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干脆，使得唐小婉略微一愣。


    但她也没有想太多，于是带着姜灿和赵武先行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马六怒发冲冠，可手臂传来的刺痛感，让他难以行动，但嘴里依旧不饶人：“臭小子，你给爷等着！”


    ……


    简洁茅屋，家具寥寥。


    虽然偏僻，空气怡人。


    “公子请喝水！”


    言语之间，唐小婉已经把两碗水端上。


    没错！


    不是茶，而是水。


    可以想象，生活不易。


    姜灿一口而尽，凉水入口，清爽甘甜，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的称赞。


    看着两人一饮而尽，唐小婉方才放松一些，但还是歉意道：“抱歉公子，家里寒酸，只能委屈公子了！”


    “哪里的话！”


    姜灿连连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他决定跟随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从中探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因为从马六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唐小婉先前必定是个大户人家，由于家遭变故不得已才以卖豆腐为生。


    若真如此，那她所知，必定不少。


    姜灿本想直接询问，尽快搞清楚这背后到底为何，但一想到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就立即探查马六等相关情况，会显得很突兀，从而引起对方警觉。


    稍有不当，适得其反。


    所以决定，暂且缓缓，时机成熟，水到渠成。


    咕噜！


    就在此时，姜灿的肚子开始抗议，这让他倍感尴尬。


    唐小婉嫣然一笑：“公子，您稍等！”


    话音未落，唐小婉就自顾自地忙碌起来，而姜灿和赵武，则在四处观望，欣赏一番。


    茅屋不大，但很干净。


    在茅屋前方的小院里，还有一座石磨，看来那些豆腐，都是由此而产出。


    “殿下，有人！”


    “噢！”


    赵武提醒，姜灿无异。


    两人依旧走走看看，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表面无异，但脑子飞快转动。


    让姜灿疑惑的是，这些人是在监视唐小婉，还是因为跟踪自己至此，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必须搞清楚到底是谁，背后又是何方势力。


    无论哪一方，只要打开一个口子，那接下来的事，必定会更加顺畅。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唐小婉的声音。


    “公子，用餐了！”


    “来了！”


    姜灿开心回应，随即返回屋内。


    桌上的菜，样式不多，只有一碗炒豆腐，还有一碗小白菜。


    “公子，抱歉…”


    “饿死了！”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姜灿拿起筷子夹着一块豆腐，迅速往嘴里送。


    细嚼慢咽，略微失神。


    如此举动，唐小婉担忧尽显：“公子，是不是不好吃，没关系，奴家这就去重做…”


    “不，不是…”


    姜灿语无伦次，连着吃了好几块，惊喜之色展露无遗：“赵武，你快尝尝1”


    “是！”


    赵武领命，尝了一块。


    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


    “怎么样？”


    “回殿…回公子，好吃！”


    赵武连连称赞，姜灿欲罢不能：“唐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无论是豆腐本身，还是这厨艺，简直堪称五星级厨师！”


    “！！！”


    不仅是唐小婉，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疑惑。


    姜灿立即明白过来，接着道：“就是很好吃的意思，比那些大酒楼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闻言，唐小婉心里暖洋洋。


    自古到今，很多事都是在饭桌上谈成。


    此时此刻，姜灿自觉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边吃边道：“对了唐姑娘，你怎么想着去卖豆腐，我看院子里的石磨可不轻呢！”


    唐小婉微叹，似有凄凉。


    对此，姜灿立即道：“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若是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


    唐小婉略显不甘，眸子立即变得明亮起来：“家父本为州府，奈何得罪上司，不仅被贬去官职，而且家里也被洗劫一空。”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处处受到打压，为了生计，只得做些苦力！”


    话到此处，极为不满。


    但转眼之间，唐小婉立即又变了一副面孔，笑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现在是苦了一些，但是乐得自在，更不用担心爹爹被人使绊子。”


    话语轻松，无比坦然。


    但对姜灿而言，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与自己所料不差，这位豆腐西施，并非长期以卖豆腐为生，而是被迫为之。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上一任知州的千斤。


    看来这些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想到此处，姜灿装作漠不关心地随口而问：“那令尊身在何处？”


    “爹爹他…”


    唐小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来：“爹爹一直认为此事必定有阴谋，所以一直在暗中探查，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可是…”


    “唉！”


    唐小婉无奈一叹：“即便是找到又能怎么样，上头明显就是官官相护，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公正可言，即便是当今太子…”


    “太子会怎样？”


    既然谈到了自己，姜灿很想听听她会如何评价。


    然而可惜，唐小婉一改先前的温柔，道：“太子坐在金銮椅上，哪会关心这些小事，爹爹也只不过是求心里安慰罢了！”


    呃…


    姜灿语塞。


    看来自己在人家心中的地位，显然不高，甚至有些小埋怨。


    “对了，你刚才提到那位上司，又是何许人也？”


    姜灿再次发问，而唐小婉似乎并不想提，于是道：“奴家不知，据说是京城的大官，公子，菜凉了！”


    “哦，好！”


    本来还想问些其他消息，可唐小婉的反应，让姜灿不得不结束话题。


    三下五除二，桌上的菜一丝不剩。


    姜灿意犹未尽，有些贪婪道：“唐姑娘，我还能吃到你做的菜嘛？”


    “啊！这…”


    唐小婉有些难为情。


    姜灿立即道：“抱歉，你看我这人，真是荒唐，还请唐姑娘见谅！”


    “没有，若非公子相助，奴家恐怕…”


    唐小婉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换话题，道：“若是公子不嫌弃，随时都可以，奴家必定会让公子满意！”


    “好嘞！就这么定了哈！”


    姜灿很高兴，然后拱手告辞，赵武则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不久，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姗姗来迟。


    当他看到唐小婉已经在洗碗时，嘴里颇有不满：“好你个臭丫头，你爹我都还没有吃，你这都已经收拾好了，真是不拿你爹当爹啊！”


    “爹，您说什么呢！”


    唐小婉嗲怒道：“平常您都很晚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呀！”