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公主静悄悄,郎君甩暗卫

作品:《公主有品

    白日的树林里遮天蔽日,北风卷起尘埃,树叶翻飞。


    沈铮看清二人的面目后,将袖中的飞刀收回,清冽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风,”铮请陛下和太子殿下放心,此去绝不会误了军国大事。“


    他这一走,不知事实的人只以为他葬身在了火海,知道他假死的人也以为他是要去漠北复仇,这其中必然会有陛下和太子殿下。


    而今日他能顺利离开安京,也在于陛下的”不追究“,而君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于对昭阳殿下的疼爱,这份疼爱过渡到他身上的底线则是不准因私误公,影响了漠北的局势。


    黑甲暗卫听到沈铮这样说明,隐在面甲里的眼珠转动了下,瞥了眼身边的风一,复又看向沈铮,对沈铮抱拳后转身就跃过高树,消失在了沈铮和风一的面前。


    太子殿下有令,若是有陛下的人,他则回,既然暗风队的风一在此,那他也不用再跟着沈铮了。


    沈铮将看向树梢的视线转回到风一身上,他淡笑着说:“风一首领,陛下可有话要你带给我?”


    风一将手背在身后,对沈铮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沈铮也不必隐瞒,“进到济州时,首领你和黑甲卫有碰头吧,不过太子殿下派来的这个黑甲卫怕是眼神不太好,朝你扔了镖,风把他扔镖的声音送到了我耳里。”


    他勾着唇,用手指向自己的耳朵。


    风一抬眼瞧他,这沈二郎身上确实有些本事。


    “陛下叫我跟着你,一直到你从漠北回安京。”


    沈铮垂眸,当下就觉不好。


    要是风一去漠北,那他在安京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无人不知风一是陛下的暗卫,且沈勃的功夫不差,只要发觉了风一在漠北,那他必然警觉,自己找证据更难,且他能不能活着回安京都是后话。


    “陛下的好意,铮心领了,只是风统领该回安京给陛下复命了。”


    风一皱着眉看向沈铮,他的意思是他能甩掉自己么......


    沈铮的眉压得很低,脚悄然转换了一个方向,他的眼睛盯着风一,只见风一已经扫向了他的双脚。


    就是现在!


    他纵身往天上跃去,风一的身子极快地在他跃起的瞬间弹起,只是下一瞬沈铮竟朝反方向跃过,生生和风一错开,一个旋身,人已经不见踪影。


    风一咬牙切齿地转身追,这个沈铮怎么能做到速度快如闪电的,竟用假动作晃他!


    只是就这瞬间的停滞,风一追了一个时辰都没找到沈铮的半点人影。


    他落在济州的滔滔江河边,恶狠狠地将脚边的黄沙往江里踢。


    原来沈铮说他要回去给陛下复命是这意思,此刻他确实应该回宫将自己跟丢了沈铮这事报给陛下。


    “跟丢了?”


    燕北臣披着常服袍,坐在椒房殿的外殿里,目光沉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风一。


    风一羞愧地垂着头,“回陛下,属下跟到济州时被沈二郎君发现,他发现后便改了方向,属下大意,求陛下责罚!”


    燕北臣的食指在桌案上轻点,他看向外殿侧面的滴漏,已经亥时一刻了。


    这时候,沈铮怕是已经离开济州了。


    “风六。”


    风一的身边立即出现了个个子较矮的男子,他单膝跪地抱拳,“回陛下,属下在!”


    “即刻动身去漠北,找到沈铮,盯着。”


    “喏。”


    风六一点不耽搁,转身就消失在了椒房殿。


    燕北臣起身回内殿时,瞥了眼风一,“自去暗室领罚。”


    风一可是暗风队的首领,本事是所有“风”字的暗卫中最高的,可他偏偏跟丢了沈铮,看来他懈怠了。


    他不会承认是沈铮本事太大,毕竟这小子伤了阿琼的心,再大的本事在他眼里都是废墟。


    风一领命退出。


    风六最善伪装,到如今就连他们暗风队中都无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陛下派他直接去漠北,应是要安排他潜伏在沈铮身边,看来陛下是跟定沈铮了。


    内殿里,谢雅被燕北臣的动静给吵醒了,撑起身子看他。


    “你派人跟着沈二郎了?”


    燕北臣脱下外袍,躺到床榻上将谢雅搂住,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叫人把他看住,戎狄近些年有些蠢蠢欲动,漠北还要用上武定侯,若他有本事把住沈家军,漠北我交于他又何妨,若没这本事,就老老实实给我回来,守在阿琼身边。”


    “要不是看在阿琼的份上,我都不会让他活着出安京一步,辜负阿琼,我砍了他算了!”


    说着说着,燕北臣又生气起来。


    谢雅轻拍着他的胸口,“谁不知道我们三郎最是嘴硬心软了?”


    这是又在打趣燕北臣。


    燕北臣低笑一声,一把将谢雅翻到自己身上搂着,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摸,在她耳边很恶劣地呢喃了一句什么话,换来谢雅娇嗔的一眼和粉拳一捶。https:/


    他朗声笑起来,拥着谢雅翻了个个儿,正要低头吻她的脸,却看到谢雅有些难受地皱着眉头。


    “阿鸦,你怎么了?”


    谢雅的脑袋在燕北臣抱着她翻转的时候,有些短暂地眩晕,太阳穴像针在扎,忍不住蹙起眉头用手揉。


    离广大夫说的三个月之期越来越近,她的身体慢慢地有些控制不住地出现问题。


    她握住燕北臣给她揉额头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只见燕北臣满眼都是担心。


    谢雅突地伸手拽燕北臣披散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抱着我滚来滚去,弄得我头都晕了!”


    燕北臣愣了一下,哼笑起来,越发抱着谢雅疯,“我的阿鸦还像个小女娘一样跟我撒娇呢!”


    帝后在床榻上玩闹的声音传出内殿,在外守着的韵梅和宏公公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不对,应该说是一年比一年深重,再没有哪一个夫妻如这两人这样亲密的。


    深夜后,宫里慢慢寂静下来,只有打更的声音悠远。


    安京的街道上也响起木槌声,这会子本应该万籁俱寂的武定侯府,正院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