要履行新娘的义务么？”


    身上的男人压迫性地俯视着她，黑色的瞳孔泛着淡蓝的光芒，像深邃的星河。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人窒息。


    “燕穆…”


    楚妤失神地喃喃低语，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中。


    水神的眼中蓦然染上了怒火，咬牙切齿，双臂撑着床沿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叫我什么！”


    楚妤猛地回神，她抬头望向那双蓝色的瞳仁，眼角流露出了痛苦的泪光。


    这双眼睛，这个神态…跟燕穆吻她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她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认出来？


    “楚妤，我警告你，最好别给我乱想什么！”


    海斯愤怒地捏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现在，马上，吻我！”


    楚妤紧抿着唇瓣，倔强地不肯配合。


    “还不愿意么？”


    水神冷哼了一声，用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头，狠戾的眼神盯住她。


    “你可以选择拒绝。”


    楚妤缓缓闭上了眼睛，水神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眼底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冷。


    他的唇覆盖上了她的，用尽了所有力气地啃噬着她的唇瓣，仿佛要把这个敢于忤逆他的女人吞吃下肚。


    楚妤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来，浑身发烫。


    她伸出手，想去推开他。海斯却顺势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反剪在她的身后，让她无法反抗。


    “你将对于人类的不信任倾注在我身上，对我真的公平么？”


    楚妤忍着疼，质问他。


    水神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他顿了一会儿，才松开了她的胳膊。


    楚妤的手腕上留下了两排清晰的红痕，显然刚才的举动让他十分生气。


    “你…如何知道我和人类的事情？”


    楚妤轻轻坐起身来，她抬眸看着水神，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看到了你的手记。”


    少女的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让水神的心莫名慌了一瞬，他脸色变幻不定，许久，才恢复了冷静。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看到了你淹没大地，看到了你被放逐，看到了你成为被囚禁的神。”


    楚妤缓缓说出口，语速平稳：“神爱世人，世人却憎恶神。”


    水神怔住了。


    他的目光扫过楚妤，看着她平静的眉眼。


    她的目光穿越了层层阻隔，落在了外边的天空之上，她仿佛看到当年那个举世无双的神明，是如何放水淹没大地，如何放弃了所谓的“爱”。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


    海斯站起身来，背对着楚妤。


    “没错，我并非善神。我曾经杀戮无数，放纵堕落。”


    楚妤转过头望向水神，阳光透过云彩的缝隙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神温暖，仿佛在鼓励他说下去。


    海神垂眸看着她，她的眼神是那么纯粹干净，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驱散阴霾。


    “我杀死了太多的人。”


    楚妤示意他继续说。


    水神看见她的这副模样，眼眸暗了下来。他的眼眸依旧幽深，宛若浩瀚无际的深渊，看不见底部，也猜不出它的情绪。


    “我并不是一位称职的神明。”他说。


    楚妤点点头，赞同地说道：“的确，你不算是个称职的神明，你甚至还没有我凶悍。”


    水神：“……”


    楚妤看见他眼中划过的恼羞成怒，噗嗤笑了起来。


    “好吧，不逗你了。”


    楚妤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是那些恶人不配得到你的庇佑。”


    水神看见她眼底坚定的神采，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听着眼前的少女那般不遮不掩地谈论着自己的过往，心里却一点怒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恨人类的欺骗，你憎恨世人的贪婪和愚蠢。”


    海斯看着她，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否认。


    他确实是厌倦了人类的虚伪与谎言，厌倦了被人愚弄的日子。


    楚妤看着水神的眼睛，说道：“你爱世人，是人类辜负了你。”


    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水神的眼眶微热。


    千百年来，人们传颂他的恶名，却从未有人说过，是世人辜负了他的爱。


    楚妤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让他挪不开眼睛。


    水神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却放声笑了起来。


    他笑得畅快淋漓，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彻整个殿堂。


    他的胸膛随着笑声剧烈的起伏，像是受伤的野兽，又像是沉寂多年的困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挣扎。


    他没想到，她居然懂他。


    楚妤看着他笑的那么肆意潇洒，仿佛又回到了几万年前，那个挥斥方遒的男神。


    “楚妤…”


    水神低喃着，他的声音嘶哑，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他再次俯身，抱住了楚妤，在她耳畔低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抱住她的力量很大，像是在竭尽全力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放开她，哪怕是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他也不会放开她。


    然而下一秒，水神的手猛然掐住了楚妤的脖子。


    他的手慢慢收拢，眼中是浓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融化。


    这个女人，他必须要得到。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都必须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