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筛选。


    四天宝寺选拔赛每组的最终对决终于到来。


    a组:白石藏之介vs远山金太郎！


    b组:金色小春vs一氏裕次！


    c组:千岁千里vs小石川健二郎！


    d组:忍足谦也vs财前光！


    而其中最令人关注的。


    无非是a组白石于远山金太郎的比赛。


    作为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的好手。


    这场比赛几乎代表着国中生的顶尖水准。


    热身结束。


    作为首局发球者的白石笑道，“小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远闪金太郎放声大笑着，稚嫩的脸上雀跃着开心的笑容，“白石，放马过来吧！”


    尽管白远山金太郎的技术并不卓越。


    甚至可以称之毫无章法可言。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无招胜有招”。


    这种没有任何战术意图的打法，配上顶尖的身体天赋，有时候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事实也确实如此发展了。


    面对一丝不苟的“圣经网球”。


    远山金太郎用纯粹的大力抽击。


    不仅破除了白石藏之介的发球局。


    还守住了自己的发球局。


    开局2:0，连下两城。


    先发制人！


    “小金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天才。”


    “仅凭天赋而言。”


    “他不会弱于任何人。”


    球场外。


    听着渡边修由心的赞赏于评价。


    同样正在观看这场焦点之战的柳云川，一样是毫不吝啬的赞美，“他的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性。”


    “更有惊人的力量于爆发力。”


    “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选手。”


    渡边修没来由的问道：“你觉得小金于你相比如何？”


    柳云川听到这个问题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笑了笑。


    因为别说天才。


    哪怕是网球界的天王。


    他曾经都见识且战胜了不少。


    内心早就养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未来不好说。”


    “但现在的话。”


    柳云川思考了一下措辞，抬起头道：“他会输的怀疑人生。”


    渡边修挑了挑眉。


    仿佛在问何出此言。


    要知道虽然学习网球的时间很短。


    可远山金太郎的实力如今已经在四天宝寺数一数二。


    柳云川解释道：“远山拥有绝对的天赋不假。”


    “但他的赤子之心也衍生了一个非常大的弊端。”


    “那就是每一个击球开不开心，难不难过都写在了脸上。”


    “这在任何竞技项目中都是大忌！”


    平时日常练习没有太过关注。


    可在输掉两局之后。


    全神贯注的白石藏之介终于也发现了破局的关键，


    那就是对付远山金太郎这种击球不基于思考的天赋型选手。


    情绪是比习惯更好的指示。


    因为他会因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次又一次打出随意却又极其固定的击球方式。


    “突然针对我最不擅长的线路开始攻击。”


    “太狡猾了啦，白石！”


    当自身的破绽被摸透。


    远山金太郎等同是在明牌作战。


    他虽然凭借着《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又强行夺下两局。


    但实战经验太过匮乏。


    最终以4:6惜败收场。


    而白石藏之介虽然赢下了比赛。


    却也震惊远山金太郎的实力，相比前不久竟又有了质的飞跃。


    如此恐怖的天赋和成长速度。


    如果再过一个月。


    恐怕连他都不是对手。


    场外的渡边修表情则有些意味深长。


    他惊讶于柳云川只是瞧了几眼，就精准洞察了这场比赛的胜负手。


    却也奇怪既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为何以前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呢。


    “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望着已经马不停蹄前往其他比赛球场的柳云川。


    渡边修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同时不同地。


    c组球场上。


    千岁千里于副部长小石川的比赛正在举行。


    “第六球！”


    突然。


    千岁说出一个数字。


    然后作为对手的小石川仿佛瞬间变为了任人摆布的木偶傀儡。


    每一局的比赛也好似提前安排好的剧本一般。


    哪个是制胜球。


    什么时候比赛会结束。


    场上的一切完全都落在了千岁的掌控之中。


    莫说四天宝寺的普通学生。


    哪怕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柳云川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心里早就知道有无我境界的存在。


    可真正见识到这种神乎其技的能力。


    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这就是才华横溢之极限的绝对预告吗？”


    “简直就是超能力嘛。”


    莫名的。


    柳云川的内心生起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他仔细观察着千岁千里于小石川在场上的每一个动作、步伐乃至击球习惯。


    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


    随后闭上眼睛，以自己丰富的比赛经验和过人判断分析力。


    同样在脑海中尝试进行对局模拟。


    然后。


    让整个四天宝寺都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球场上。


    比赛已经进入至关重要的赛点局。


    可千岁千里还未出声。


    球场铁栅栏外的柳云川突然睁开眼说道，“第四球！”


    当比赛结果确实在第四球结束。


    全场观众瞬间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柳学长竟然做出了和千岁一样的预告！”


    “不会吧。”


    “难道说”


    ——才华横溢之极限！


    这是无我境界深层次的三扇大门之一。


    这个境界最典型的特征就是。


    可以依靠已有的数据将比赛在大脑中事先模拟，并分析出最快在哪一球得分。


    感知着柳云川身上那股异常强大的精神力。


    以及那丝丝屡屡的无形气流。


    千岁千里脸上浮现出了难以遏制的表情，“明明之前还没有”


    “怎么可能！”


    这是柳云川第一次真正接触网王世界中的“超能力”。


    在此之前。


    他连无我境界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还未摸清楚。


    可仅仅只是在亲眼目睹后的几分钟。


    第几球会获胜。


    怎么打可以利益最大化。


    他便悟透了绝对预告的本质。


    “柳同学，难道你也像千岁一样，领悟了无我境界的奥义吗？”


    白石藏之介、渡边修。


    四天宝寺网球部的人闻声都快速围了过来。


    每个人眼中皆是羡煞的目光。


    毕竟。


    才华横溢之极限。


    这可以说是每个网球运动员终生追求的能力之一。


    柳云川坦然相告，“确实有领悟的可能。”


    修行僧石田银皱了皱眉，瓮声瓮气道：“可能？什么意思。”


    柳云川阐述着先前内心的感受：“我刚刚好想踏足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在那里，似乎可以看到场上的所有进程。”


    “只不过”


    柳云川笑了笑，“只不过，最后我主动放弃了去探寻掌握那种能力。”


    全部人瞠目结舌。


    “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放弃呢？！”


    就连最懵懂的远山金太郎都是一脸疑惑。


    要知道那可是无我境界的奥义之一啊。


    多少人求而不得。


    甚至追求一生都没机会染指。


    面对众人的诧异目光。


    柳云川依旧一脸淡然：“因为网球对我来说。”


    “最有意思的就是无论发球还是接球。”


    “每一球都充满了未知性。”


    “这让我在打球时可以体会运动以及深层次的博弈。”


    “若是从开局就看到了结尾。”


    “这样的网球还有什么意思呢。”


    无论任何事情。


    最令人感兴趣的永远都是过程。


    “才华横溢”的打球方式已经背离了柳云川喜欢网球的初衷。


    不是不能。


    不屑而已！


    在柳云川这一席话之后。


    本来还有些嘈杂的球场鸦雀无声。


    在这一天之前。


    无论是四天宝寺每个人。


    都多多少少曾有过对千岁领悟无我奥义的羡慕之情。


    可这一刻。


    都如梦初醒。


    即便连追求完美的白石也因柳云川这些话的影响，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网球道路。


    而在那些普通部员和学生的眼中。


    这一刻的柳云川浑身仿佛都散发着无形却又耀眼的光芒。


    崇拜。


    兴奋。


    热爱。


    多种情绪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好好记住这些话。”


    “这是足以改变你们网球观的一天。


    渡边修也被柳云川强大的内心世界所感染，忍不住开口出声赞扬。


    一个人的伟大。


    不是看他做到过什么。


    而是看他拒绝过什么。


    恐怕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完美的诠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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