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公主难入睡,郎君不知晓

作品:《公主有品

    谢雅和燕北臣是过来人,看燕琼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如何了。


    燕北臣又气得要开口说话,被谢雅捏住大腿肉给制止。


    燕琼吃了晚膳,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荷花苑,徒留燕北臣气气呼呼。


    晚上谢雅和燕北臣躺在床榻上,他都还在说这事:“阿琼是不是跟那臭小子好了?”


    “他们这叫相处,叫接触,你用的什么词啊。”谢雅用胳膊肘怼燕北臣的肚子。


    燕北臣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拿到嘴边亲了下,还是恨恨地说:“那小子跟阿琼接触的还少啊?那还要怎么相处,怎么接触啊?”


    谢雅转过身,回头对燕北臣说:“三郎,若阿琼不自己跟小郎君相处,那她怎么分辨好赖,我们父母给她的只是我们以为的好,她认为的好,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再说了,沈二郎跟她青梅竹马的长大,这些年,他是如何对阿琼的,你我都看在眼里,若往后不变,那自然是好,若往后变了,阿琼也没有遗憾。”


    谢雅说完又要转头睡去,燕北臣拉住她的胳膊,抓住了什么关键问她:“阿鸦,你在我之前也跟其他郎君相处过?接触过?那你觉得是我好还是别的郎君好?”


    “不告诉你,睡觉!”


    这人真是的,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非要听。


    谢雅暗自翻了个白眼,背对着燕北臣睡下。


    燕北臣死活都睡不着,看谢雅睡得沉了,自己起身去了清凉台里他看折子的寝殿。


    宏公公忙伺候点灯,摆冰盆。


    燕北臣看了几张折子,放下后枯坐着,开口问站在一边的宏公公:“你说,阿琼什么年纪出降最好?”


    “这......殿下还小呢,哪就到了要出降的年纪。”宏公公当然知晓燕北臣对燕琼的爱重比其他两位公主要重,挑着他喜欢听的话说。


    燕北臣点头,“你说的不错,阿琼十四都没到,还小着呢,朕把她多留几年,多给她物色物色好小郎,多找几个好的给她挑。”


    宏公公正要笑着回话,殿外守着的小宦官进来传话:


    “启禀陛下,大皇子和四皇子求见。”


    燕北臣看了一眼殿里的滴漏,已经子时了,怎么两孩子还没有睡下。


    殿外候着的燕瑫看了一眼燕玙,有些不明白怎么阿弟说现在是个好时机。


    “两位殿下,请吧。”小宦官出来传话。


    燕瑫和燕玙走进殿中,给坐在桌案上的燕北臣行礼。


    “这么晚了怎么来了。”燕北臣叫起两人,“瑫儿,你的皇妃这几日身子如何了?”


    燕瑫的皇妃来了清凉台便病了,一直都没有出面。


    “她好些了,只是还有点咳嗽。”


    燕北臣点头,“她是你的嫡妻,身子好好养,往后才能给你生儿育女。”


    “玙儿,清凉台住得还惯吗?若你觉得清爽些,对你身子好,朕再许你多住些时日。”


    燕玙抬头一片孺慕地看向燕北臣,“多谢父皇,儿子觉得身子好些。”


    “父皇,儿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燕玙跪下对燕北臣说。


    一边的燕瑫知晓阿弟是要为燕璧谋划回宫之事了,也跟着跪下来。


    “说吧。”燕北臣看两个儿子都跪下,身子往后靠,眼睛沉沉看向两人。


    “父皇,今日我与阿兄去看了阿姊,皇陵肃穆庄重。”燕玙看了一眼燕北臣说:


    “虽说阿姊过得不算艰难,可她如今十八了,身边只有一个宫女,连相熟的娘子郎君都没有一个。”


    “看了阿姊才知道,后山上的猴子和扫尾子还会趁阿姊不在偷偷去她房里翻吃食。”


    燕瑫也在一边相劝:“父皇,璧儿这几年的沉淀,也让她知晓错了,今日见了我和阿弟处处关心体贴,儿子成婚后才知晓女子的艰难,璧儿她如今十八了,再等下去,恐安京里没有年龄相合的郎君了。”


    燕北臣的脸被烛火映照得忽明忽暗,他喝了口宏公公倒的茶水,“朕传过口谕,让她过来清凉台居住,待朕回宫,一同回去。”


    燕瑫要为燕璧辩解,可燕玙直接认下。


    “是,阿姊确实是没有来,她今日也与我们说明了缘由,她是有些害怕的,她长久没见过外人,身边也只一个宫女伺候,就算后几年没人看守,她也只能一人去山林里走走,没见过人,心中有些惧意。”


    燕北臣这时问出来,“朕拨了好几个宫女给她,怎么只有一个了?”


    燕玙低头说:“那些宫女在皇陵时间久了,心活了都偷跑了,阿姊留不住,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宫女肯在身边伺候了。”


    “那也是她无用,管个下人也管不好。”燕北臣挥挥手让两人退下,“朕会考虑,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去。”


    燕北臣这算是松动了,燕瑫和燕玙暗自对视一眼,跟燕北臣告退。


    “玙儿,你多顾你自己的身子,你阿姊,父皇自然有打算。”燕北臣在燕玙和燕瑫走到殿门时,又开口道。


    燕玙手抖了一下,回身朝燕北臣行礼称“喏”。


    两人离开后,燕北臣叹息一声。


    “孩子们大了,玩心眼来了。”


    不过燕瑫和燕玙也说到点子上来了,燕璧十八了,她是大公主,她不定亲出降,莹儿和阿琼只能等。


    阿琼生性豁达开朗,他也想多留几年,只是莹儿也有十七了,再等下去,怕是表妹的泪都要把他的雍泉宫给淹没了。


    看来也该让大公主回宫了。


    燕北臣看了一眼滴漏,快到丑时了,他摇摇头起身回了正殿。


    丑时的荷花苑里一片漆黑,伺候的宫女宦官们都回自己房里睡下,只有殿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燕琼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她一会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一会侧躺卷起丝被,一会又用丝被盖住自己的脑袋,好几次想让自己入睡都睡不着。


    守在榻下的翠竹起身问她:“殿下,是不是殿外的知了叫声太大,睡不着了?”


    燕琼将床榻边围着的幔帐掀开,露出披散头发的脑袋说:“翠竹,你把我的信简拿来,我给观音哥哥写封信。”


    “现在吗?”翠竹看了滴漏说:“殿下,现下丑时了,说不准沈二郎睡下了,夜晚点烛写字,奴怕伤您的眼。”


    傻翠竹,观音哥哥肯定跟她一样没睡着啊。


    燕琼心里暗叹,翠竹才不懂呢,今日可是观音哥哥与她互通心意的一天,她都没睡着,观音哥哥肯定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