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公主好安抚,郎君答应玩

作品:《公主有品

    冬日的御花园里,草木都不算茂盛,也没有繁杂的花朵盛开。


    燕琼转过身,身上的宫裙裙摆好像展翅的蝶,在她的脚边翩飞,她一改往日的喧闹活泼,安静的好像一株沉默的幽兰。


    她轻轻撇嘴,状似不在意地问沈铮:“观音哥哥,你相信大公主说的吗?”


    沈铮沉静地看着她,说的话轻柔却有分量,“我知道的殿下是至纯至善之人,我只相信你说的。”


    燕琼听了瘪嘴,委屈巴巴地走近沈铮,一头扎进沈铮的怀里,闷着声音说:“那为什么阿耶还要我解释那么多,我没说过的话,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解释?”


    “殿下,陛下要你解释并不是他要听,而是别的人要听。”沈铮张开手臂虚抱住燕琼。


    “什么意思啊?”燕琼抬起头就撞进一双深邃温柔的眸子里。


    沈铮牵起燕琼的手,带着她走到亭子里,耐心地同她说话:“陛下做事需要师出有名,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你。”


    “哼,我才不要保护,我当时就应该用鞭子狠狠抽她!”说到这个燕琼又瞪一眼沈铮,“观音哥哥,你还按着我的手不让我用鞭子!”


    沈铮轻笑,伸出手给了燕琼一个脑崩,“殿下,你又想抽到自己?等你学会了鞭子,想怎么抽都行。”


    燕琼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眨巴眼睛看他,“那我用鞭子抽别人,你还觉得我是至纯至善的人吗?会觉得我很坏吗?”


    沈铮把燕琼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握住,看着她的眼睛说:“殿下,不管你做什么事,你在我眼里永远都不会变,永远都是最好的昭阳公主。”


    燕琼反手握住沈铮的手,也很认真地说:“观音哥哥,你也永远都是最好的观音哥哥。”


    说完她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像小鹿一样的纯真双眼弯弯笑起,沈铮顿觉冰雪消融,好似天上刮过的风也变得柔和。


    燕琼心情变好后,也乐得跟沈铮分享今日的所思所想。


    “观音哥哥,我在阿耶的寝宫里本来好生气的,可是一直想你跟我说的话,让我静下心想好再说,我才能想到把大公主给我说的话反过来问阿耶,我是不是好聪明的?”


    “嗯,殿下很是聪慧。”


    “还有哦,我已经好久没出去玩了,下回休假时,观音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吧。”


    “下回休假,我大兄要结亲了,怕是没办法带殿下出去玩。”


    “结亲?我还没看过结亲呢,可以带上我吗?”


    “只要殿下想,当然可以。”


    “好耶......”


    两人说的话渐渐飘散到亭外墙角边的两人耳中。


    谢雅看了燕北臣一眼就把他给拉走了。


    “还听呢,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偷听?”


    燕北臣尴尬地摸自己鼻子,“这不是担心阿琼被小郎君哄住了吗?”


    “现在呢?”谢雅笑着问他。


    “也就一般吧。”燕北臣死鸭子嘴硬,可心里确实对沈铮没那么大的偏见,不再觉得沈铮是个只会一味哄人的小郎了。


    燕北臣和谢雅在燕琼跑出去后,过了没一会就让其他皇子公主都回去了,两人携手出来想找到燕琼安慰她,没想到沈铮已经把燕琼给安抚好了,两人都在商量下次休假去哪儿玩耍了。


    “三郎,大公主和大皇子、四皇子可还在雍泉宫等着。”谢雅揶揄地对燕北臣说。


    “你放心,孩子们我来慢慢教。”燕北臣很是难堪,没想到大公主年纪不大,谎话却说的一套一套的。


    谢雅轻笑,扔下燕北臣自己先回椒房殿了,只是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三郎,若哪一天我亲自去教他们,那就是我对你失望了。”


    跟在燕北臣身后的宦官有些目瞪口呆,教养子女不应该是皇后娘娘的职责吗?陛下被娘娘扔下这样一句话也不生气,还笑着摇头往雍泉宫去了。


    这......果真,以后惹谁都不能惹皇后娘娘,陛下可是被娘娘拿捏住的。


    被拿捏住的燕北臣,回到雍泉宫后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万分的帝王了。


    燕璧在雍泉宫跪到现在,也不再发抖害怕了,看到燕北臣坐在桌案后方,也只是平静地跪在地上,眼里没有任何色彩。


    “璧儿,你说说,你今日是怎么想的?”燕北臣喝口茶,看向燕璧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失望。


    燕璧眼里盛满了泪,刚抬头,泪顺着脸颊滑落,“父皇,您不在的几年里,是阿娘护着我们,您回安京忙着大事,也是阿娘照顾我们,我不能让任何人对阿娘有一丝不尊重,就算是阿娘与您和离了,也不该被昭阳说嘴。”


    燕北臣轻点头,“璧儿,你的想法没错,你阿娘生你们养你们,你们维护她是对的。”


    燕璧看了跟自己一起跪着的燕瑫和燕玙一眼,眼里刚浮现笑容,却被燕北臣的下一句话给打散了。


    “只是,你诱导阿琼推你,污蔑她不尊重你阿娘,在众目睽睽下往她身上泼脏水,你有想过一个小娘子被安上不敬尊长,刁蛮顽劣的名声会怎样吗?”


    燕北臣一字一句的砸在燕璧身上,燕璧脸色变得煞白,胸腔起伏几下,开口为自己辩解:


    “父皇,为何你信昭阳,不信我?她拿阿娘做例子,这本就是不尊重,我没有污蔑她!”


    燕北臣看燕璧还是死活不知悔改,眼里除了失望更多了几分冷意,“你有没有污蔑她,朕心里清楚得很,你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你让朕如何相信你能做好长姊?”


    “本是为你和莹儿都拟了封号,朕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燕璧听了燕北臣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拳头握得很紧,咬着下嘴唇,倔得不行。


    “这月你也不用去太学殿了,在你寝殿里好好反省,磨磨你的性子!读些迂腐的书,把人都读傻了,大雍从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可和离,你阿娘与朕和离也不会让她比其他娘子低一等,阿琼对她也并无不敬,就算阿琼对她不敬又如何?阿琼是大雍的公主,除了朕与皇后,她不需要尊敬任何人。”


    燕北臣话里话外对燕琼的都是维护,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是“心眼颇小”的燕璧。


    “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您要罚我?上次我见昭阳规矩不好,我教她,您罚我禁足,现下她侮辱我阿娘,您也罚我,我这大公主还不如昭阳的公主当得得意!”


    燕璧话音刚落,燕北臣的茶盏就被他狠狠砸到桌案上。


    燕瑫和燕玙都跪地跟燕璧求情。


    “你万事都要跟阿琼比较?还如此不知悔改,那朕告诉你,你确实比不上她,你要埋怨就埋怨朕吧,下次再见你不友爱弟妹,你也不用当什么公主住在宫里了,下去!”


    燕北臣说完已经不看燕璧,让身后伺候的宦官带他们出去。


    燕璧还想说什么,被燕瑫和燕玙拉着袖子制止住了。


    三人被请出雍泉宫后,都同一动作地回头看向雍泉宫的牌匾,眼里满是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