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公主来解围,郎君候一边

作品:《公主有品

    椒房殿里,燕琼和燕瑁燕琢坐在一起,谢雅则躺坐在榻上,燕北臣坐在一边的桌案旁看折子。


    “阿琼,你把我们都喊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燕北臣从折子里抬头,见燕琼一直往椒房殿的殿外张望,这才问了一嘴。


    燕琼歪着头,神神秘秘地问几人,“阿娘这些日子身子也没什么好转,在我出事那日观音哥哥让阿大阿二去找广大夫了,广大夫你们知道是谁吗?”


    几人都看着燕琼摇头。


    “我告诉你们啊,广大夫是廖神医的师兄。”燕琼得意得很,“观音哥哥知道我担心阿娘就找了他,今日他就在宫外等着,我已经让观音哥哥带人进宫了,马上就到。”


    谢雅和燕北臣对视一眼,两人都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阿琼,你真是阿耶阿娘最贴心的宝贝。”燕北臣学谢雅说些肉麻的话,燕瑁和燕琢在一边掉鸡皮疙瘩,燕琼腻歪到燕北臣身边撒娇。


    谢雅靠在床榻上,满脸都是慈爱之色,这样温馨的画面,不知她还能看多久......


    广大夫在宫外一见了沈铮就暴跳如雷。


    “沈铮小儿!你抓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当初不是你把那孩子送我的医馆里去的吗!”


    广大夫只以为是宫里要追究他私藏大皇子与太妃私生女一事,所以沈铮把他出卖了,他才会被阿大阿二抓回来。


    沈铮早收好其他繁杂的情绪,平淡地看着广大夫跳脚,一把将广大夫捉住。


    “这是宫门处,您在这闹什么。”


    他拖着广大夫往里走,广大夫那个怕啊,就差直接跪下了,“我不去!你肯定要害我!”


    沈铮无语,这疯老头。


    他拽起要在地上放赖皮的广大夫,低声道:“那事早就过去了,没人追究!”


    广大夫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梗着脖子问:“那找我进宫做什么?”


    “前些日子昭阳殿下中毒,本是要找你解毒的,现在好了,带你进去再瞧瞧殿下身子还要如何调理,顺便给皇后娘娘诊脉。”


    广大夫可不傻,知道沈铮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昭阳公主都解毒了,随便调理不就得了,哪里是顺便给皇后娘娘诊脉,在他看来就是找他给皇后娘娘看病的!


    “我不去!”广大夫摇头要挣开沈铮就跑,给宫里的贵人看病,那一个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


    沈铮将他衣领拉住,淡淡地说:“你不去也得去,这是陛下的旨意。”


    广大夫瞬间泄气,被沈铮拎着往宫里走。


    这陛下的圣旨,他铁着头皮都要去的,陛下让他死,他也不得不死,他命不久矣啊!


    一到了椒房殿,正殿里燕北臣坐在上首,很有威压地看着进来的灰袍老头。


    这老头抖着腿,扑通一声跪地,哆哆嗦嗦地给燕北臣请安:“草民广茂,拜见陛下,陛下安康......”


    燕北臣有些不悦地问他:“你为何现在才来宫里?”


    当初燕琼中毒,他第一时间就广贴告示寻天下医者能人,可广大夫可不在其中。


    这,这......他根本不知道啊。


    广大夫偷偷瞅站一边的沈铮,可又不敢叫沈铮帮自己说话,撑在地上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这会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过了几息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广大夫,你来了!可还认得我?”


    从内殿里走出个貌美明媚的女娘,她怀里抱着个小郎,旁边跟着一个和陛下气质很相似的郎君。


    沈铮见了轻皱了下眉,大步走到她身边将那小郎抱到自己怀里,顺便还瞪了一眼站在女娘身旁的郎君。


    这女娘还能是谁,广大夫当然认识,不就是沈铮小儿的心上人,昭阳公主么。


    民间早有传闻,陛下和皇后娘娘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每日同睡同起,早午晚膳都是一起跟孩子们用,能留在椒房殿的皇子公主应该都是皇后所出,那昭阳公主身边的肯定是太子殿下,怀里的就是六皇子殿下了!


    他脸上挤出笑容,觉得昭阳公主对自己还算亲热,赶紧准备抱好大腿,一脸激动地说:“草民怎么会忘记殿下的风姿,您是昭阳公主殿下!”


    他又将眼神转向燕瑁和燕琢身上,恭敬地行礼,“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殿下安康。”


    燕琼笑眯眯地叫广大夫起身,广大夫只胆怯地瞧燕北臣,燕琼见了后,无奈地对燕北臣说:“阿耶,您干嘛吓他,广大夫是个顽皮老头儿,肯定没看见告示,不然他早就揭了告示来宫里了。”


    广大夫听燕琼为自己找补,忙点头表达:“对对对,陛下,昭阳殿下说的对!”


    燕北臣不怎么看得顺眼狡猾的老头,可见燕琼跟广大夫还算熟络,面上也有欣喜的样子,才算没多问。


    “你进去给皇后诊脉,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知道的。”


    广大夫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他这才站起身跟着燕琼往内殿走,走的时候还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燕琼带广大夫往内殿走,谢雅靠在床榻上,手往被褥里收,微笑地看着燕琼。


    燕瑁、燕琢还有燕北臣、沈铮都跟在后面,沈铮是外男不方便走到太里面,只静悄悄站在了内殿的殿门处,里头的都是谢雅最最至亲的人。


    “阿娘,这位就是我说的广大夫,广大夫医术高超,一定马上能治好您的咳疾。”燕琼知道谢雅总是咳嗽,只觉得是咳疾有些重。


    谢雅调笑地说:“阿琼,你别给广大夫太大的压力,你瞧瞧他头上的汗。”


    燕琼回头瞧广大夫,果真见到他在擦汗,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只叫广大夫快些去给谢雅把脉。


    广大夫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跪坐在谢雅床榻前的脚踏上,毕恭毕敬地请示:“草民广茂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安康,请娘娘伸出手,草民为您拿脉。”


    他说完从自己身上的医箱里拿出脉忱和干净的丝帕,他摆好脉枕后静等谢雅搁上手腕。


    谢雅刚要从被子里拿出手,突然侧头,微微皱眉对一旁的韵梅说:“韵梅,我觉得殿里闷得慌,把窗打开吧。”


    她说这话,床榻边站着的燕北臣,还有燕琼燕瑁燕琢眼睛都随着韵梅动,生怕韵梅不能把窗好好推开,让谢雅透气。


    也是这时候,谢雅将手从被子里拿出,塞了张字条到广大夫的手里。


    广大夫心下一惊,恨不得当场跳起来,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谢雅双眼如炬地盯着他,很严肃很认真地对他轻微地摇了摇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口型是“别说”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